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柏皱着眉头看过去。
元若枝扯着嘴角说:“瞧见没有,他抢走的食盒里就是。”
元若柏:“……”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捏拳道:“这个昌平侯!他都、他都娶了娴姐儿,还来明着抢你做给我的吃食,他到底想干什么!”
元若柏是男人,有些龌龊心思,他一思量就知道了。
抢食盒是小事,元若柏担心的是,昌平侯闹更大的丑闻出来。
魏锋程为风流韵事丢得起这个人,他们元家,他家枝姐儿可没理由平白丢这个人。
他身为元家嫡长孙,理应出面掐掉这件事的苗头。
元若柏拔腿就跑着追上去了。
玉璧跑前去张望,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呀,都动起手来了!”
元若枝心道不好,大打出手叫人看见了,总会引人遐想。
还不等她使唤两个丫鬟上前去拉偏架,魏锋程扫了元若柏一腿,顺利脱了身,还把食盒也带走了。
元若柏一个文弱书生,差点跪在地上。
元若枝过去扶起元若柏,劝道:“大哥,先算了。三言两句绝不了他的念头,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侯府与元家的事,且容回家再说,家中长辈自有法子妥善处理。”
元若柏拧了拧眉头,方才拉扯之时,他都已经闻到了食盒里头的香甜味儿。
他肚子里的馋虫都膨胀到几寸长了。
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元若柏彻底将魏锋程给厌上了。
“咦,灵姐儿呢?她不是同你一起来的吗?”
元若柏终于想起来问了。
元若枝给玉璧使了个眼色,然后回答说:“灵姐儿方便去了,很快就回来的。”
元若灵领着丫鬟,同荣玲一起去了薛江意的寝室。
巧得很,薛江意也刚到寝室门口,正在开锁。
他也没想到,元若灵会一路跟到这里来。
两个人隔着石阶相望,眼神由淡转明,久久无语,笑意一点点浮上元若灵的面颊,还是薛江意先转身把门给推开,又回头说:“元姑娘可是来寻你兄长的?我回来拿点东西,若不嫌弃,可以在我屋里喝杯冷茶稍作歇息。”
元若灵自然是要去的。
她进门之前的脚步还很镇定,一进去就雀跃起来,四处走走看看,一时对他的笔墨纸砚好奇,一时又对他的寝居之处好奇。
但好奇心终究叫颜面给按捺住了,她只在他的书桌前坐着,并不往他寝居的床上看。
元若灵把食盒留下,说:“我要走了,做给你的青团,记得尝尝。”
薛江意收了食盒,说:“好。”又道:“改日我让若柏兄把食盒给你带回去。”
元若灵点点头,转身要走,但步子粘腻得很,挪不动似的。
她忍不住说:“要不你现在就尝尝吧?冷的不好吃,趁热吃。”
她眼睛闪着光似的,欢喜地等着他的夸赞。
薛江意打开食盒,捡了一个青团捏在手上,他问:“你是头一次做?”
元若灵忙不迭点头,“你怎么瞧出来的?”
薛江意认认真真盯着难以辨认的青团,他觉得……不难看出来厨子手艺的生涩。
元若灵抿了抿唇,说:“虽然卖相不好,味道应当还不错,我跟着我枝姐姐学的,手法一模一样,我尝了她做的,甜而不腻,很好吃。想来我的也没有差多远。”
薛江意尝了一口,手腕立刻顿住,口里的青团也没有马上吞下去。
他抬头,直直地看着元若灵。
手法当真一模一样?
……那不该是这个味儿吧。
元若灵一脸好奇:“不好吃?手法真的是一样的呀!”
但是她做得少,为了让薛江意多吃一个,她都没舍得尝尝自己的手艺。
薛江意放下青团,说:“味道还成,只是我不喜欢吃甜的。”
元若灵眼睛瞪住了,赌气地问:“你是不喜欢吃甜的,还是不喜欢、不喜欢……我。”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发小,脸颊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