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和佣人全冲了进去。
纪玉茹躺在床上,脸色铁青,看样子跟死了差不多。
周海让一个佣人赶紧给沈旬打电话,客厅座机下面,有写着沈旬私用电话号码的卡片。
让另一个佣人去开门。
等佣人都出去了,他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张电话卡后,抱起纪玉茹就往楼下冲。
他把纪玉茹放进车里,车再次开得差点飞起,直奔医院。
纪玉茹被送被送进了急诊室,夜班医生护士,忙而不乱,对纪玉茹进行抢救。
忙了好半天,纪玉茹的命总算被救回来了,但人却一直昏迷,没醒过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从纪玉茹脖子上的淤青来看,掐她的人是下了大力气,显然是想要她的命。
那人要是再掐两分钟,那纪玉茹就彻底完了。
沈旬也到了,急忙问周海是怎么回事。
周海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说他已经报了警,警察现在应该在家里了。
沈旬皱着眉头,看着周海,“我妈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去做美容,逛街购物,生活简单,能得罪什么人啊?就算得罪人,也不过是和哪位阔太太口角几句,这样的痛下杀手,似乎不应该。”
沈旬和周海都认为,今天的凶险一定是沈青铎得罪了什么人,凶手是为了杀沈青铎来的。
偏巧沈青铎没在家,纪玉茹被殃及了。
第127章 为什么疏远我
梅朵睡了一个好觉,睡梦中都在笑。
第二天她醒得特别早,洗漱干净,用心化了精致的妆,服饰也精心搭配了一番,开车去了咖啡屋。
她心情大好,整个上午,一直和几个服务生说说笑笑,还承诺,这个月每人多开五百奖金。
理由是,在大家的努力下,这半个月赚的钱,比前半个月多了一倍。
咖啡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下午一点多,门上的小铃铛「叮咚」一声,梅朵抬头,见沈旬推门进来了。
沈旬脸色不好看,蹙着眉头,好像这段时间,他的眉头一直蹙着。
梅朵用研究性的目光看着他。
“小朵……”
沈旬和梅朵打了声招呼,选了一个角落独自坐下,眼睛看着窗外,很烦闷的样子。
梅朵控制着剧烈的心跳,为沈旬做了一杯咖啡,端着走过去,把咖啡轻轻放在沈旬面前的小方桌上。
梅朵想打听一下纪玉茹,是不是被送去殡仪馆冻上了。
她坐在沈旬对面,纤细的胳膊支在咖啡桌上,手托着腮。目光中带着隐藏地探寻:
“沈旬,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没上班吗?”
沈旬十指交叉,下巴放在手指上,脸上挂着烦闷,一看就是心情极其不好,“我没上班。”
说完,狭长的眸光落在梅朵脸上,“我妈昨晚出事了。”
梅朵假装吓了一跳,“你妈出事了?她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昨晚有歹人潜进了我家,半夜突然跳出来,掐住了我妈脖子,把她掐晕后,用花瓶打碎玻璃,从二楼跳下去逃了。”
听到沈旬说他妈被「掐晕」梅朵吃了一惊:难道纪玉茹没死?昨晚自己用手指试了她鼻息呀!
沈旬以为消息太突然,梅朵一个年轻女孩子,被吓住了,急忙又说,“你别怕,我妈没死。”
没死?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会没死!梅朵懊恼得差点跳起来大声叫骂。
她的脸有些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问了句,“报警了吗?有线索吗?”
“报警了,警察勘察了现场,凶手应该是个老手,很有经验,一个指纹都没留下。跳窗逃走的,但奇怪的是,院子里的监控也没录下来人影儿。”
“是不是监控坏了?”
沈旬摇了摇头,“没坏,警察也感觉到奇怪,不知道凶手跳下去后,是如何躲过监控的。更让人不解的是,他是什么时候潜进我家的,都没人能说得清,这实在太可怕了。”
梅朵微微点头,“好在人救回来了,没引起严重后果。”
顿了顿,又看着沈旬问,“你母亲醒过来了,她不能描述凶手的样子吗?能描述出几分,对破案也有帮助。”
沈旬叹一口气,“我妈命虽然保住了,但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醒过来。我爸昨晚没家,今天请了本市最有名的医生们来会诊。结果不太乐观。医生们认为,我妈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会变成植物人。”
“变成植物人?”
梅朵喃喃着重复了一句,脸上看不出表情,心里却瞬间就乐开了花:
变成植物人也行啊,那是她作恶的报应。这回好了,躺那儿用鼻子当嘴、饲流食吧。
梅朵看着沈旬,“这样一来,生比死更难受。”
她像是对沈旬说的,其实是自言自语。对自己昨晚的行为,梅朵半点都不后悔。
接下来要收拾的人,就是周海了。
梅朵有意把话题往周海身上引,“你父亲昨晚不在家,好在有住家佣人,不然的话可真惨了。”
沈旬微微点头,“家里佣人听见声音,冲上楼,发现我妈卧室门被从里面锁上了。只好给周海打电话,他送我妈去的医院,还好周海去的及时,没算耽误工夫。”
“周海是你父亲的助手?”
“是的。”
梅朵眨巴着眼睛,样子天真无比,看上去没有半点城府,“一看他就是时常出入你们家,可能太熟悉了吧,你的神态都有点像他。”
沈旬仿佛被热炭烫了一下,他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梅朵,梅朵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她的这句话带给沈旬的触动。
梅朵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刚好给了梅朵离去的机会。她起身往吧台走,去拿手机。
沈旬看着她婀娜的背影,那句话却一直在脑海里轰鸣:难道——
冷汗从沈旬额头冒出来,唇抿成了苍白色。不管梅朵的话是不是有所指,都让他感到难堪。
沈旬看着讲电话的梅朵,看了好一会儿,起身,黯然离去。
他回到公司,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开始回忆。
的确,这么多年,周海好像随时随地都出现在家里。
父亲信任他,母亲更信任他,尤其小时候,玩具坏了,母亲都告诉他:去找周海弄。
也时常让周海带他出去玩,别人带母亲就不相信。
周海对他也真好,从小好到大一直都好,简直是有求必应。自己却从未往别的方面想。
今天梅朵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心中存了一个疑惑。这个疑惑要是真的,那实在太丢人了。
沈旬懊恼地捂住了脸。
沈旬离开后,梅朵讲完电话,开始上网查资料,空间里的咖啡树已经挺高了,听说野生的咖啡树可以长五到十米。
为了采摘方便,人工种植的要控制在两米内。
梅朵想了想,自己空间的咖啡树应该快到一米了,生长速度实在太快,是正常种植所不能相比的。
等到快接近两米时,就得修剪,不让再往上长。不然的话,采摘就是个问题。
三点多,辛欣来了,见到梅朵,笑着叫:“宝贝儿,我来了。你别生我气了,我给你道歉。”
梅朵被她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辛欣一眼,“我的天,你跟谁学的?弄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辛欣笑,继续嗲声嗲气,“宝贝儿,只要你不生气了,我就好好和你说话。不然,我就一直恶心你,直到你认输为止。”
梅朵看着她,“辛欣,虽然我们三观不同,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只能走自己的路。你和陶东的的事儿,我认为是错误的,但我没权利去干涉你的情感选择,更不会因为这事儿生气,那就成了没分寸了。”
辛欣用一根葱白手指指着她,“朵朵,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为什么故意疏远我?”
第128章 一刀两断
梅朵看着辛欣,“真是冤枉,我什么时候故意疏远你了?”
“既然你不承认疏远我,那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怎么样?好多天没一起喝一杯了。”
梅朵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又忙又累,不想出去吃饭。”
辛欣面色一沉,“朵朵,你这间咖啡屋开业时,我怕你心慌,还来帮你撑过门面呢。你不会咖啡屋红火了,就光顾着赚钱了,转身就忘了当日我相助的情谊吧?
就算我没起到太大作用,起码我在,让你感觉不孤单啊,看在当日相伴的份儿上,一起吃饭吧?放心,我请你,不用你请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梅朵没法再拒绝了。况且,她心里也没忘辛欣当日相助的情意。
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真挺忙,下不为例。”
辛欣急忙举手表态,“行,下不为例。”
五点,两个人走出咖啡屋。这个季节的北方黄昏,气温不高,甚至都有些凉。
梅朵穿薄款牛仔风衣搭配黑色运动裤,里面是黑色印花T恤衫,长卷发盘了简单的丸子头,减龄又俏皮。
辛欣侧头看了看梅朵,“真讨厌,打扮得像个大学生,跟你出来,还真有压力。”
梅朵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个人之间,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间的情意是彻底不见了。
梅朵被辛欣挽着手臂,默默走路。
明明在一起很别扭,不知道辛欣对这段友情这么坚持是因为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辛欣。
辛欣选的吃饭地方是一家火锅店,和梅朵的咖啡屋隔了两条街,算不上远,所以梅朵没开车。
梅朵和辛欣都喜欢吃辣,各自的小锅底自然都要了麻辣。
辛欣不顾梅朵阻止,肉和菜都点了很多。
两个人慢慢吃着,话都不多,有点冷场的感觉。
辛欣拿出手机,发了几条微信,然后笑着对梅朵说,“咱们两个有点没意思,我叫了陶东,他马上过来。”
梅朵抬头,惊讶地看着辛欣,她不喜欢辛欣这种突然加人的行为,尤其加的人还那么让她厌弃。
梅朵端起刚才服务生端来的热茶,慢慢喝了几口,压下心头的怒气: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说什么都不和辛欣一起出来吃饭了。
她似乎任何时候都想跟陶东在一起。
没用上十分钟,陶东就到了,很热情地打招呼,“梅朵,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梅朵笑了笑:前世我见过你很多次。
辛欣的脸凑到陶东脸上,“亲爱的,底锅你要辣还是要不辣?”
陶东摸摸辛欣的脸,声音放柔,“当然要辣,因为你吃辣的,我必须跟你一致。”
辛欣听了,笑得咯咯的,招手叫服务生,让再加一个小锅,要辣的。
“梅朵,听辛欣说,你未婚夫是迈盛国际的苏总?”
梅朵笑笑,算是默认了。
陶东更热情了,“下次,一定邀请苏总一起来,那么优秀的人,我非常想结识。”
陶东很健谈,这一点梅朵以前就知道。此刻,他三句话有两句离不开苏云帆,梅朵有点明白了。
难怪辛欣把姿态放得那么低,非得邀请自己出来吃饭,一定是陶东怂恿的,看样子他是想结识苏云帆。
不然凭他一个银行的小客服经理,不可能有机会和苏云帆这样的成功人士成为朋友。
梅朵在自己的小锅里涮着几根金针菇,已经涮了好半天,她实在不想夹出来。
辛欣和陶东都让她讨厌,梅朵有点吃不下去。如果不是教养告诉她忍耐,她真想起身离去。
“陶东!你还是不是人?”一声凄厉的怒骂,伴随着一个女人风一样的身影冲过来。
梅朵抬起头,就看见了她前世的闺蜜胡晓蝶。
胡晓蝶闪电一样出手,「啪啪」两巴掌,扇在猝不及防的辛欣脸上。
辛欣尖声大叫,起身去回扇胡晓蝶。
原配和小三儿大战的狗血一幕,在梅朵眼前上演。
正是饭时,火锅店里很多客人,很多人都放下筷子,转过身来看热闹。
陶东急忙站起身,拉住胡晓蝶,用力推搡,“我不过是吃个饭而已,你瞎闹什么,不嫌丢人啊?”
胡晓蝶泪流满面,“我没插足别人婚姻,更没勾引别人丈夫,我有什么丢人的?倒是你,昨晚是不是亲口承诺过,为了儿子,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断掉?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自己说过的话就忘记了?”
“你才不要脸。”
辛欣怒骂着,“陶东都不爱你了,你还赖着他不肯离婚。不就是那个破孩子要挟吗?生孩子谁不会啊?你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也能给陶东生个儿子。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日夜在一起,我看你还怎么用你的破孩子胁迫陶东。”
辛欣的挑衅彻底激怒了胡晓蝶,她想冲过来撕了眼前的狐狸精。
但陶东紧紧拽着她,辛欣趁机扇了胡晓蝶好几个耳光。
梅朵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过去,一把推开辛欣,把胡晓蝶从陶东手里拉出来,“够了!抛开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婚姻的背叛者,一个是插足者,却在这里联手,一起欺负受害者。这是无耻,算不得本事。”
“梅朵,你是谁的闺蜜都忘记了吗?”
辛欣一脸的愤怒,“你踩着我的脑袋打抱不平,也算不得你高尚。”
梅朵看着她,“辛欣,我没踩你。你身为一个第三者,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羞耻地说要给有妇之夫生孩子,是你自己把尊严和父母的脸面仍在了别人脚下,任人踩踏。
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高尚,但我也从来都没像你一样的下贱。”
梅朵把目光落在陶东脸上,“还有你,违背当初誓言,践踏婚姻。辛欣扇的是你妻子,又何尝不是你的过去!呸!”
梅朵推开身前的椅子,拉着抖成一团的胡小蝶,走出了火锅店。
辛欣的怒吼从身后传来,“梅朵,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