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跟玩似的,一人一把刷子,将所有弄回来的家伙什刷上一遍。
期间,油漆味引来隔壁大杂院的人,对方捧着午饭边吃边凑过来瞧热闹,问她们是什么人,怎么租的这院子,家里干啥的等等,就差打听户口本了。
她又不是警察同志,乐瑶才不会问啥说啥,能讲的就讲,不想讲的一概含糊过去,没想多搞什么邻里关系。
毕竟隔壁大杂院住了那么多人,她要是都想搞好关系,能搞得过来吗?
还不如大家彼此就保持个面子情,各自关上门过各自的日子呗。
来人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见她们俩埋头忙着捯饬家伙什,对她都不怎么搭理的,顿时嘴一撇,不满地嘀咕道:“真是精贵,当自己是资本家小姐呢,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倒腾啥呀。”
乐瑶听了呵呵:“没办法,谁让屋子里的东西都让人搬空了,街道办工作人员租给咱的时候,里面可是空荡荡,除了一张破床,啥都没有,不添置点东西根本没法住人呐。”
那床也是因为笨重,很难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搬动,才没有被人搜刮走,不然估计她连床都见不到。
马东美摇头啧啧:“这么说乐瑶你还吃亏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毛贼,衣柜偷走就算了,连桌椅板凳都不放过!”
这是穷成啥样了?
邻居顿时脸色讪讪,这话她没法接,因为搬走东西的人里边也有他们家。
不过看到乐瑶一个小姑娘竟然捡漏住进小院,比他们一大家子住的还宽敞,这人心里就忍不住的羡慕嫉妒,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可任凭她再酸,乐瑶这一年也是在这里住定了,同时也是他们轻易赶不起的,他们要是想搞事把人赶走,不说街道办那边会怎样,京大那头知道后八成也不会轻易干休。
谁让人家是正儿八经通过正常手续租下的院子,谁让人又是京大的学生、国家未来的栋梁,身后有老师有学校撑腰,一般人也惹不起。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大杂院那边得知情况后才会这么安分,都暂时决定旁观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出头鸟冒出来,他们好捡漏,也许还不用对上街道办和京大的迁怒。
一院子挤挤挨挨的人分了好几家,想的都挺美。
现下忍不住过来瞧情况的这人也是其中一家打小院主意的,可惜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儿,又因为犹犹豫豫错过好时机,只能眼睁睁看着乐瑶住进来洗洗刷刷,凉凉晒晒,添置东西,一副要久住的架势。
“同学,你们这是准备住多久啊?”
“多久?起码也得大学四年吧,哈哈。”
马东美举着又气刷子乐呵呵替乐瑶作答,听得对方脸色都变了一变。
什么,要住四年?四年后他们家儿子都老大一个了,还怎么找地方结婚生孙子?
要不她和小同学商量商量,从两间屋子里转租来一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说,就听乐瑶那边补充道:“可能还不止四年呢,我对象秋天也要过来,到时候我们结了婚,住这里正合适。”
马东美立马来了兴趣,“哎呀,乐瑶同学,原来你和你对象都准备结婚啦?到时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呀。”
乐瑶笑着点头:“我们都处几年了,他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结婚的事了,到时请你当伴娘。”
马东美顿时开心应下,两人说说笑笑的,没注意旁边站着的邻居已经脸黑成包公了。
邻居最终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黑着脸插话:“你,你们不是才上大一,现在就结婚不好吧?婚后的生活柴米油盐啥的,可没有你们小姑娘想的那么好,而且同学你对象还是从外地来的,到时过来能不能找到工作都不一定,难道结了婚让你一个大学生养他个盲流?”一脸鄙夷瞧不起的样子,分明就是想使坏。
马东美翻了个白眼,不满道:“大婶,你说什么呐,好好的喜事被你说的都晦气了,即便到时候情况不好,那也是我同学和她对象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乐瑶同学婚后肯定和她对象和和美美,顺风顺水,才不会出现不好的情况呢。”
乐瑶看得直笑,转而收敛笑意对邻居道:“多谢您操心了,我对象到时是调过来进部队当军官的,不会没工作,也当不成盲流,光是他的津贴就足够养活我们俩了。”
说不定等个三五月一两年的,她还能住进部队分的单元房,去大院随军呢。
邻居听得脸都扭曲了,又羞又恼又气,感觉更羡慕嫉妒了怎么办。
可是听到这小姑娘不单单是京大学生,对象居然还是个当兵的,以后调过来就是军官,说不定还是个团长连长啥的,她又心生忌惮。
那些人,他们普通老百姓咋能惹得起?如果是真的,他们那些小心思哪里还敢动!
邻居一脸便秘地离开,回去后遮遮掩掩地给自家人讲了讲,却没打算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单等着看哪个出头鸟上去当炮灰,也叫他们看看乐瑶说的是真是假。
乐瑶没想到暗地里会有那么多暗潮汹涌,旁边大杂院的人不过来打扰她,她也不会自动找上去结交什么,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平平静静的最好。
当下刷完家伙什,乐瑶将它们留在院里晾晒着,锁上大门和马东美继续忙活剩下的事。
接下来还要找建材搭厨房,买点锅碗瓢盆和米面粮食备用,还有被褥铺盖之类的多准备一份,马桶痰盂等等也要备上。
小院里有井,用水倒是方便,以后等厨房搭建起来,烧水也挺便利,不想去外面的公共澡堂洗澡的话,弄个浴桶浴盆可以在家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