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十分欢喜地说:“皇后长得很明艳,却不轻浮,瞧着很稳重,像是个会管家的人。眼神倒也清明坚定,丝毫没有邪气。”
太后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如圣僧所言,我大业江山,将迎来千古帝后,重振先祖霸业。”
嬷嬷笑着说:“会的。”
当晚,帝后二人终于圆了房。
因次日还有琐事,元若枝没敢让聂延璋胡闹,聂延璋浅尝辄止,十分不满,哼哼唧唧入睡。
婚后第三日,元若枝和聂延璋一同去太后跟前谢恩,元若枝亦要受宫中监局女官八拜之礼。
从此以后,便由她管理六宫一些庶务,太后失了双眼,身体又有旧疾,原就是不打算管事的。
第四日,聂延璋要受群臣朝贺,元若枝要受命妇朝贺,在外的大臣命妇,则是上贺表。
满京城都闹出了动静,大街小巷无不议论者。
元若娴病中听到大喜动静,问仆人怎么回事。
仆妇说:“皇上立后啦。”
元若娴垂死病中惊坐起,口中喊道:“立后,立后……要立我为后了,我有经世之才!立我!立我!”
仆妇见怪不怪了,这疯子又不是疯一日两日了。
待主子回来,仆妇问陈福:“主子,如何处置这人?疯疯癫癫老说胡话,万一叫人听去了,怕是要招惹祸端。”
陈福已不大能从元若娴口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就喊来了锦衣卫的人,把人关去了昭狱。
本就是半死的疯子了,昭狱那种苦地方,正常待下去都得脱几层皮,更何况她了。
帝后大婚,陈福也累得不轻,回了小院子好好睡了一觉,日后还等着回宫去协理皇后娘娘管理六宫呢。
坤宁宫,皇后寝宫。
天一亮元若枝就醒了,聂延璋还躺在床上,外面的宫人等了许久,却不敢催他上朝。
她便推醒了聂延璋,道:“皇上,上朝了。”
聂延璋眼睛半明半昧,把人一把搂进怀里,嗓音沙哑有倦意:“朕等今天等了太久,偏不起。”
元若枝无情地拆穿他:“皇上,您都歇七日了。您的‘今天’究竟有几天?”
聂延璋睁开眼,唇边浮起笑,翻身把元若枝压在身|下,凑过去道:“皇后亲朕一下,朕就起来。”
元若枝脸颊绯红,外面宫女太监都听着呢!
甚至有人笔录。
她退开聂延璋,低声说:“您别闹了。”然后在聂延璋脸颊上无声亲了一下,希望起居注上不会把这件事写下来。
聂延璋起来洗漱,见了宫人神色则肃然许多,另一幅不端正的模样,似乎只显于皇后面前。
起居注:帝后晨起狎昵,帝使皇后吻颊方起,皇后悄声吻之。帝起榻,嬉闹之态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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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趁机翻看了一下起居注。
因聂延璋下了朝,不办公的时候,就到坤宁宫来,几乎不住乾清宫,她的坤宁宫,都快成了两人共用的宫殿了。
皇帝起居注,虽然是记录皇帝言行,因他常住坤宁宫,来了又常常缠她,因此她的言行举止也被记录进去不少。
所谓皇帝起居注,不如改名叫帝后起居注更合适,要再说贴切点,就是宫人们传的:帝后起居恩爱注。
帝后伉俪情深,传到民间,成了美谈。
元若枝又常劝聂延璋宽厚平和,时日渐长,皇后的贤名也就传开了,那一年虚焰圣僧断言的“千古帝后”之说,越发受人信任。
深宫之中,星怡公主也日渐长大。
元若枝做主给她挑了几个世家女做伴读,星怡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聂延璋有意放松,星怡常常出宫和朋友们玩耍,据秋茵说,她都开始和男子相交了,不似从前她从不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男子。
聂延璋有意给星怡婚配,却担心月怡。
但是月怡已经一年不曾出现,大抵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聂延璋便在皇陵立了一座衣冠冢,只当是……她也来这世间的证明。
星怡公主定亲的那日,闻洛过来坤宁宫找聂延璋。
“奴想离宫游历。”
聂延璋皱眉问:“你不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