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冤死了!
姚翠花撇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苏小满朝衙役们抬了一下下巴,丝毫不怯:“等下看看就知道了。”
姚翠花没再说话。
她昨天和婆母提了一嘴,让她来府衙工作,婆母回家去,谁知婆母听到后,眼刀子不住往她身上扎,死活不答应。现在好了吧,人没了。
她嫁进姚家是为了什么,不就图姚婆子这份稳定的银钱,说出去还好听?
想到姚大朗远在几十里外的码头打工,她敛下眸子,待会儿要是搜出什么值钱东西,她得笼络住姚二郎,不要说出去。
为了方便辨认东西,沈知卿等人站到院子空地上,衙役们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不一会儿,院子空地上放了一堆千奇百怪的东西。
衙役一:“从姚婆子枕头下面搜出长了毛的腊肉。”
衙役二:“从通铺底下找到两坛猪油。”
衙役三:“从匣子里找到十包烂了的菜干。”
总之,林林总总,却都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苏小满明白了,怪不得房间里有股味儿,这么多腐烂的东西房在一起,堪比垃圾场。
沈知卿面无表情看向姚家夫妻:“看来姚婆子收藏了不少东西呀。”
这些东西显然都是从府衙厨房里克扣下来的,而姚婆子大部分时间吃住都在府衙,几个月才回家一次,那么这些东西给谁的,显而易见。
姚二郎结巴道:“我……我娘攒的东西,不关我们的事。”
苏小满别有深意看了他们一眼:“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会儿要是搜出其他银钱,这也是姚婆子攒的,不关你们的事。”
沈知卿给了苏小满一个赞许的眼神,苏小满得意地仰起头。
姚翠花瞪了姚二郎一眼,忙道:“大人,我们也不清楚婆母攒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我们相信,婆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的,我们愿意将这些……吃食都给府衙,但是银钱可不一样,好歹给我们留个念想呀。”
姚二郎目露后悔,之后,姚家夫妻在旁边不断敲边鼓,沈知卿没松口。
直到所有东西都搜出来,仵作一一验过后,还是没找到中毒的原因。
沈知卿带人回到公堂。
和姚婆子相处过的两个狱婆上堂答话。
金狱婆道:“姚婆子的房间一直有股怪味,她从不让人进去,我只在门口看过几眼。”
赵狱婆也道:“姚婆子此人抠搜得很,每次回家去都是大包小包,从家里过来却只有一个空包袱。”
沈知卿沉思后,道:“来人,本官和衙役亲自去姚家走一趟。”
他看向苏小满,直觉告诉他,此事和苏小满无关,但是一来昨晚没有人可以为她做证,二来她的确是最后一个接触到姚婆子的人,嫌疑最大。
姚二郎在媳妇的督促下,一咬牙,喊道:“大人,您可不能偏袒,我指认苏小满在嫌疑犯,她必须坐牢,告慰我娘在天之灵!”
大旻朝有条律法,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被害人家属可以指控某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必须坐牢,坐够二十四个时辰。如果二十四个时辰后没找到证据,嫌疑人才会被放出来。
沈知卿定定看向姚家夫妻,夫妻俩在威压下不敢抬头,额头沁出冷汗。姚二郎死死咬住唇。
不知过了多久,上首终于传来清冷的声音:“来人,将苏小满收监关押。”
苏小满猛地抬头。
真的……要坐牢?
事实证明,沈知卿并无半句虚言。
在姚家夫妻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苏小满跟着狱婆离开。
牢狱的通道透着一股冷意,两旁虽有火把,但苏小满感不到一丝暖意。这个场景和古装电视剧很像,但现在可不是看剧,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忐忑极了。
金狱婆打开离门口最近的一间牢房,咣当的锁链声敲在木头上,吓人得很:“你来得巧,县令大人新上任,我们将所有牢房都好好地打扫了一遍,这间还没住过人。”
赵狱婆好笑扫了金狱婆一眼:“你别吓小丫头。我们都不信你会害姚婆子,县令大人肯定会找出真相。”
金狱婆没怼赵婆子,关门时硬邦邦道:“你在这里反而安全。”
苏小满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如果是连环毒人,她和姚婆子住在一起,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