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都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过,她不敢说十分了解他们,尤其是聂延璋……
但她不相信,他真的会对星怡下手。
太荒谬了。
聂延璋直视着元若枝,他用探究地目光重新打量她。
她离他的生活与秘密,越来越近。
她知道的越多,是不是会越害怕?
日后她会觉得,他真是个疯子吧!
“皇兄。”
星怡醒了,元若枝连忙转身看过去。
聂延璋也挪动步子靠近拔步床边,可他看着星怡公主的眼神,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片刻后,才软和下来。
星怡公主只有孩童的智力,但她也察觉到了聂延璋看她的眼神很凶。
她脖子有些疼,她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眼泪在眼眶打转:“皇兄,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聂延璋摇摇头,说:“没有。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星怡公主咬着唇,轻轻啜泣着。
聂延璋过去抚她的脑袋,星怡公主偏着脑袋躲开了,抱着双膝垂泪。
陈福悄然退出厢房。
元若枝走过去坐在星怡公主身边,很温柔地问:“公主冷不冷?”
星怡公主摇头说不冷,还把双手送到元若枝掌心,同她说:“你看,我不冷。”
元若枝摸了摸星怡的手,其实是冷的,但是她自己没察觉到。
聂延璋下了最后通牒:“回宫。”
星怡乖乖下床。
闻洛和秋茵两人已在院子外候着了。
元若枝将自己的汗巾子解下来,系在星怡公主脖子上,这样回宫路上,就没有人能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
星怡公主在闻洛与秋茵的照顾下,回了皇宫。
她很少出宫,这次出去是建兴帝点了头,她自然也要去请个安,告诉建兴帝她回来了。
但她其实不想去,是闻洛非要她去。
星怡公主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听话,闻洛让她去,她便去了。
建兴帝是个勤政的皇帝。
他经常在御书房,这会儿也在。
内官黄赐光禀过之后,建兴帝面无表情地说:“让她进来。”
星怡公主缓步进去,她的神态与行礼的动作,还和好几年前一样,怯怯舒展不开似的。
“儿臣参见父皇。”
星怡公主跪在了建兴帝面前。
建兴帝许久不见星怡,纵使曾经想要杀掉这个女儿,到底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又是个傻子,他便抬起头看过去,道:“起来。”
星怡站起来,不由自主往朱红漆金的柱子旁边靠了靠。
在父皇面前,她总是很害怕,一定要靠着点儿什么东西才踏实。
她紧张惶恐地想着,如果皇兄和枝姐姐在就好了。
建兴帝一眼就看到了星怡公主脖子上的汗巾子,便随口问道:“脖子怎么了?”
星怡公主捂着脖子不敢说,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叫鸟儿给挠了。”
孩子说谎的能力太低下,在大人面前展露无疑,更何况还是这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大人呢。
建兴帝眼光冷了下来,吩咐黄赐光:“取下她的汗巾子,让朕看看她的脖子。”
星怡公主害怕别人碰她,自己就把汗巾子解下来了。
她皮肤雪白,脖子上的红痕过了一段时间,红得触目惊心。
建兴帝狠狠地皱了眉头,问道:“又是那个孽障掐的?”
上一次聂延璋对星怡发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