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全然不顾,就是往上冲,就是打。
董斌的脸被抓出了好几道血沟儿。他疼得龇牙咧嘴,费了好大劲儿才抓住桂芝的双手。
劝说,哀求,求饶,下跪,所有的方式都不好使,桂芝抓到什么,就用什么往他脑袋上打。
董斌被打急了,也还手,几下子就把桂芝打得躺在地上。
但桂芝仿佛不知道疼,躺在地上,双手也不老实,能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打。而且,开始攻董斌的下三路了。
打不到董斌没关系,董斌打她也没关系,总之就是这件事儿没完。
董斌吓得夹紧了腿,一旦被打中,那就彻底玩完儿了。董斌也明白,这晚桂芝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冷静下来了。
他抽了个空儿,从桂芝的扭打中脱身站起来,开门就跑了,脚上穿着拖鞋,身上穿着睡衣,也完全顾不上,一口气跑到了小区大门口。
回头看看,桂芝没撵上来。他站定,歇了歇,几分钟就被冻得直哆嗦。
没办法,只好招手拦了计程车,坐进去,跟司机要了一根儿烟,点燃猛吸了几口,才感觉情绪不那么紧张了,终于喘上来一口气。
到了父母家楼下,按门铃让父亲拿钱下来,把车费支付了,他才跑上楼,带着一身的伤,对父母诉说事情的经过。
父母都傻眼了,父亲当场给了他一耳光:“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儿,你还这样不珍惜?如果离婚,彩礼钱我是掏不出来了,你自己想辙。”
母亲也一句接一句埋怨:“你想作死,你就得自己解决,我们两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禁不起你折腾。
再说了,桂芝母亲和继父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结婚时差点难为死我们,你还敢这样做?
等着吧,明天人一准儿上门闹。你自己面对吧,我心脏不好,可没本事应付那一家三口人。”
这一晚,一家三口人都没睡,坐着唉声叹气。
桂芝也没睡了,董斌电话被她摔坏了,她把董斌电话卡抽出来,放在她的手机里。
登录了董斌的微信,发现那女人把董斌拉黑了,估计也害怕了。
桂芝并不着急,反正董斌活着,只要他活着,她早晚都能问出那女人是谁。
等到了那时候,她一定让那个女人后悔招惹了董斌,后悔碰触了她的婚姻。
不是所有的原配都高逼格,明明丈夫被人抢了,家被人拆了,还装着优雅地说,男人出轨,首先是婚姻出了问题,不然别人想插足也进不进来。
去他妈的蛋,说那样话的人,不是渣男就是贱女,那就是给出轨或者预备出轨找借口。
在她桂芝这里,所有出轨者和插足者,就是找揍。
身为妻子,必须捍妻子的尊严。
桂芝心里怒火万丈高,不可能重新回到床上去睡觉。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想着董斌身边的女人,想着插足者有可能是谁。
想到后半夜,也没想明白,桂芝却喝醉了。
那就不想,起身回娘家,去找继父和母亲,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找董斌算账。
第二天上午,桂芝约了闺蜜小樱和美芳,她把董斌的事情说了,三个人去喝咖啡。
结果,在梅朵咖啡屋里,遇见了沈旬,差点被打。
从咖啡屋回去后,桂芝就带着继父和母亲去公婆家找董斌。
一共去了五次,就算梅石毅把董斌父母的房门砸得都是坑儿,里面的人也没敢开。
桂芝搬回了父母家,下班的所有时间,都是高声大骂,越骂越气,就去董斌家。
桂芝母亲也不讲理,但还没到桂芝这样的地步,她见女儿这个样子,就找了人给桂芝看看。
结果很荒谬,说是梅朵的妈妈死后,不甘心梅石毅再娶,所以闹妖儿,让他们碰上了倒霉运。
除了桂芝一家人,相信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荒谬的结论。
梅朵就更不接受了。
第218章 因为你德行有亏
梅朵就更不接受那荒谬的说法,她带着满腔的愤愤之情回了家。
苏云帆见梅朵脸上带着凛冽,甚至比外面的寒冬都冷,心里明白,她必定刚才遇到了让她不痛快的事情。
苏云帆伸出长臂,把他爱的小女人圈在怀里,柔声问:
“朵朵,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梅朵这才明白,自己把坏情绪都带到家里了。
她看着苏云帆:“我刚才去墓地看我妈妈,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没有人惹我,你放心吧。”
苏云帆的手臂紧了紧:“傻丫头,去墓地看母亲,你应该叫我,我陪你去多好。”
梅朵笑了笑:“下次吧,下次去看母亲,我一定让你陪我去。”
两个人把东西又收拾了一下,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他们准备回乡下的家里去过年。
黄昏时,梅朵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梅朵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点了接听:
“喂,是梅朵吗?我是董岚。”
“董岚?”
梅朵感觉到实在太意外了,这个前世插足自己婚姻的女人,大概潜意识里也有感觉,今生从认识梅朵的那天开始,就讨厌她,排斥她,恨不得她去死。
今天,这个恨毒了自己的女人,怎么想起来给她打电话了?“说吧,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
前一阵子,董岚和陈脉脉关系挺好。她心里窃喜,陈脉脉家里有钱,自己和她做朋友,遇到困难,尤其金钱上的困难,陈脉脉随手就能帮自己解决。
前几天,陈脉脉报假警,说梅朵杀死了顾青城,董岚因为是顾青城的前女友,被牵扯其中。
那个时候,董岚多了一个心眼儿,她没帮陈脉脉说话,因为她心里明白,陈脉脉父母有钱有势,出了事也有人帮她,自己却无依无靠。
梅朵有苏云帆,也是有钱有势的人,自己是惹不起的,所以还是明哲保身,不帮陈脉脉诬赖梅朵。
董岚欠陈脉脉钱,虽然一万块钱不多,但对此刻的董岚来说,是真拿不出。
陈脉脉一定会恼火自己,她蹲完拘留出来,也一定会跟自己要钱。必须得在她出来前,起码得张罗够五千块。
五千块,真算不得大数目。以前公司里,跟她关系说得过去的同事,都拿得出来。
董岚喝了几口凉水,然后鼓足勇气,给其中的一个打了电话,问她可不可以借给自己五千块钱应应急?
自己也在上班,最多两个月就能换上。结果,人家一句「我手头也很紧,没有哦」就把她打发了,拒绝得很直接。
董岚拿着断了线的手机,坐在小旅店里想辙办法。想来想去,她猛然想到了梅朵。
陈脉脉不是梅朵咖啡屋的店长吗,她被辞退了,梅朵的咖啡屋不就缺一个店长吗?
如果自己低低头,给梅朵赔个礼道个歉,争取一下,会怎么样?
一旦梅朵发了慈悲,雇了自己,再预先支付两个月薪水,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自己好歹也读了那么多年书,一个咖啡屋的店长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董岚反复在心里评估这件事儿,一会觉得行,一会又觉得不行。最后牙一咬,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万一梅朵不计前嫌呢?
最主要的是,在陈脉脉诬告她的时候,自己没有帮着说假话,这一点,梅朵应该心存感激的吧。
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心里明知道某件事可能不行,还是抱有幻想。
她又喝了一杯凉水,用灌进胃里的凉意让自己清醒,让自己有勇气。
她手抖着,给梅朵打了那个电话。
董岚听梅朵问什么事儿,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梅朵,我想问一问,你的咖啡屋缺不缺人?我眼下遇到点困难,急需要用钱。如果你那儿缺人的话,我可不可以?
梅朵,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怎么可能和顾青城纠缠不清?
我不该听信顾青城的胡言乱语,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偏听偏信。好在这次陈脉脉诬告你,我没帮她乱说。”
董岚为了得到这份工作,态度诚恳,姿态低到了梅朵的脚下,就差开口求了。
梅朵冷笑一声:“董岚,我的咖啡屋不雇你,你还是别处问一问。”
“梅朵,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帮一帮我,我们都是女人,你发发善心行吗?”
梅朵被董岚的这句话给激怒了:“董岚,你竟然说我们都是女人,那我问你。你插足顾青城婚姻、隔三差五的晚上,让顾青城去你家里约会时,你可曾想过,住在你楼上的顾青城的妻子,你和她都是女人?
现在你需要帮助了,就用这样的大帽子盖我?抱歉,你盖不住我。”
董岚:“梅朵,我承认,我插足了顾青城的婚姻,我间接毁掉了一个女人的命,但是,谁没年轻过?谁能一辈子不犯错?
再说了,你和顾青城死掉的妻子,仅仅同名而已,你何苦为了她、难为我呢?
从认识到现在,我没有伤害过你。但我却因为你,受到过伤害。现在,时过境迁了,我们何必为敌?”
“董岚,你听着,你也记着,我和顾青城死去的妻子,虽然仅是同名的缘分,但是她的遭遇,我却感同身受。
我明确告诉你,我看不起你,我的咖啡屋里缺人,但我不会用你,因为你德行有亏。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刻意和你为敌,是你屡次三番过来冒犯我。”
董岚:“梅朵,你这么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前辈子的仇人呢。”
梅朵:“董岚,你自己把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怀疑,你是我前辈的仇人。”
第219章 你手下吧
董岚听梅朵这样说,知道求职、预先支付薪水这件事情无望了。愤怒像身上的棉衣,将她包裹住:
“梅朵,不管什么人,都不要太嚣张,不然他日落难的时候会很难看。到时候别说求人,就是在狗前面走过,都悬被狗咬。
我承认,你现在攀上了苏云帆这个高枝儿中的高枝儿,靠着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眼下正是得意时候,万事不求人了。
你要记住,一时不求人容易,一辈子不求人很难。”
梅朵冷笑一声:“董岚,就算我将来真有落难之日,也不会求到你头上。我是不是攀高枝,这跟你无关。
你其实比谁都想攀高枝,只不过自身条件差,只有顾青城那样的男人能看上你。
所以你的一颗心,只剩下泛酸的份儿了。
董岚,你插足别人家庭,曾经断手断脚,因果已经上身,导致现在走投无路,你还尚且不自知,不扪心自问,不修正德行。
还在我这里指手画脚,你配吗?赶紧夹起尾巴做人得了。
想做我咖啡屋的店长?你就是白给我干,我都不用你,我干干净净的地方,怕沾染你的骚气。”
“朵朵……”
苏云帆在身后叫她,“何必和那样的女人一般见识,浪费语言不值得的,挂了吧。”
梅朵笑起来:“董岚,我家高枝儿说了,不让我和你一般见识,浪费语言不值得,我挂了。”
说完,真挂了电话。
董岚拿着手机,呆愣半晌,无力地坐下。夕阳只剩一点影儿,眼看快要落下去了。
看着夕阳的董岚,内心突然有了一点光亮,她又想到了一个大概可能帮她的人……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梅朵和苏云帆起来得挺早,吃完了饭,两个人开车,回乡下父母家去过年。
到家才知道,苏云帆奶奶二十天前,摔了一跤,大腿骨摔断了。
做了手术,住了二十多天医院,看要过年了,才出院回家。怕耽误苏云帆工作,也没通知他。
见梅朵来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奶奶就更高兴了,让苏云帆扶她坐起来,拉着梅朵的手说话。
梅朵想到她前几个月,被李曼用车撞断了腿,她时常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清洗伤口。
结果,断骨很快就长好了,伤口处一点疤痕都没留。
梅朵准备用空间的水给奶奶清洗伤口。
她悄悄寻找机会,回家的当天晚上就进到空间里,把拿进去的一瓶矿泉水倒掉,再装满空间里出来。
梅朵帮奶奶换消肿止痛的药。她把灵泉水倒在纱布上,再轻轻擦拭奶奶断骨的伤口。
她擦了好几遍,反复地仔细地擦,用了挺长时间。
第一次换完药,奶奶就说,“我们的朵朵呀,擦药时动作轻柔,还细心,擦完了好舒服。我的腿都不疼了。”
一家人都笑,以为老人喜欢梅朵,才这样说。只有梅朵知道,老人说的是实话。
她坚持每天帮奶奶换一次消肿止痛膏,其实是用空间水擦。也找机会,从空间取水出来,烧开,给一家人喝。
到过年这天,擦了三次了。
用奶奶的话说,梅朵是她的开心果,有了梅朵,她的腿一点都不疼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父母分别给了梅朵一个大红包。爷爷也说,他代表奶奶,给了梅朵一个大红包。
奶奶用拐杖头儿敲了敲桌面:“你们给你们的,你们谁也代替不了我。我自己准备好了给我们朵朵的礼物。”
梅朵笑:“奶奶,我不要礼物,您健康比什么都强。”
奶奶听了,笑得像一朵花。
吃完了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奶奶用拐杖轻轻敲了敲苏云帆的膝盖:“你,去我房间里,打开衣柜,把柜子里的一个红木匣子给我拿出来。”
苏云帆心里明白,奶奶可能要给梅朵选礼物。他站起身,乐颠颠儿就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双手拿着一个大的红木匣子进来。
奶奶的眼睛笑成了两个弯月亮,用手指敲着茶几,吩咐苏云帆:“放这儿,帮我放这儿。”
苏云帆照着奶奶的话做,把手里的红木匣子放在茶几上。
奶奶继续吩咐:“打开……”
苏云帆轻轻启动匣子上的小机关,匣子盖轻轻弹开。
一家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往匣子里看。
里面,是各种首饰,项链,耳环,戒指,胸针,手镯,手串,从金的饰品到钻石的饰品,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