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曦,还去嗅了一下自己身前的那些浆子,带着点淡淡的竹香味道,闻上去感觉好像的确是还不错的样子。
李斯:“……”
得,看到妹妹这个反应,还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李斯顿时就明白这东西妹妹搞出来不是为了做食用的。
他走过去,到院中的石桌前,伸手去触碰那些被压在当做镇纸用的石头下的纸张,单薄而又均匀,洁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质感细腻的让人爱不释手。
而这个时候李曦也开始解释他摸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此物名纸,和绢帛一样,是用来写字作画的,不过它的造价成本可比绢帛要来的低廉的多了。”
说着,李曦像是想起来什么,回眸对李斯道了句:“哥你拿笔写字试试啊?”
听到妹妹这么说,李斯也就真的上屋里去拿笔墨,而在回来之后,取下一张纸在上面试着书写了几个字过后,青年瞬间对妹妹做出来的这名为纸的东西赞不绝口,“着墨即晕,入纸三分。果真是好东西。”
听到李斯的这一句,李曦放下手中的竹帘,走过来看了眼他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这一看就愣住了,“赵国?郭开?”
看着那纸张上面的写得极为好看的字迹,李曦不禁有些愕然,这两个东西和她哥有什么关系啊?
看出妹妹的诧异,李斯开口解释道,同她说着下午嬴政宣自己进宫的事情:“王上让我去趟赵国,而目的便是此人。”
“哦。”李斯才一开口,李曦就就懂了。毕竟郭开此人还是她给嬴政“举荐”过去的,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嬴政竟然会让她哥去干贿赂人的事。
不过在随后听李斯说完王宫之中发生的事情以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从理论上来讲,挑拨离间这事找郭开的确是没什么毛病,可以说是不是一般的找对了人,但这件事的问题关键之所在,是李牧就算被赵国给伤透了心,人家赵国的SSR武将也未必能来事秦。
想到这里,李曦不由得摇了摇头,她心道,李牧该不会变成“历史上的韩非”吧?得不到的SSR,政哥就要直接撕卡,可以说是老霸道帝王了。
看着妹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李斯不禁问道:“阿曦怎么了?”
李曦摇头,道:“没。此事哥你尽力而为就好。”
尽人事——全力从赵王那里搞事情,让李牧对赵国心死如灰,以待天命——看看这北政哥看上眼的幸(倒)运(霉)鹅(蛋)SSR能不能逃得过被撕卡的命运。
“我晓得。”李斯回道。
随后他又道:“不过我去赵国,此一行应当会花费不少时日,妹妹你孤身在家,我这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眼看着亲哥就要开启絮絮叨叨的养女儿老妈子模式,哥行千里担忧家中妹,李曦赶忙道:“担心我干嘛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早就已经不傻了。而且,”说到这里,她忽然转了个话音,看着李斯道:“哥你是不是忘记了,等你走了我也不在家里,而是回栎阳啊。”
她这一次回咸阳本来就是因为嬴政亲政才回来的,现在咸阳这边的“热闹”结束了,她也就该差不多回栎阳,继续的搞着她的基建了。
虽然说就算如今她不在,可是栎阳那边玩家们还是在勤勤恳恳的为她打工。她能够从系统的荧屏中看到,栎阳砖窑那边的玩家们除了一边在和匠人们研讨着“琉璃”究竟该要如何烧制出来之外,为了自己的日常贡献点,她们这两天又弄了许多的制坯模具,加大制作砖坯的数量和速度,在更少的时间里烧出更多的砖。
而被新安排了制造水泥的任务的二测玩家们那边也开始有了点苗头,初步的开始对任务有些上手了。
一切进度都非常喜人,照着现在的这个模式,李曦觉得,再有半月栎阳就可以开始盖房与修路了。
到时候成蟜那小孩再带人去找金矿,不日秦国的经济方面便也算是第一步的成了。
不过若要是说起经济的话……
李曦侧眸看着李斯,问道:“哥你觉得,我这纸,拿出去流入市场,进行贩售的话,那些读书人会愿意出多少钱买呢?”
一句话音落下,她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富贵少爷啊,不是咱们这种穷人。”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考虑卖给穷书生这件事——商人谋利,无利可图的话还行什么商?真当目前为止能生产的纸很够秦国内部使用吗?
其实要说起来的话,她最开始想要做纸的目的也很纯粹,就是为了嬴政而已。
毕竟根据历史书记载政哥勤务政务,是典型的工作狂魔,每天都要看一百二十斤竹简。如此重量,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很是沉重,李曦觉得长期以往这样下去也并不太好,天天弄那么多沉重竹简,万一不小心扭到筋骨可就瞬间变成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就在想着造纸了,正巧曾经上学的时候他们学校上过一次古法造纸的手工课,她刚好就会这件事。
于是当初在去栎阳不久以后就让人去做了造纸需要用到的竹帘,嬴政他们去栎阳的那两天之前正好工具才刚被上交到她的手里,而他们来到的第一晚,当天因为亲哥给自己用竹简写了“笔记”,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让人光速的去砍了些嫩竹,再找点石灰回来,准备造纸。
只不过就在当天嬴政就和她说邀她来咸阳,对于来自嬴政的邀约,李曦自然不会拒绝,所以她也就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造纸需要用到东西全部都带回来这边进行工作。
但是到了现在,她忽然间就有了一点新的主意。
而会产生这样的新想法原因也无他,都是穷害的。
而听着李曦的这句话,被妹妹无意间的话给心口插了一刀的李没钱穷书生斯则是不禁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