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就熬到合约到期后才能恢复自由身。
倪丽娇回去仔细翻阅过合同,发现她的签约时间竟然为十年。
她可以不吃不喝十年,马上要上幼儿园的孩子却不能。
万般无奈下,她只得打了电话回家求助。
而原主就是接到电话后带上家里的全部存款二十三万块存款赶到了北城。
下了火车才知道那家公司周末不上班,他只得在附近的桑拿房待上两天等周一公司上班。
就在这家桑拿房里。
原主心脏病突发,确实没能从泡池里再睁开眼睛。
二十三万……
倪佚紧了紧腰上的毛巾从水里站起,在光头大哥关怀的目光中缓缓进入了换衣室。
其中有二十万是原主妻子命丧车轮下所获得的赔偿。
对于他们家来说,二十三万无疑是一笔巨款,可对于倪丽娇的违约金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原主到死都不知道,他妻子的买命钱在这些资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豪华的男宾换衣间里。
服务员的眼神已经不止一次飘向了他。
原主破旧的绒衣洗得发白,领口都磨出了毛边。
倪佚穿上绒衣,又穿上那双带泥的旧布鞋,收拾干净后取出背包退了卡。
他走在人群中,也有些另类的显眼。
显眼来自于明显的贫穷状态,也有与那身破旧衣服截然不同的闲适姿态。
出了大堂,天边晨曦初露。
此时刚六点半。
花国最繁华的国都此时还沉浸在难得的宁静中,街道上只有很少早起上班的人群匆匆忙忙路过。
这是一处繁华的商业区,到处高楼林立,高耸的建筑物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壮观中又透出些压抑。
底子很薄的布鞋光是站了会就传来一阵阵寒意。
倪佚转头四处看了看,打算随便找家服装店去给自己买件外衣。
找了一圈,只看到家卖年轻人衣服的店子有店员正在打扫卫生。
“你好!我想买件衣服。”
半小时,倪佚再度从店里走出时,已经像是换了个人般。
一身休闲的卫衣裤搭配上件烟灰色中长款棉服,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几岁。
倪佚无意间进来的这家店,是花国很有名的一家大牌,肩膀上的品牌名是其标志性logo。
从头到脚的一套衣服花了两万多,价格确实不便宜。
难得来了个这么豪爽的顾客,店员还送了他顶黑色的棒球帽和个灰色的双肩包。
帽子往下一压,他穿着这一身上公交时,还被司机喊了声:“小伙子。”
按照地图上的提示,倪佚乘坐六十二路公交,从高新开发区坐上一个半小时公交到了北城门的古玩市场。
周末的古玩市场人流攒动。
倪佚从公交车站往市场大门走的这么十来分钟里,就看到不少人拉着货往那边走。
灰色的圆拱形大门上挂着块朱红色木质招牌。
大门就跟平常人家里的院子门大小差不多,钻进大门,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眼看不到头的街道两边形形色色铺面林立,铺面中间是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
路中间已经有人在铺开摆摊用的塑料布。
这里没有摊位费,先到先得,你只要将自己的家伙什摆下来就算是你的摊位。
所以天才蒙蒙亮,市场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反倒是两边的铺子大部分都还关着,冷清情景和中间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倪佚一直往这条街道上走了下去,终于在尽头处看到空出的一块地。
左边是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埋头整理着他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