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勇听到少爷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同学,我不是什么少爷,我们家三代贫农。”
旁边的人瞪圆了眼睛,“三代贫农?鹏城的贫农都这么有钱?”
“就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要是贫农日子过得这么滋润,我也去当贫农了。”
刘大勇没理会他们的挖苦,认真的解释,“我们家以前是补渔网的,日子过得确实紧巴巴的。不过后来政策好了,可以搞个体户后,我爸妈就做服装生意,卖给外国人,才越来越好的。”
“你看我这手,就是因为小时候干活多了,手指才特别粗,上头的皱皱也是消不了。”
他张开手,坦然放在众人面前,任他们打量。
还真有人把自己的手拿出来和他一块比。
“我的手指真的比他细!我也没那些褶皱!”
看来这个刘大勇小时候确实过的苦日子,不过他如今的打扮也像极了阔少呀,难道他家真的是时来运转,发达了?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又开始奉承道:“你们家可真厉害。”
“你们家怎么卖衣服的?”教教我们怎么致富吧,阔少。
刘大勇听出他们的潜台词,谦虚的笑了笑,“不是我们家厉害,是政策好,全靠党和政府领导,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的。”
围观群众:虽然我不太懂,但我真的被震惊到了。三代贫农到开工厂穿外国货,这个致富效率是有点惊人啊!你们那的政府有点厉害啊。
“你们政府是怎么指导的呀?展开说说。”
不巧的是,铃声响了,围观人群带着好奇和羡慕,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们走后,刘大勇的同伴才靠了过来。
“大勇,你刚刚也太冲动了,你这暴露了,以后还怎么跟他们交朋友啊?”
刘大勇听着身边兄弟苦口婆心的劝说,不知怎的,心头那口气比方才还要闷。
他闷声道:“难道你也嫌弃我们的家乡?要一直假装是港城人吗?”
刚子都沉默了,“等回家就不用装了。”
刘大勇差点被他的话噎死,“没出息。”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的徐曼萍,终于上前问道:“你们俩都是鹏城人?”
刚子抬头,“是呀。同学你有恃?”
“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我终于在这遇到土生土长的内陆人了。”徐曼萍伸出右手,“你们好,我叫徐曼萍,苏城人。”
“你好,我们也很高兴。”大刚子热情地握住她的手,“你哪个系的?怎么来这上大学,这离苏城可远得很。”
徐曼萍笑意盈盈:“我口腔医学的的。我家里人说这所学校的口腔医学是亚洲最好的。你们呢?”
刚子笑着点头,“我们是图这儿离家近。”
“同学你也是吗?”刘大勇注意到徐曼萍身边的沈熠。
沈熠摇了摇头,对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不完全是,我祖上是川省的,后来打仗才逃到这边的。”
“对对,但是依依跟他们不一样,你们别担心。这个车站的照片就是依依他们拍的,还有长城也是。”
刚子看着正中间那张长城照,感叹不已,“原来这就是长城啊,真好,等放假了我也要去京市爬长城。”
刘大勇点头赞许,看向沈熠二人,“我们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呀。”
饭菜上桌后,气氛就热起来了,几个人越说越投契,连小时候装病逃学、抄作业都说出来了。
店里的电视正在放射雕,刚子见状,有些意动,提议道:“要不我们也结拜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对,咱们结拜后就是兄弟姐妹,在这异乡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沈熠默默放下了筷子,“拜把子啊?那这算不算搞封建迷信?”
徐曼萍立马摇头,“不结拜了不结拜了。”
沈熠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其实你们可以搞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组织,同乡会,组织成员就专门吸收在港的内陆学生,大家都是背景离乡的学生,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同乡会的老乡就是亲人,有个事也能互相支应。”
徐曼萍眼睛一亮,点头附和:“对啊。我听我堂姐说,他们在京市的大学也是有同乡会的,不过他们主要是方便组织买火车票。”
“我们也可以啊,我们还可以搞得丰富一点,毕竟港城和内陆有很多不一样,这边的人…”刚子瞅了瞅沈熠,声音又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