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将剑入鞘,抬眼对掌教和丹彤道:“弟子谢慈擅闯赤山,愿领受责罚。”
谢元真和丹彤看着他,脸色都白了,师祖怎么能受罚?
可谢慈却心意已决。
丹彤很清楚,谢慈这是想了解此事,让在座的其他掌门再无其他话可说,他知掌教心慈手软,便上前一步说:“太初宗门弟子谢慈擅闯赤山,按门规当领鞭刑一百。”
林枫与丹华他们一个个白了脸色,只见谢慈直接走出殿,站在廊外的大雪之中,将剑托过头顶。
丹彤掌戒抬手亲自取来漆黑的戒鞭,走向谢慈。
“丹彤掌戒!”丹华慌忙站起来,为谢慈求情:“谢慈师兄即便有错,可是他救了我们大家,又重伤在身……”
可不等她说完,丹彤便冷声对她说:“错了便错了,便该严罚。”他扫着其他掌门:“太初宗门不会插手其他门派之事,只是也希望其他掌门给太初宗门一个交代,你们的弟子擅闯赤山,酿下大错,该当如何诸位自行定夺。”
他持鞭走出大殿,看着垂眼站立的谢慈,传音道:师祖,得罪了。
谢慈闭上了眼。
丹彤扬手一鞭狠狠落在他背上“啪”的一声皮开肉绽。
他一动未动。
丹华却吓的哭了起来,林枫看着丹彤扬手“啪”又一鞭落下,上前撩袍跪下,对丹彤和谢元真说:“弟子也有错,谢慈是为了救我们,弟子愿意替谢慈受罚。”
寒无涯在这一刻,无话可说。
丹彤冷面无情,扬手又是一鞭——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啪”的一声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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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卧房里的司迦被猛地惊醒,一脸汗水地睁开了眼,是什么声音?
“醒了?”有人轻轻用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还难受吗?”
她迷迷瞪瞪地看清眼前人,黑衣黑发、眼尾发红,“司厌?你……”
“在呢。”司厌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望她:“你总是在哭,吓坏我了。”
她哭了吗?
她感觉脑子里热热的,隐隐约约记得她救了谢慈之后就昏过去了,然后她听见有人说要罚她,要拿走她的剑……
她的剑!
她慌忙去摸,摸到怀里那把生锈的剑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在,她的剑还在。
“没人能拿走它。”司厌用凉凉的帕子替她擦着脸颊、脖颈,柔声说:“它是你的,本就是你的,你终于找回它了。”
司迦陷在软枕里看着他,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她如今没什么力气,那一巴掌不重,可她尖尖的指甲划到了他的脸颊上,划出一条明显的红痕。
司厌手指顿了顿,耳后的散发轻轻坠了下来,散在被她扇过的脸颊旁。
“你骗了我。”司迦抱剑看着他说:“你早就知道万蛇窟下的这把剑是我的对不对?”
司厌不说话。
她抬手又要扇他,被他很轻很柔地握住了手腕。
“你就是故意引我去万蛇窟,哄骗着我去拔剑是不是!”司迦气恼地骂他:“你真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司厌将他的脸颊放在了她生气的掌心里,一双眼迷恋地望着她,突然红了一圈:“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太害怕你永远记不起来我了。”
司迦蹙眉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他看起来有些难过,将脸颊蹭在她掌心里,喃喃对她说:“没有不听话,我对你从来予取予求。”
是吗?
司迦望着他,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对他说:“我这里热热的很难受,需要你的灵力才能好受点。”
她想要他的灵力。
她躺在乌黑的发中,像只给他机会讨好的猫儿。
黑是她的发,白是她的脸,樱桃是她的唇,月亮是她的双眼。
司厌心甘情愿地陷在她掌心里,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一股又一股的灵力毫不吝啬地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