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苕握紧了手中的揽月剑。
就在即将交上手的时候,自楚苕身后沉乌的方向传来巨大的灵力波动,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散开,惊的在场几个大乘期修士脸色都变了变。
以至于原本要对楚苕动手的几人都迟疑了一瞬。
“这是……”老道捋了捋胡须,惊疑不定的看着那边。
楚苕也回身看了过去,就看见沉乌周身金焰燃烧愈发耀眼,身形也暴涨了许多,一双金色的眼眸冷冰冰扫过在场众人,唯独在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有了些温度。
从他身上传来的威压已然远超过大乘期修士的威压。
与此同时,天际雷云迅速聚集,雷鸣声咆哮。
“此界已经容不下他,他得立刻飞升才可。”阴一横也颇为震惊,侧脸朝楚苕道,“我记得他是你本命宝剑的器灵,他无法单独飞升,还是得你飞升才行……”
显然这么想的不只是阴一横,还有此界天道,它急于将沉乌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于是在阴一横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楚苕便感知到了自身的变化,一股灵力灌入体内,原本手上开裂的右手迅速愈合,而她的修为也开始暴涨。
“怎么她也要飞升?”万羽脱口而出,难掩震惊。
他们并不知晓沉乌是楚苕本命剑的器灵,眼见着关尧一个大乘期修士就这么被吞噬,沉乌修为暴涨引来飞升雷劫,不过一眨眼,楚苕竟然也跟着修为暴涨要飞升。
这一幕刺激到了四人。
尤其是万羽跟老道,两人在大乘期已经几千年了,迟迟没能到飞升那一步,也算是想尽了办法,结果现在眼睁睁看着楚苕和沉乌就这么引来了飞升雷劫。
四人还在震惊着,阴一横已经闪身躲开,上方雷云阵势浩大,远超过一般人飞升时所聚集的雷云。
甚至于在楚苕修为刚到顶点,第一道天雷就落了下来。
第一道还没有完全落在楚苕头顶,第二道就紧随其后,一道接着一道,完全不给楚苕喘息的机会。
沉乌仰头咆哮一声,飞入揽月剑中,揽月剑从楚苕手中飞出,化作密密麻麻的剑雨挡在她的上方。
而楚苕也就势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再睁眼时,眼中仿佛也有了凌厉剑意,她几道法诀打出,手掌一推,上方已经快要被天雷击散的剑阵迅速撤回变回揽月剑的模样。
楚苕的上方空间波动颤颤,一道天雷落下时,剑域猛地展开,如同弯月的剑气就将天雷绞得粉碎。
其他人早已在天雷落下的时候就四散逃开,唯恐被殃及到。
站在远处望着这边,只看见上方漫天雷云聚集,几乎望不到头,天雷也是一道接一道的,完全不像他们从前见过的天雷那样还会留给底下人喘息的机会。
但这铺天盖地的雷云也无法掩饰雷云之下盘腿坐着的楚苕。
她微阖了眼,神情平静淡然,背后却有一轮夺目弯月,而弯月之间还匍匐着一只浑身耀目金焰的黑色巨兽,一眼望去,这一幕异景竟如同日月同存交相辉映。
天雷一道道的落下,上方乌沉沉一片雷云也在往下压,看着像是天都塌下来了,要将底下的人和日月一起吞噬,可始终离着一段距离。
这样的景象持续了很久,围观的人都有些麻木了,甚至难以去想象若是在雷云底下的人是自己到底能撑过多久。
终于,似乎连天道都有些不耐烦了。
不停落下的天雷终于停歇了那么一瞬,而楚苕的四周连空气中都仿佛夹杂着雷电,时不时的会炸一下,炸开的威压有些让人心悸。
天雷停止落下并不意味着这一切结束了,所有人的心神都紧绷着,仰头看着上方正在极速向中心聚拢的雷云。
天道显然打算将剩下的天雷连同雷云全都聚集到一处,好给予楚苕跟沉乌最后的全力一击。
原本站在远处观望的人察觉到那边传来的慑人威压,面色变了变,立刻又退的更远了。
“飞升雷劫有这么厉害吗?若是这样,那还有谁能成功历劫飞升?”大汉看着那边,脸色铁青,他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成功飞升这回事了,反正他还没有亲眼见过。
“你以为这是她一个人的飞升雷劫?”万羽嗤声,“分明是她和她那把本命剑器灵一起的飞升雷劫,那器灵来头肯定也不小,我看着本体竟然和关尧一样……”
“关尧在灵界上万年,他早就应该飞升才对,可迟迟没有迎来飞升雷劫,且就连他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整个灵界竟然都没人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在这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关尧。”
“终于见到了就是这样的场景……万羽,你说你见过关尧和楚苕在一起,你确定你当时见到的是关尧?”妇人眼睛微微一眯,怀疑的看着万羽。
万羽已经变回了人身,听见她的质问也迟疑了起来:“在这之前我还能确定,如今却不一定了。”
在亲眼所见之前,他也不会轻易相信灵界竟然还会有关尧的同族,或者说跟关尧长得一样的同族,毕竟近万年都没有出现过。
只可惜,至今也没有人能回答他们关尧到底是何来历。
而远处,最后一道占据了整片天幕的天雷已经对着底下的楚苕蠢蠢欲动,楚苕仰头看着,眉心皱起,神情也变得凝重。
她之前展开的剑域已经摇摇欲坠,但楚苕并没有将剑域给收回来,而是打算以骷髅之身硬扛下这最后一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