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沈瑜人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沈瑜?什么沈瑜?”孟三郎只能装无辜。
“那你昨天怎么鬼鬼祟祟的,跑我们村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我昨天走到你们村的时候,挑的货架子有一节裂开了,我怕它中途断掉,所以就赶紧挑着赶回家去了。”孟三郎叫屈道:“我要是真在你们村干了什么坏事,我肯定直接就跑了呀,哪还能想不开,第二天过来找打呢。”
听村里人的口气,沈瑜没回来,这样的话,孟三郎就更不敢担责了,生怕刘家村的人问他要人,所以他是一点口风都不敢露。
回想了一下,他昨天跟沈瑜离开的时候,都是分开走的,坐牛车的时候,已经离刘家村有很长一段距离了,沈瑜又不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也不会有人认得她,反正他咬死不认,村里人也拿他没办法。
大家又没亲眼看着孟三郎和沈瑜一起走,本来就只是怀疑。现在看孟三郎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那份怀疑也被打散了。
“那人哪儿去了呀?”沈家大伯娘急得跺脚。
孟三郎反问:“你家孩子人不见了,你问我?”
村里人用异样的眼神瞄了瞄沈家的人,又看了看刘母,都没搭话。
只有村长还算客气,把鼻青脸肿的孟三郎扶了起来,说了两句客气话,还叮嘱他不要去别的村乱说话。
孟三郎心里有鬼,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把沈瑜骂了一遍又一遍。
沈瑜这时候日子也不太好过,她以为进白家绣庄就跟上班一样,进来之后,有前任交接一下,教了她怎么做,她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谁知道在这古代打工,还得跟孙子一样。
第5章 再遇未婚夫
刚来的小学徒,进绣庄之后,就会被分给一个老师傅带着,沈瑜分到的师傅就是夏巧。
沈瑜来了几天,手也养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干些跑腿打杂的活,夏巧也只忙着自己的事,一天随口嘱咐她两句,也就不管了。沈瑜也就只能在别的师父指点徒弟的时候,跟着偷瞄几眼。
看沈瑜这么被晾着,晚上大通铺里一起睡觉的月红,就帮着出主意。
“我明晚上给夏姨端洗脚水泡脚的时候,你也带上篦子,去给夏姨通头吧,咱俩一起过去。”
她俩的师傅都是夏巧,月红的那些行为,沈瑜也看在眼里,但端洗脚水,捶肩捏腿这种事,她实在做不来。
因着沈瑜是新来的,大通铺里一起睡的那些小女孩,也愿意跟她讲这绣庄的一些八卦。
“夏姨好歹是个管事,平时的活也没那么多,能有时间教你们,而且脾气也还算好的。咱们几个的师傅,对我们可都是非打即骂的。”
“就是,上次我多问了师傅两句,我师傅直接就拿针扎我,可疼了。”
想想自己那待遇,再想想自己不知道几年才能出师,屋里的几个小女孩都有点沮丧。
沈瑜赶紧安慰:“没事儿,就是这两年委屈一些,之后就能挣钱了。”
月红说道:“也就能硬气10来年。刚刚进来这两年,挣的钱也不多,除了要给家里,还得孝敬师傅学东西。等在秀庄里干了几年,眼睛也坏了,手也使不上劲儿了,那时候,咱们在夫家就是个被人嫌弃的老太婆了。”
绣娘都是跟绣庄签了合约的,只要有活,她们必须得干,有时候加急的,晚上还得熬夜点着蜡烛干活,除了年节她们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绣庄所有的绣娘们,其实都是在透支自己未来的生命力,所以一般疼孩子的家庭,都不会把孩子送过来当绣娘,熬个10来年就会把身体熬坏。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小女孩们,哪怕刚开始不明白,来绣庄之后看多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所以现在那些师父们就想拼命攒钱嘛,留着以后给儿子娶亲,自己养老。”
“夏姨是个寡妇,盘剥得还没那么厉害。而且她年纪也大了,可能再过一两年,就干不了什么活了,藏私的心就小,从她那里学东西的话,要容易不少。”这女还说起来还有些羡慕,绣娘们都是竞争合作的关系,就算是师父,也不一定希望徒弟多优秀。
“我听我师傅说,绣庄前两年出了一个很厉害的绣娘,都被白家请去府城。咱们好好学,说不定也能被请去省城,只用绣那些精品,不用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
“这事还是要靠天赋的。”月红在夏姨那儿学了半年,被骂的次数太多,对自己的认知已经很清晰了。
“想想还不行吗?”
谁不想站在行业顶端呢,反正梦里什么都有,大家说着说着,很快就入睡。
沈瑜也在睡前观摩了一下系统录的视频,全都是别的绣娘教徒弟的,零零散散,完全不成体系。
“这不行啊,好歹得把数字认清了,才能学加减乘除嘛,我这么看,人都是懵的。”
【多看几遍,你应该就会了。】
在绣庄待久一点,沈瑜就算是耳濡目染,也能学会很多,但她这不是惦记着那笔丰厚的遗产嘛,心里跟猫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