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元婴期修士甘愿拜楚苕为师?我可不信,又不是人人都像那些老怪,脾气不定,什么古怪事情都做得出来。”上官长老掩嘴笑道,目光若有似无朝水云门那位太上长老看去,道:“我看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郑道友了。”
姓郑的太上长老确实也被比斗台上的变化给惊了惊,但是很快他就放下了心来,听见上官长老的话,当即扯了扯唇角,道:“就算他这一手催动符宝的法门古怪,可他这符宝也用不上两回了。”
比斗台上,一切确实如同这位太上长老所说,沉乌那一手确实惊到了不少人,眼看着金色小剑一晃就到了顾云生近前,紧接着轻易便破了顾云生最外面那一道光幕,一张符纸灵光一闪当即化作飞灰消散。
而金色小剑不过颤了颤,紧接着势弱破竹的刺向了顾云生身上那道蓝色光幕。
这道蓝色光幕乃是顾云生最开始祭出的那颗蓝色珠子所化,这颗蓝色珠子也是一件上品防御法器,但这上品防御法器在金色小剑的全力一击之下也宛如一张薄纸,连一息都没能支撑直接破碎。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心脏都往上提了提,眼看着顾云生身上最后一道防御结界被破,金色小剑就要攻击到他身上去了,而顾云生此刻也已经到了施法最重要的时候,根本无法打断,只能坐在那里等死。
可众人预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那柄金色小剑在破开了那道蓝色光幕之后晃了晃,面前又朝前飞了一段,然后突然化作一张符纸无风自燃,很快就如同顾云生那张防御符纸一样烧成飞灰。
这便意味着这件符宝所含威能已经消耗殆尽,彻底废了。
“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可惜的叹息,立时引来不少水云门弟子的怒视。
其他人顿时闭了嘴,心中却还是难掩可惜。
“可惜什么?可别忘了咱们都是押顾云生赢的!想想你的灵石!”有人忍不住道。
其他人顿时反应了过来,重新又看着台上。
而台上沉乌看着符宝被毁,他顿时哑然失笑,紧接着一扭头朝台下楚苕看了过来,语气里还有点委屈:“师父,你给我的这张符宝未免太不经用了。”
其他人顿时看向了楚苕,诸多目光之中还夹杂着几道不一样的目光,楚苕视若无睹,没有吭声。
站在她身侧的执法长老这会儿也从沉乌那一手里回过神来了,原本觉得沉乌胜算不大,如今却心下大定,朝楚苕问道:“你应该还给他其他的法器吧?”
“没有。”楚苕摇头,“他问我要了这张符宝。”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执法长老却神情呆滞:“就……就这一张符宝?”
还是沉乌主动问她才给的?
他忍不住盯着楚苕看,怎么看也想象不到她竟然对自己徒弟这么抠门。
就连其他人听见了她那句话的也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徒弟都要和别人斗法,赌约还下的那么大,结果她还这么抠门!太惨了……
众人收回视线,一脸同情的看着上方的沉乌。
然而台上的沉乌并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他在朝楚苕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收回了视线,紧接着看向对面已经快要施法完成的顾云生,也没有急着出手,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再加上刚刚从楚苕那里听来的话,就被误以为已经黔驴技穷,没有拿得出手的法器去继续攻击顾云生了。
“没有法器就用法术啊!难道平常就没有学过一两样法术吗?直接用灵力攻击,趁着顾云生还没有施法完,赶紧的!比这样愣着好啊!”热心围观群众实在是忍不住了。
哪怕押注押的是顾云生赢,但此刻也希望沉乌能够做点什么。
那点灵石算什么?这少年太惨了!遇到了一个不靠谱的师父,明明和顾云生一样的天赋极好,偏偏就是命不好啊!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在想着这些,楚苕甚至感受到不停的有目光往她身上晃,大部分都是谴责,少部分是讥讽嘲笑,还有几道更古怪的……
楚苕心神一动,侧脸朝那几道古怪的目光看去,扫过几个散修之流,目光在那三人身上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又收了回来。
被她扫过的三人两男一女,站在一起的,但身上并无宗门标记,看着是散修,被楚苕盯上的时候三人都紧绷着神经,见她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这才齐齐松了口气,紧接着对视了一眼。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比斗台上顾云生却已经施法结束了。
他睁开眼,朝沉乌看了一眼,眼中透着讥讽,紧接着手指往面前的砚台一点,砚台瞬间变大了好几倍,旋转着就要朝沉乌飞过去。
对面的沉乌仍旧是不慌不忙的,他一翻手掌,掌心出现一抹黑色,其他人都还没有看清这到底是什么,沉乌就已经将东西抛向了顾云生,不过眨眼,顾云生就眼前一黑,同时他也失去了和那枚砚台的联系。
直到顾云生被困住了,众人才看清沉乌抛出去的东西是什么。
“那不是师兄特别宝贝的法器吗?”望月宗弟子看着那只将顾云生倒扣在底下的黑色大碗,一个个顿时惊呼出声。
楚苕额角抽了抽,她也认出了这个黑色大碗,毕竟是躺过的。
其他宗门的人听见望月宗弟子的呼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特别宝贝?难道这法器有什么特殊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望月宗弟子挠头,“反正师兄就说过这是他吃饭的宝贝,旁人不值当他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