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倪佚正义凛然地挺直腰背,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大义之上。
那假惺惺的笑容,看得两人哭笑不得,纷纷觉得手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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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倪一整夜未归,倪佚在其他接班侍卫的跟随下,带着名单去了知府。
第一眼见到张办,倪佚有些意外。
这人长着张正气凛然的脸,就连接待几个知县时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绝不与人多话的样子。
名单一交,他就朝几位县令摆手,催促几人速回自己的县衙,万不可耽误手头的政务。
当真是披着张为国为民好知府的皮!
离开府衙前,张办还歉意地朝倪佚拱手,劳烦他多多包涵自己唯一的弟弟张鲁。
一个好知府后,又不遗余力地扮演了个好哥哥。
倪佚做戏的功夫丝毫不比张办差,不仅恭敬地表示张鲁是个好帮手还表示自己定会向上级举荐其升任县丞的位置。
“不不不,愚弟担任主簿不过十几年……”
张办还要故作推脱,旁边的侍卫忙提醒他两位大人已到,这才收了话头匆匆告辞。
当然!从头到尾此人都没提拒绝的话。
走出县衙。
倪佚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轻笑:“有命的话,我一定努力举荐!”
他刚到驿站,柳岸的随从已等在了房间外,看到人只低头送上封信后就匆匆离开。
信上只说事实确认,秘奏已送出,让倪佚回到县城静待结果。
“看来我的举荐信是送不出去啰!”倪佚轻叹。
倪一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等倪佚摆手,当即就折身去了马厩。
从秘奏送出到达朝廷之上,只需要三日即可。
柳岸二人并未因此留在蜀齐郡,已按照既定行程去了下一个郡城,几人各归各位,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往前走去。
而回到县城的倪佚对张鲁,更是只能用和煦如春风来形容。
不管孩子们如何请求。
他都没再踏进马场的范围一步,甚至连县城门都没再出去过一次。
活脱脱就是要打算在县城里混日子的模样。
***
天色刚亮。
倪佚如往常一样站在院子中边用晨食边监督几人挑水。
几人去了隔壁的巷子打水,这一路晃荡着回来,裤腿和鞋子早就湿透,此时很不得脚指头都蜷缩到一起。
“父亲,我们何时能出去骑马?”倪成杰不觉着冷,反倒是!仰着脸郁闷地问着。
城里不能跑马,飞蹄如若没有倪佚在场根本不肯让他们骑,倪成杰这些日子只觉着自己的脚底板都跟着痒痒了。
“应该快了!”
没想到,倪佚还认真地想了想,举起右手算了下,给了个确切日子:“五日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几人疑惑,倪佚却不再解释,吞下最后一口馒头后拍了拍手。
“陈杨,成泛,你二人下学之后到书房来找我。”
两人一怔,而后点头应是,这会也不觉得冷了,对看一眼后只觉得后背刮起股寒风,纷纷都有种下午要遭殃的预感。
根据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倪佚只要单独叫他们去书房,准是做错了事后挨罚。
平日里倪佚可都是在几人的院子解惑答疑。
倪成泛小心地撇了眼神色如常的倪佚,心里忐忑不安地回想着这几天来是不是又无意间闯了什么祸,
两人战战兢兢,倪成杰倒是快乐无比。
刚把水倒下,就急不可待地直起腰嘲笑两人:“哥哥们也试试罚写字有多惨,哈哈……”
不仅挤眉弄眼地嘲讽,右手直接抡起空桶转了一圈,飞出的水滴溅了周围几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