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璋伸长手臂展示自己的衣裳, 还站起来转了一个圈,问元若枝:“不好看吗?”
元若枝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能由衷地说:“好看。”
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哪怕是穿着太监的衣裳,也让人觉得是站在权柄之巅的俊美太监。
星怡公主羞怯笑道:“皇兄是我见过的, 最好看的太监。”
聂延璋笑了笑,十分受用。
元若枝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么?”
虽然太子夜里入公主宫殿,是有些不妥, 但也不至于穿着内官的衣服偷偷前来。
屋子里只并没有宫人,连陈福都没跟来。
聂延璋便道:“今日宫宴, 宫人忙碌,侍卫换值的时间,也比平常宽松,孤要去一趟冷宫。”
提起冷宫, 星怡公主低下了头,拿起了红色的纸, 显然不是很情愿听到和冷宫有关的事情。
元若枝还是第一次从聂延璋口中听到, 与韩皇后有关的事, 她也没多问,只道:“那殿下快去吧!”
聂延璋不忙不急地说:“侍卫还未开始换值,还得等一刻钟左右。”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元若枝就说:“公主, 我们来剪窗花。”
星怡公主立马笑了:“好呀好呀。”
元若枝握着剪刀,与星怡公主分了红纸,剪起了窗花。
这些都是姑娘家打小就学会的东西,元若枝剪得很好,和往年一样,她剪了许多喜庆的漂亮图案出来。
星怡公主因为“生病”,很长的时间里,都不被允许碰剪刀,红纸和剪刀现在在她手里很陌生,剪出来的东西,也十分的稚嫩。
她看着元若枝手里花纹繁复的窗花,不好意思地问:“枝姐姐,这个也能送我吗?”
“当然可以。”
元若枝递了几个图案给星怡公主。
星怡公主小心翼翼将图案展开,惊喜地说:“真好看,这只小麻雀,栩栩如生。”
说着,她起身将窗花收起来,和之前元若枝送给她的泥人放在一起,装宝贝的匣子里,还有许多聂延璋和闻洛送给她的东西。一看到这些宝贝,她便忘了殿内还有客人,兴致勃勃地重新整理她的宝贝们。
元若枝便还在灯下耐心地剪窗花。
烛火摇曳,人影幢幢。
聂延璋看着墙壁上曼妙的剪影,和她温柔娴静的面庞,鬼使神差问道:“枝枝,你可愿同孤一起去冷宫?”
元若枝抬起头,在昏黄的烛光下,她白皙的面颊很柔和,眉眼格外昳丽。
她几乎没太思量,便说:“好。”
聂延璋轻笑一声,说:“那可要委屈你同孤一起穿内官的衣裳了。”
元若枝说:“只要合身就好。”
聂延璋让闻洛送了一套衣服进来,元若枝本就高挑,内官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十分贴合。
两个“太监”站在一处,精致漂亮,竟有些般配的意思。
聂延璋道:“走,跟在孤身后,从后门出去。”
元若枝低着头,跟在聂延璋后面。
月怡公主从卧室出时,便不见元若枝与聂延璋,只有闻洛一个人。
月怡公主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就知道谁来过,她问闻洛:“他们人呢?”
闻洛低着头说:“去冷宫了。”
月怡公主一阵胆寒,坐在罗汉床上,蹬掉脚上的鞋子,屈膝,搓了搓胳膊,说:“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还带元姑娘一起去,真是有病。”
闻洛垂眸不语,刀削斧凿的脸,在灯火下,也很俊朗。
月怡公主抬头看去,足足看了半炷□□夫,才笑吟吟说:“洛,本宫发现你长得倒还挺好看的。”
闻洛愣然抬头,丝毫不明白“挺好看”到底是不是夸赞。
正常来说,月怡公主不伤人已是好事,何谈夸人。
月怡公主见他这副呆样子,翻了个白眼说:“忘掉。本宫刚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