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灵不算心灵手巧的人,但做些寻常女红,翻花绳没有问题。
可这会儿跟傻子似的,系了半天都系不好。
还是薛江意无奈地蹲下来,帮忙一起系,才系上的。
元若灵都听到他的叹息声了,好像在责骂她——你好笨,这都做不好。
元若灵很快有些不开心,她情绪低落地垂着头。
薛江意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只觉得她突然变得沉默了,一定不对劲,就问:“怎么了?走累了?”
元若灵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也不是很大的事,可是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的颜面与骄傲,有点点受到了打击。
她并不笨的,她只是在他面前,无法自控得显得有些笨。
可这些并非出自她本愿。
元若灵停下来,绞着帕子问:“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我不聪明?”
她低着头,眼睫湿哒哒的,鼻子里也有些抽泣声,看起来很委屈。
薛江意看着她的脸颊,很克制着自己,低声说道:“的确不怎么聪明。”
元若灵讶然抬起头,眼睛水雾迷蒙。
他怎么说这么重的话。
她此刻有万分的委屈与难过涌上心间,恨不得再也不要看见他。
薛江意脸色沉沉,不由自主逼近了她一步,将她逼到墙面上靠着,微微俯身凑过去,气势上欺压着她说:“你知道什么叫挺拔吗?见了谁都说挺拔?”
元若灵懵懵的,那位秀才,的确很挺拔呀。
她也没有说错。
薛江意见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越发恼了,嗓音都有些沙哑:“这才叫挺拔。”
他抓着元若灵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慢慢地滑到他结实的胸膛,和紧致腹部……
元若灵想缩回手,薛江意不许,愣是将他的上身摸了个遍,十分清楚明晰地感受着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男人的身子,滚烫,硬邦邦的,像一堵无法跨越的高墙一样。
她睁大眼睛,傻傻地眨着。
原来,这叫挺拔。
“……我现在知道了。”元若灵小声地说。
四下虽无人,丫鬟也有意离得远,但薛江意也顾忌来人毁了元若灵的名声,便松开了她的手。
元若灵揉了揉手腕子,觑了薛江意一眼,却见他脸色又变得一本正经,和端方君子别无二致。
两人朝园子里走,漫不经心地寻找元若枝和元若柏。
元若灵手里拿着小蜻蜓,戴上帷帽,问:“今日出来,会影响你的学业吗?”
薛江意说:“功课不在一时半会儿的,考的是十年的功夫。”
元若灵心想也是,她的女红便是一日不做,也不会手生,毕竟前面都学了那么多年,功底在的。
但是薛江意说:“不过,你的确会分我的心。”
元若灵连忙道:“那在你秋闱之前,我不见你了。”
薛江意道:“嗯。”
元若灵心里知道,当然不该在这会儿耽误薛江意,可他答应之后,她还是有些失落的。
但她忍下了,没有露出半点想见他的意思。
来日方长。
所以元若灵纵使惦记着薛江意答应给她做青团的事情,却也没有提。
元若灵和薛江意俩人在安云观的竹林里,找到了元若枝和元若柏。
元若柏看着两手空空的薛江意,问道:“你怎么什么也没买?”
薛江意没说话。
元若柏看着元若灵的丫鬟提那么多东西,就知道是元若灵的缘故,他抱歉地同薛江意说:“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娇蛮,给你添麻烦了。”
薛江意淡声说:“一点点而已。”
元若灵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