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虎跑过来抱着她的腿,高兴的道:“娘,阿姐厉害!”
叶暖去看古井前苏氏是知道的,这会儿打出水,儿子又这表情,苏氏思考一瞬,惊讶地看向女儿:“阿暖,这水?”
“井里本来就有水,大概被地下的石头堵住,打通地下水就涌出来了,我只不过正好发现。”叶暖顺口解释。
苏氏骄傲道:“能发现也很厉害!”
叶暖轻笑,推着她娘往家里走:“好了,娘,给小鸡喂食了没?”
“喂过了。”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笼罩住整个大荒村,村的古井旁还在闹哄哄的。叶家的院子绿意盎然,淡紫色的豆角花和金黄的黄瓜花慢慢凋谢,露出花朵下小小的果实。夕阳的余辉照在上面,青色的果实泛出清浅的光晕。
叶暖站在院子里,心下一派宁静。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她给每一棵黄瓜藤浇了一勺灵泉水。
明天吃黄瓜庆祝!
傍晚三人在灶房吃晚饭,院子外来来回回有脚步声。苏氏忍了忍,放下碗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嚷道:“天都黑了,哪来这么多人在院子外,莫不是又想干坏事!”
叶暖快速吃完最后一口,跟着她娘身后往外走,叶小虎碗也没端,嘴里还包着一块风干的鸡肉,手里拿着勺子一蹦一跳的也往外走。
苏氏打开门,门口站了一大骡子人,瞧见她都热情的打招呼,手里都还提着东西。
一个个‘阿暖娘’长,‘阿暖娘’短的。
苏氏有些不适应,后退两步,警惕道:“你们干嘛?”
叶暖正好探头,最前面的村民一脚挤进院子,大嗓门道:“阿暖姑娘帮我们打出了井水,她是大荒村的福星,又帮我们种菜,我们是来感激她的。”边说边把手里的一把扫帚往叶暖手里的塞。
“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扫把是我家男人昨日刚扎好的,崭新还没用呢,阿暖姑娘一定要收下。”她们是实实在在觉得叶暖有本事,除了想感谢外也趁着这个机会打好关系,混个脸熟,将来有困难也能找叶暖帮忙一二。
有人开了头,身后的人全围上来,把苏氏挤出人圈外,热情的介绍自己顺便把提来的东西塞到叶暖手里。叶暖刚要回面前人话又被左右的人搭话,弄得她一句话都没说全。
人太多,站在人群后的叶小虎被人挤着直接摔了个屁蹲,拿着勺子困惑又疑惑的想:娘说有男的接近阿姐都丢出去,那这群大婶要不要丢出去。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又被挤得直接仰倒,瓷勺戳中唇齿,痛得他嚎啕大哭。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怔愣了一秒,全都借口太晚跑了。
叶暖也顾不得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后直接抱起仰面躺倒的小虎,问道:“她们踩到你了?”
苏氏也立马凑过来,瞧见他手上的勺子立马拿开,没好气道:“都说了没吃饭的时候不准拿勺子,这下好,牙都翘掉了!”心里也气方才来的村民,这哪里是来感谢,要不是她站得稳当,险些也被挤倒。
叶小虎搂着叶暖脖子哭得更大声,眼角却一滴泪花也没有。边嚎边嗫喏:“牙,牙没了.....”
叶暖哭笑不得,抹了把他的小脸,软声安慰:“还在呢,下次别站在人后头了,也不许含着勺子,万一撞到石头上,脑袋都得捅穿。”
叶小虎被吓住,立马闭嘴,小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嘟囔道:“阿姐,饿....”
“你自己下去吃,我和娘把门口的东西拿回去。”叶暖放下叶小虎,让他自己进灶房,她则和苏氏一起查看起这些村民送的东西。这次她们并没有送能吃的,而是拿了些家里要用的器物,锅碗瓢盆,锄头扫把,竹筛,棉麻,都是自家做的。
苏氏边捡边道:“这些人打什么主意,这么大方。”
“左右不过想让我教种菜,这东西太多也分不清哪个拿来的,就先收着吧。”方才乌压压的全是人,天又黑,她确实没记清。
也只能这样了。
俩人把东西归置好,再往灶房里去时就傻眼了。叶小虎蹲在小木桌上吃饭,小黑则蹲在他对面,狗脸正扑在她们两个的碗里吭哧吭哧吃得欢实。
她那傻弟弟还边吃边喂小黑狗,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叶暖咬着后牙槽看向苏氏,她娘目眦欲裂,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幸得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劝道:“娘,娘别冲动,一碗饭嘛....我再做就是.....”
苏氏气得肝疼:一人就一碗饭,她娘的还没吃饱就喂了狗,平常也没亏待它!
小黑也机灵,一瞧苏氏凶神恶煞的,掉头就跑,最后还是叶暖重新煮了碗面才清空她娘的满腔怒火。
苏氏带着儿子先去睡,叶暖把之前小黑吃过的饭重新放进狗碗里。小黑狗做错了事,躲躲藏藏的也不敢出来,叶暖招呼好几声才敢慢慢凑近。她伸手摸摸小黑的脑袋,轻声道:“下次别这样了,不然我也要拧狗脑袋了!”
狗吃东西是天性,哪能听得懂她的话,叶暖琢磨着要让人打个高一点的桌子,再打两张床才成。
收拾好一切后,叶暖锁门睡觉。
清冷的月辉透过破旧的窗棂打照进屋子,除掉面纱的叶暖躺在床里侧,呼吸平稳安宁,右边的疤痕明显比当初穿来的时候浅了许多。它的主人却毫无所觉,翻身的同时伸手挠了挠,睡梦里也觉得脸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