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瘦的汉子嗤笑道:“才进村就开始勾搭.......”
啪!
叶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手有些隐隐作痛,冷着脸道:“脸皮倒是够厚。”老是和自己作对,真当自己好欺负。
寡瘦的汉子猝不及防被打了,脸迅速涨红,跳脚想要还手,却被冯大柱拦住。眼见要打起来,孙二牛连忙拉开俩人,劝道:“才刚吃饭别打架打饿了,多亏!好了好了,都各回各家,我也要走了。”
苏氏护在女儿身前,叶小虎撑着小身板也挡在他阿姐前面,一对五,寡瘦汉子讨不到便宜,只能悻悻作罢。
孙二牛每家每户登记了姓名,报给村长。日上中天,众人各自回家。
大屋的院门还是完好的,院子里头光秃秃的连一颗杂草也无,三人在屋子转了一圈,里头虽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可农具倒是不少,尤其是摆在西边屋子的六口大缸格外显眼。
叶小虎瞧着新奇,挣开他娘手,扒在缸口,踮起脚往里头看,里头空空的,积了不少灰。
“娘,里头怎么没鱼?”这东西他见过,以前他娘院子里也有,里头有荷花,还有漂亮的鱼,他可喜欢了。
叶暖凑近闻闻,缸上头还残留着一股酱的味道。
“应该是用来酿造豆酱的,这家人以前应该是村里的大户。”能缺粮的荒原酿造豆酱,可不是大户!
叶暖不知从哪摸来一扎茅杆,把其中一个缸弄干净,又把包袱放了进去,吩咐叶小虎道:“小虎,我和娘收拾屋子,你乖乖的,别乱跑。”
“知道了,阿姐。”叶小虎咧着小虎牙,围着几个大缸来回转悠,乖巧又听话。
叶暖唇角微扬,撸起袖子就开始收拾屋子,从正屋到灶房,她动作麻利又轻快。反倒是苏氏这个当娘的,手脚都笨拙得要死,但这也不怪她,她大半辈子都活得富裕,根本没干过这些。
女儿异常麻利的动作反倒叫她惊讶。
叶暖自然也注意到她娘的目光,往后的日子还长,不可能因为她娘的怀疑就故意隐藏性格。糟缝巨变,她性格改变也是说得过去的。
荒原昼夜温差大,必须在天黑前收拾出一间能住的屋子。好在冯铁柱那边收拾完后,也过来帮忙了,要不然她们母女得累死。
阳光透光屋顶照出一片片光斑,冯铁柱按照叶暖的指挥爬上屋顶,把西屋的茅草全搭建到东屋和正厅屋顶上。
东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睡,三个人睡一处就好,没床就把西边屋子和杂物间的门板拆下来,搭建成两个简易的床。
苏氏看着光秃秃的床蹙眉道:“没被子如何是好?”
冯铁柱挠挠头,支吾道:“刚才我听孙二牛说,他家是种棉花的,她娘每年都会缝制被子卖,村长家的被子都是他家买的,你们可以去他家买。”
买东西得花银子。
苏氏看向叶暖,问道:“先前给你的玉呢,拿去孙家换两床被子,再换些粮食和水回来。”
叶暖有些僵:哪还有什么玉佩,玉佩早被灵泉吸收了。
她尴尬的挠额角,低头不说话。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瞧着她,苏氏脸色变了变,问道:“丢了?”
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回答了。
叶暖点头。
原以为苏氏会责骂她,苏氏只是愣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丢就丢了,之前情况危机不怪你。夜里我们生一堆火,找些干草盖也一样。”
若是以前,一块玉,对于荣国公府的嫡女、叶府的当家主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能救命。叶暖抿唇,去拉苏氏的手,软声道:“娘,以后我们会有被子的,还会有很多很多东西,你别难过。”
苏氏一扫郁闷,“好了,别肉麻,外人还在呢。”东西丢了就丢了,只要一双宝贝还在一切都好。
一旁的冯大柱尴尬,眼珠子扫了一圈,道:“屋子收拾好我就回去了,我娘还等着呢。”
叶暖道了谢,原本打算出来送,冯大柱推辞两次自己跑了,一会儿又捡了些茅草送来。
叶暖从屋子里找来一截麻绳,将茅草编好,打算做成床垫。叶小虎蹲在旁边看,大眼睛里全是新奇。她抽出几根细长的茅草,随手编了个蚱蜢给他,叶小虎眼睛都笑弯了。
“阿姐,这是什么呀?”
她手里没停,柔声回他:“这是蚱蜢,一种虫子,可以跳得很远。”
叶小虎得了新玩具也坐不住,拿着小蚱蜢在院子里来回跳,时不时笑几声,着实高兴。
苏氏瞧着一双儿女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暗暗发誓就算再难,也要护好他们,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日头渐渐偏西,苏氏生了火,将馒头烤熟,一人啃了一个馒头。床板上铺着扎好的茅草,叶暖在上面盖了件衣裳,三个人窝在一处睡着了。
半夜屋外挂起大风,冷风从门缝刮进来,还带了些水汽。叶暖睡在最外面被冻醒,侧耳细听,忽听得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下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