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有些意动,她想过去合影,但她无法保证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坚定的念完誓词。
她环顾周围,她的同学们,有的面带迷茫,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若有所思。
最终,她按下了快门,拍到的只有誓词和党旗,却没有宣誓人。
临别前,周晴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币递给许明亮,“谢谢你,许同学。你讲解得很好,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看到钱,许明亮的脸色立即变得冰冷,“不用给我这个。周同学,这里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不兴小费那一套。”
周晴臊红了脸,尴尬不已。
沈熠拍了拍她肩膀安抚,对许明亮解释,“许同学,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真诚的感谢您。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来不及为你准备礼物才用纸币代替的,实在是抱歉。”
许明亮了解后点头,“谢意我收到了,钱你们收回去吧。”说罢便提脚离开。
沈熠追上去,“许同学,可以留个地址或者通讯号码吗?我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你多交流,学习进步。”
怕他误会自己别有企图,又补充道:“我们在内陆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所以得到的消息也大都是从西方那边过来的,比较片面。我们想多和你这样的人交流,可以吗?”
许明亮思考了一小会儿,便利落的从书包里掏出纸笔,留下自己的地址和号码。
“那你们也给我留几个联系方式吧。”
沈熠收下了纸条,又把自己的信息写到了笔记本上。
许明亮挥了挥手,“那…再见!”
再见,我的朋友。
离开一大遗址,众人又在附近买了一些特产,从相馆领了先前寄洗的照片。
到了旅馆,各自回房休息。
钟意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照片,沉思了一阵,才提笔落字。
“母亲,我在内陆玩得很好,这里治安稳定、民众热情和善,请不要担心。
庐山的风景和诗词都很美,照片已经洗好了,随信寄回,希望您也会喜欢。
我现在在沪城,这儿城市繁荣,生活安宁。这里的年轻人都很精神,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信念感。
今天,我去了一大遗址,认识了很多英雄。
最近还读了一本书,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书会一起寄回来,希望以后和您一起讨论。”
钟意写完将信和照片装进信封,《华国近代史》和特产另外包装。
次日,钟意早早的起了床,告诉沈熠她要去寄信。
沈熠便又挨着房间问了其他人是否要寄信,最后所有人都要去邮局寄件。
到底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这么远,心中终究有着牵挂。
去了邮局后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午饭也都是在车站里吃的方便面。
再次回到火车上,也比先前的适应能力好多了,没了之前的愁云惨淡,开始琢磨怎么利用好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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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李媛媛看着外面的风景入了迷,方俊生则是看自己买来的书。
周晴为了练习普通话,已经跟卖饭的大姐搭了好几次话。
秦光耀也跟对面的小伙讨论得火热,为了争孙悟空和如来佛谁的武力更高,吵得面红耳赤。
咦,他居然能无障碍沟通了?哦,他对面的是靓仔是粤省人。
眼看孙悟空的话题已经聊到尽头,再聊估计会掐架,秦光耀就另起了一个话头。
“你是粤省人,怎么还北上呢?你去哪里呀?”
“我去看我姨婆,她当年去支援北大荒建设,一直没回来。”
秦光耀一头雾水,“北大荒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对面的小伙也很有耐心,“北大荒在黑省,是祖国的最北边,我们的老家在最南边,中间隔了三千五百多公里,坐火车都老费劲呢。
我姨婆当年是冰城的大学生,可厉害了,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就留在那里了。她一辈子没结婚,现在生了病要走了,所以让我们过去见最后一面。”
“为了国家号召就背景离乡,一辈子不回家?有点可怜。”秦光耀不是很理解。
“不是啊,我姨婆她是自愿的,她是党员呢,她说要发挥榜样作用。”小伙从包里掏出一本相册,递给秦光耀,“你看,这是他们去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