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白羽行在外似乎玩弄兔子。
司迦有些吃惊又狐疑的看着谢慈,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果然剔仙骨是重要的一环节。
她恢复那部分记忆不清不楚的, 她记不起为什么谢慈会剔仙骨,还是甘愿为她剔的仙骨。
原来竟是和解开她封禁相关。
可又意外,谢慈会自己告诉她。
剔仙骨之后他就会修为尽毁,灵根全无,变成一介再不能修仙的凡人。
他告诉她, 难不成是想为她解开封禁,剔仙骨?
怎么可能,他已经这么爱她了吗?
她不信, 直接问他:“你要剔仙骨解开我的封禁吗?”
他竟是轻轻地“恩”了一声,伸手将她垂下来的黑发拨到了肩后说:“但请你等等我, 等我恢复足够的修为,如今我就算剃了仙骨,修为也不足够解开你的封禁。”
只有足够的修为,剔下来的仙骨才足以恢复她被焚的灵海, 解开那道封禁,不要再入魔, 成神去吧, 他甘愿做凡人。
司迦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怀疑, 问他:“你要多久恢复?难不成让我等你一辈子?”她才不要,那还不如直接破元阳,杀了他。
“用不了多久。”谢慈指尖缠住了她的黑发,他知道她等不及,“若是没有受伤, 这具身体一个月便能恢复从前的修为。”
她皱起了眉头。
“三个月。”谢慈答允她:“等我三个月好吗?”有无上菩提心,他的伤恢复的很快,他会在三个月之内尽快恢复修为。
她像是想了什么,然后垂下眼来很低很轻的和他说:“好啊。”
她答得像是开玩笑一般。
谢慈知道,她心中其实并不完全信她,她一定在想“先答应着,找机会破了他元阳”。
她收回无上菩提心,与他说:“等会儿回来再给你渡气,白羽行还在外面等着我。”说完便从他手臂里离开,匆忙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谢慈躺在床上看着高悬的房梁,轻轻苦笑了一下,这一世的司迦总让他觉得抓不住,上一世的伽林至少是恨他、满心满眼的恨他,用尽办法骗他剔仙骨、挖心。
可如今的司迦,连恨他、利用他,也这么的不专心,总是被分走心神。
“我马上好了啊白羽行!”她怕白羽行等的太久,边系衣带边从屏风后出来。
谢慈看她系的乱七八糟,翻身坐起:“我来吧。”他伸手拉过她的衣带,将她拉到了跟前。
司迦站在他的眼前,看他细长的手指利落的替她系好衣带,又一点点理好衣襟,他怎么会这么熟练?仿佛替她穿过许多次一样。
她想起了白玉奴,从前这些事都是他在替她做。
司迦看着那张脸,难得温柔地问他:“你为什么愿意剔仙骨?你不想修道成仙了吗?”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有抬眼,轻轻说:“修道成仙本就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从来都是你不再入魔,得道成神。”
司迦的心跳了一下,她想起白玉奴和他都曾说过的话——他本就是为她而存在。
谢慈起身拿起大氅披在了她肩上:“去吧,一会儿我去接你回来。”
谢慈竟没有跟着她一块去。
司迦拉开门,回头看见谢慈盘膝坐在榻上运行疗伤。
这样也好,他能恢复得更快些。
“走吧。”白羽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早课要迟到了。”
司迦便顾不上谢慈,任由白羽行拉着她小跑离开了竹院。
谢慈在房中睁开眼,感应到隔壁的叶湛英似乎也在看着离去的司迦。
他要尽快恢复,在叶湛英发现她就是伽林,对她动手之前,他不能让司迦再像上一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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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一剑宗的早课就是跑步和体能锻炼啊。
司迦被白羽行拖着跑的筋疲力尽,腿都在打颤,可白羽行不停的和她说:“马上就结束啦。”“来都来了。”“再陪我跑一会儿。”
她硬是咬着牙,挺到了早课结束,去吃斋饭的时候,握筷子的手也跟着抖。
太累了。
她回房中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