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凉的手,冰的他颤了一下,她捧起他的脸,贴近他的脸,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说:“谢慈,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太假了。
假的谢慈心中不是滋味,她不如直接说想要他的元|阳。
那场春|梦里,他亦听到了欢喜魔神的声音,它蛊惑她,只要破了他的元|阳|之身,就可解了她灵海内的封禁。
可是为什么她就会信了呢?
她是怎么知道灵海内有道封禁?又是怎么知道那封禁和他有关?
是司厌告诉她的?
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她,可她倾身下来,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坠进他怀里。
他慌忙伸手托住她的腰,像托住一只小猫,跌坐在地上,她就坐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我真的喜欢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是吗?”谢慈明知道她在骗他,却还是想问:“对你好的,你就会喜欢吗?”
她居然点点头,仰头望着他说:“只有你对我好。”
“慕少姝对你不好吗?”谢慈问她:“司厌,对你不好吗?你也喜欢他们?”
她皱了皱眉:“司厌只是我的狗,他对我好是应当的。”况且,司厌也在利用她,虽然她还不清楚司厌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他可不是什么纯情的少年郎。
“慕少姝……”她想了想说:“不够好,他若真对我好,就该教给我剑法,让我不再被羞辱,而不是只会拿一些小东西来哄我。”
谢慈眉头一点点皱紧,他不知该如何评断她这番话,不该如此。
“你觉得我对你好吗?”他问她。
当然不好,封禁她,又救赎她,算什么好呢?
司迦攀着他的肩在他怀里坐直,变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指羽毛一样扫着他的脖颈,“好啊,你为我受伤,带我离开太初宗门,与那些人为敌,当然是好的。”
她轻轻抚摸着他脖颈上的伤口:“但可以更好。”
比如一起坠入春|梦,与她双|修。
她垂下脸去吻他,感觉到体内一点点涌起的热意,眉心之间红光若隐若现……
谢慈猛地抬手点在她眉心,一股沁凉的灵气注入她的眉心,将蠢蠢欲动要苏醒的残魂镇压了下去。
司迦凉的哆嗦,嘴巴就被他捂了住。
“司迦。”他那双眼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喉头动了动说:“你不喜欢我。”
他那么那么清楚,她对他没有一丝喜爱。
“不要被魔神残魂蛊惑。”他喉头涩哑的说:“它只是想要利用你毁掉我的修为。”
她在他手掌下恼怒起来,一把拉开他的手,想要反驳他。
可他突然说:“你若是当真喜欢我,愿意为我散去司厌给你的修为吗?”
司迦愣了一下,仿佛被戳穿谎言一般,猛地抬手锤在他没好的烂腿上。
谢慈痛的颤抖,她却歪头一口咬在了脖颈上的伤口,将那伤口重新咬出血才解恨松开他,用带血的嘴唇对他说:“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她唇齿间全是他的血,眼睛却红红的,仿佛要被他气哭了一般。
脖子上流血的是他,腿上的伤口裂开的也是他。
可她那副表情之下,谢慈的痛就变成了无奈,泄了气一般,轻轻对她说:“我并非……”
话还没说完,墙内突然传过来一个人,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呆了住。
谢慈忙扯过地上的大氅遮住了司迦,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衫,鞋袜未穿。
“对不住!”那人立刻转身匆忙又穿了回去,连连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二位……空世大师感应到太初宗门那位师祖的气息,所以想请两位过来一叙……”
是他的剑,隔壁那位空世大师已经感应到了。
谢慈怀里一空,司迦已推开他的手离开,转身回到榻上,背身对着他。
他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只将他的佩剑放在榻边的椅子上,对她说:“我去去就回,你别离开剑的范围。”
她不理他,只抱着那把锈剑,默默坐着。
看起来可怜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