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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帆刚到公司,秘书扭动着腰肢走进来,把一份请柬放在苏云帆办公桌上,“苏总,有一份给您的请柬。”
“谁送来的?”
“送请柬的人说他叫郑天,是他家沈总让他送来的结婚请柬。”
苏云帆知道,郑天是沈旬的手下。也就是说,送来的是沈旬的结婚请柬。他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
苏云帆在椅子上坐下,翻开那张请柬,看了几眼,知道沈旬的准新娘叫姜杨杨。
苏云帆把请柬合上,放在抽屉里。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忙到中午,才算喘口气,走出办公室,下楼,走出公司大门,开车去咖啡屋接上梅朵,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两个人对坐,简单的两菜一汤。
梅朵看着苏云帆,“云帆,昨天黄昏,我是想一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静一会。”
梅朵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昨晚去那条路的事情解释清楚了。
“傻丫头,这阵子家里人多,尤其我的几个姑妈,看见你就像看见仇人一样。你不愿意回家面对她们,自己找个地方喘口气,我能不明白?你何必一定要解释呢。”
“毕竟遇到了沈旬,我才不想让你心里存误会呢,一点点都不可以。”
苏云帆看着梅朵,“朵朵,这个世上,你是我最相信的人。别说是蔡小蕾看见了你和沈旬,就是我自己看见了,你没有亲口告诉我说你爱他,我都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梅朵的心暖得要命,如果是情话动人,那刚才苏云帆说的这些,就是最动人的情话了。
“云帆,今天早晨我到咖啡屋,沈旬派他手下人给我送了他的结婚请柬,他六月十六号结婚,邀请我们去参加。当然了,我是不会去的。”
苏云帆淡然地说,“他也派人给我送了请柬,我会送个红包,但不会去参加。”
梅朵点点头,“不去最好。沈青铎养了沈旬三十多年,不知道会不会参加沈旬的婚礼?”
“我感觉不会。不管是沈青铎还是沈旬,估计都不想见到对方。但怎么跟亲友解释,似乎都说不过去。”
两个人吃完了,苏云帆把梅朵送回咖啡屋,他回公司上班。
中午的人不算多,梅朵和林瑶闲聊。
梅朵背对着上来的楼梯,坐在高脚椅上,一边轻轻转动,一边和林瑶说笑时,沈旬拿着一束蓝色妖姬上来。
他迈着大长腿,走到梅朵身边,怕吓到她似的,轻轻叫了声,“小朵……”
听见有人叫她,梅朵急忙转身,见是沈旬,她的脸冷下来。
梅朵永远都忘不掉,那次她被沈旬打晕、关在他别墅里的情景。
如果不是自己有随身空间,估计早就遭了他的毒手,就算不死,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苏云帆了。
“沈旬,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沈旬把手里的蓝色妖姬递给梅朵,“送你的……”
梅朵不接,“你的花儿,应该送给姜杨杨。我喜欢什么,云帆会送我。”
沈旬抿了抿唇,一只手拿着花束,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花瓣,半晌,把花儿轻轻放在吧台上。
他狭长的眼眸盛满了痛苦,看着梅朵,声音暗哑地说,“小朵,我们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一句,涵盖了千言万语的过往,也透露出他的痛苦、辛酸和无奈。
沈旬的眼角有隐约的泪光,“小朵,从我看见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你。那个时候,我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娶这个美丽的女子做我妻子。
我差点就成功了。
小朵,婚姻在每个人的生命中,应该是最重要的大事,最甜蜜的喜事。
我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我的婚姻也就不甜蜜,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结婚之前,我一定不会结婚。”
梅朵制止沈旬再说下去,“沈旬,想一想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我们之间朋友都算不上。你走吧……”
“小朵,你让我把话说完。我虽然要结婚了,但是我有一句话撂在这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你和苏云帆分手了,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找我。
为你,我情愿做负心人。”
梅朵的眉头蹙起,“沈旬,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走吧,我们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就算有朝一日我和云帆真分手,我也不会去找你。”
第292章 再也不会与你为敌
沈旬的眼泪淌下来,脸上挂着悲戚,“小朵,以前是我错了,我爱而不得,人偏激了,也做了错事。现在,我用生命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与你为敌。”说完,用带泪的眸光深深看了看梅朵,转身走了。
那束蓝色妖姬,一共十一朵,蓝色玫瑰配满天星点缀,两层之外,系精美的蓝色丝带,寓意:一心一意。
梅朵看了一眼那束花,林瑶明白梅朵的心,没等她开口,便把花束拿走。
沈旬走出梅朵的咖啡屋,到了楼下,他站了好一会儿,又抬头往楼上看了看,才开着车走了。
前一阵子,沈旬利用周珩,把沈氏集团旗下最大的生产厂,从沈青铎那儿弄到了自己手里。
这样一来,沈旬的事业也算上了一个台阶。但要想达到和沈青铎的公司竞争的地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为了扩大公司规模,沈旬决定和姜杨杨结婚。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姜杨杨父亲姜恩忠,为自己的公司注入资金。
这第一步走完,他还有第二步。
只要用心,只要肯打拼,沈旬相信,自己早晚能把沈青铎打败。
虽然沈青铎养了他三十多年,但沈青铎太狠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母亲,都太狠了。
这也逼得沈旬下定了决心,一定收拾掉沈青铎。不然的话,沈青铎一旦得到机会,对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沈旬离开梅朵的咖啡屋,直接回了家。
纪玉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人也胖了一些。虽然还不会走路,但起码能说话了,也说得流利。
沈旬要结婚了,纪玉茹心里想着周海,如果他现在活着,如果他能看到沈旬娶妻生子,那该多好。
至于沈青铎,虽然他们一起过了三十多年,纪玉茹心里却一点都没有他了。
沈青铎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那天晚上,梅朵写完字后,沈青铎让柏生找人来看看,为什么会发生这件无法解释的事情。
别说,柏生还真给力,第二天就找来了一个五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长发在头顶的位置,束成一个枣核大发髻,用一根桃木削成的簪子别住。
身上是灰色对襟衣服,同色散腿肥裤子,背上背着一把挺长的桃木剑。
样子倒有点像那么回事儿。
这个男人姓蒋,别人都称呼他为蒋大师。
沈青铎自然不能露面,小羽也挪了地方住,蒋大师听完柏生的话,心里是不信的。
但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哪有生意上门不赚的道理?他安抚柏生,“没事,一切都有我呢。”
午夜十二点,房间里的灯全熄灭,窗帘拉开。
天空一轮皎洁的月亮,清凉的月光下,柏生带着两个手下人站在卧室的一个角落里。
讲真,一向什么都不信的柏生,也被蒋大师给弄得心里发毛,所以身边带着两个手下人。
三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蒋大师。
见他脚下踏着看不明白的步子,手里的桃木剑一会指东南方向,一会指西南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念的什么,一句都说不清楚。
弄了好一会儿,蒋大师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妥了!开灯。”
柏生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从角落里跑出来,准备去开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声轻笑。
笑声就是从垂着的窗帘后面发出来的。
柏生吓得脚步立刻停住,眼睛看着蒋大师,不知道是该去开灯,还是该退回去。
蒋大师也被那声轻笑吓了一跳。
但做了这么多年「蒋大师」他心里非常清楚,所谓的不能解释的事情,都是人搞出来的。
比如刚才这声轻笑,蒋大师认为,一定是个年纪很轻的姑娘发出来的,说不定是恶作剧,他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蒋大师大步走过去,亲自打开了卧室的大灯。
蒋大师把垂着的两幅窗帘都挽起来,这回直接看到墙了,哪里有别的东西?
蒋大师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明白做这个恶作剧的人,应该是个高手,这个房间里根本藏不住人。
他又把桃木剑高高举起,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半晌后,再次长出一口气,“妥了……”
柏生将信将疑,又用心听了听,这次果然没有笑声发出来了。
“蒋大师辛苦了,请客厅坐。”说完,看着身边的两个手下人,去泡香茶。
柏生的这两个手下,也都吓够呛。
听见柏生让他们去泡香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摆头,一前一后走出卧室,直奔客厅北边的厨房。
柏生把蒋大师请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从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柏生一哆嗦,蒋大师也一哆嗦,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见去泡茶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回来。
前边的一个人,面色惨白,看着蒋大师,“厨房、厨房的冰箱门上,用血写着字。”
“用血写着字?”柏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拉起蒋大师,“快,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大师也感染了他们的紧张,但既然自己是做这行的,是受雇而来,必须得面对这些。
硬着头皮走进厨房,果然,双开门的大冰箱门上,写着红色的大字:装神弄鬼,自欺欺人。
蒋大师闪目看了看,看见了砧板上的菜刀,一把抄起来,然后把手里的桃木剑扔了,拿着大菜刀,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冰箱门。
里面全是各种好吃的,水果,补品,根本藏不住别的。
越过冰箱,逐一拉开橱柜,里面除了厨具,米面粮油,什么都没有。
这就怪了,既然什么都没有,谁写的字呢?血又是从何而来?
蹙着眉头正在思索,突然听见卧室里又是一声轻笑,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蒋大师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得了,这个钱我可挣不了。扔在地板上的桃木剑也不要了,手里拿着菜刀,一溜烟逃了。
第293章 红珊瑚手串
蒋大师手里拿着菜刀,一溜烟儿跑了。一边跑一边想,这栋别墅里,还真透着着古怪。
真应了那句话:夜路走过了,就容易遇见鬼。不是自己能收拾得了的,弄不好反被收拾了,脸就丢大发了。
高额的费用自己没能力赚,拿回一把菜刀也挺好。
他们是有钱人,想必菜刀也相当锋利,不管是切肉还是切菜,都可能好用,也不算没有收获。
只是可惜了那把用了多年的桃木剑,剑柄都磨光滑了。
不过也没关系,找棵桃树,砍下一条树枝,再做一把即可,这都不是问题。
蒋大师终于跑到了路边,还恰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他忘记了手里还拎着菜刀,就想拦车。
司机看了一眼,我的妈呀,这是杀人犯要逃跑,我可不能载你,一脚油门,没影了。
蒋大师恨不得把手里的菜刀扔出去砍车尾,到底没舍得,只好憋足了劲,迈着双腿快速往前奔去。
再说柏生,眼见蒋大师跑了,他心里也慌。
好在那两个手下真算得上好兄弟,一个都没逃,双双陪在他身边。
三个大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胆气立刻壮了不少,柏生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桃木剑,豪气更盛。
柏生一摆头,两个手下人一前一后,柏生走在最后,三个人鱼贯下楼。
楼下本来有几个佣人,都是平日照顾小羽雇来的。因为今晚蒋大师要来,所以都放假回家了。
柏生锁好门,带着两个手下人来到外面,坐进车里,这时才感觉真正喘过来一口气。
柏生打电话给沈青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一听蒋大师逃走了,沈青铎气得破口大骂,“这老杂毛,原来是个冒牌货,一个钱也不要给他。”
柏生急忙回到,“没给他钱,他自己也没脸要,一溜烟就跑了。这里是别墅区,很难有出租车,估计此刻还在路上飞奔呢。”
沈青铎沉默了一下,“那行,你也回来吧。等天亮了,我们再过去看看,想一想办法。”
挂断了电话,沈青铎眉头蹙起,哪来的血呢?还在冰箱门上写字,看来呀,不是房子的问题。
因为他和纪玉茹的家,还有他和佟绿衣住过的旧别墅,再加上小羽现在这个新别墅,都发生过这样的事儿。
可见他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能是什么东西呢?难道不怕人?
任凭沈青铎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冰箱门上写字的、是他的女儿梅朵。
下午,沈旬离开后,梅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坐在椅子里,思前想后,思绪有些乱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个新号码。
梅朵以为,又是沈旬想说什么。她任凭电话响,不太想接。
林瑶走过来,看着梅朵轻声提醒,“梅朵,你电话响呢。”
梅朵这才拿起手机,竟然是个外省的电话号。这是谁呢?
梅朵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梅朵,我是佟绿衣。”
梅朵心里一喜,语调急急地问,“绿衣,你在哪儿?过得好吗?”
佟绿衣自从逃离了这座城市,已经好一阵子了,这是第一次和梅朵联系。
那天,梅朵送佟绿衣离开后,佟绿衣选择了上海。因为她妈年轻的时候,曾在那里短暂停留过。
佟绿衣早点丧父,二十岁上又死了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就算是还有好几门近亲,也都不太搭理这个没有本事的穷姑娘,怕她上门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