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永业知道的不清楚,他今日带回来的公文,也只是很细枝末节的东西。
他月不想和元若枝多说朝廷上的事情,便笑着问道:“枝姐儿,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元若枝把玉勾熬的粥放到元永业桌上,说:“父亲尝尝。”
元永业很有兴致地走过去尝了尝,说:“你做的?很鲜的粥,加了什么熬的?”
元若枝淡笑回:“干货磨成的粉,还有小虾米。”
“怪不得这样香……”
元永业吃了半碗,才坐下来说:“是为搬宅院的事情来的吧?”
他放下粥碗说:“爹不会让你搬出人语堂的,那是你母亲住过的地方。但是咱们三房人丁最少,占的院子却那么大,怎么也说不过去。你祖母跟你婶娘断不会逼着你搬出去,爹不想让她们为难……”
元若枝脸色淡淡地打断了元永业的话:“父亲,女儿不是想过来求情。”
元永业愣了一下。
元若枝继续说:“女儿是绝对不可能和她们母女一起住的。我愿意搬去东北角的小院子,明日我便腾出人语堂。但是东北角的院子放不下太多东西,明日您来我院里一趟,帮忙清点母亲的嫁妆。”
元永业更愣了。
他这女儿懂事得让他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元若枝福了福身子道:“粥也送到了,女儿告退。”
元永业僵僵地点点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过多久,霍氏便来了。
她素日很温柔可人,今日也是,她也带着粥来看元永业,还娇滴滴地说:“老爷,妾身为熬这粥,手都烫红了,您瞧瞧。”
元永业看了一眼,是很红。
霍氏又娇羞动人地说:“可是您最爱吃这荷叶粥,妾身疼也是甘愿的。可惜夏季未至,只能用干荷叶熬制,待夏天到了,妾身用新鲜的荷叶给您熬,那才香。”
说完,她起抬头,却对上了元永业冷淡的双眼。
元永业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很烦霍氏这般作态。
他的枝姐儿熬粥就不会烫手吗?
可枝姐儿为什么从来不说一句呢?
霍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小心翼翼地把粥盛出来放到小桌上,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人送过一碗海鲜粥来了。
元若枝又比她先来一步!
想也知道元若枝说了什么。
霍氏垂头搓着指腹上那一抹烫红,几欲垂泪:“妾身是真不知道怎么做了!九奶奶要进门,阖府上下都盯着咱们三房,妾身和娴姐儿不搬能怎么办呢?难道等着大家背地里指责咱们三房人少还占地方多吗?妾身这不是、这不是心疼老爷吗!”
元永业瞥她一眼,冷声问道:“你觉得,枝姐儿是这样跟我说的?”
霍氏怔住,“不、不是吗?”
元若枝素来是这样告状的。
元永业狠狠摔了手里的书,声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枝姐儿说,她搬去东北角的院子,让你去住人语堂。”
霍氏一时间惊住了。
元若枝大方到……疯了?
这比她想象中的结果还要好。
霍氏扯了扯嘴角,才压下眼底的惊喜说:“妾身怎么可能舍得让枝姐儿住那个小院子,让枝姐儿和妾身一起住,妾身也要照顾她,尽一尽母亲的责任。”
元永业却不敢信,霍氏会“照顾”元若枝。
但准九奶奶进门,院子是一定要腾的。
可枝姐儿又不愿意和霍氏住一块儿,三房腾院子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这件事恐怕真的要委屈她女儿了。
元永业头疼地挥手让霍氏离开了。
翌日,元若枝从公主府回来,苏嬷嬷亲自送的她。
临到分别前,苏嬷嬷笑着道:“这都走到家门口了,姑娘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元若枝瞧着苏嬷嬷坚定的眼神,婉拒不过,便带着人进去了。
可不巧,她刚到人语堂,霍氏的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阵仗大得整个府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