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治!”
简短两字无疑是在场张家上下的救命良方,包括候在一旁的侍卫,面上都露出大喜之色。
特别是努力克制自己的张曦月,就在这话落下之时,终于没忍住小声抽泣起来。
粉色的绸帕很快被泪水浸湿,伴随着她的哭声,是张天逸长长的一声叹息:“天不亡我啊……”
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不甘倪佚没兴趣知道。
他抬手给张天逸倒了杯热茶,缓缓开口:“你眼下有两个选择!”
十几道目光齐齐看来。
倪佚也没卖关子,伸出食指比划道:“有一月可痊愈,也有两年可选。”说完,等着对方选择。
“纵使天逸知晓一月中定暗藏许多凶险,但既已看到希望……我必争取前者!”
三个月后张家就要宣布新的掌舵人,张天逸不甘心就此错过摆在眼前的机会。
纵使丢了半条命,他也要一试。
对方坚定,倪佚便不再多言,起身拍了拍他肩:“明天下午我就启程回曲阳镇,就在镇上治你的病。”
“悉听先生吩咐!”张天逸连忙起身。
目送倪佚走了几步,却见他突然拍着自己脑门转身,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你要多加注意进嘴里的吃食,若是再吃掺杂朱砂的饭菜,我也没法再救你。”
说完,转身朝后随意挥挥手上楼去了。
朱砂!
张天逸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不适让他捂住腹部弯下了腰。
“大哥!你怎么了?”张曦月担心的上前扶住长兄,脸上脂粉都被冲出了两条白沟。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祖母最想我让出这家主之位。”
翘起的唇角好似在冷笑,可眼中却满是哀伤,没被病痛折磨死的他终因这个消息产生了强烈恨意。
“大公子。”侍卫们涌上。
倪佚人已经走到了二楼,趴在栏杆前看热闹的倪子荣朝他笑笑,嘴里还叼着个冒热气的包子。
“四叔!”
“你倒是恢复得挺快。”
满是八卦眼神的倪子荣瞧着随时都要冲过来问个究竟,面朝倪佚方向的左脚都已往前迈出了一步。
哪还有半分才刚脱难的样子?
大堂里的张家人乱做一团,被围着的张天逸脸上惨白,看着随时都会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倒下。
大户人家争权夺利,管你是亲孙还是亲儿子,凡是阻挡的都必死。
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想必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
“走了!”
倪佚转身离开。
倪子荣的回归,让倪家人大喜过望。
特别是有孕在身的张氏,看到长子青肿的面颊,差点没因此动了胎气。
也顾不上自己娇贵的身子,呼天抢地就要倪忠元去找大夫来家。
最后大夫是找来了,不过是看因为哭泣不停惹得肚子疼痛的张氏。
家里闹哄哄的乱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归于平静。
倪佚也同时带去了要延迟一个月上路的消息,张家人都沉浸在倪子荣回来的喜悦中,倪柱只顺口问了句后,就同意了此事。
家里人放慢动作准备东西,倪佚每天早晨都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下午赶着马车到镇里给张天逸治病。
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
一个月后。
说是一个月治好,月底张天逸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不过其中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天的治疗都像是炼狱,疼痛随时都在耳旁低语着让他放弃治疗干脆死了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