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结巴。
唇上的冰凉触感闻声一动,直到此刻,她才觉察出晏寒来掌心上厚重的茧与疤,有些磨人,更多是莫名的痒。
她讨厌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听他迟疑出声:“……抱歉。”
晏寒来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道歉。
谢星摇心中觉得新奇,恢复与他相处时的一贯语气,绝不在气势上落下风:“没什么好道歉的,避险而已。晏公子心跳如此之快,不会从未接近过女子吧?”
少年一顿,很快漠然扬唇,针锋相对:“谢姑娘结结巴巴,倒也不似很有经验。”
“谁结巴了。”
谢星摇咬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我好得很。”
晏寒来没想过她会用一段绕口令自证清白,先是微微怔住,旋即自喉间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气音,抿唇扬起嘴角。
晏寒来移走视线,避开她目光。
谢星摇:。
谢星摇传音:“你是在笑话我对吧。”
识海中短暂一静,很快响起熟悉的少年音:“谢姑娘目力极佳,明察秋毫。”
他还真是毫不遮掩。
江承宇尚未离开,她不敢有所动作,只能贴着晏寒来心口稍稍抬眼,望见对方修长侧颈上的一缕薄红。
她想出言讽刺这片绯色,又不知怎么觉得别扭,只得轻哼一声:“晏公子厚颜无耻,叫人望尘莫及。”
晏寒来:“过奖。”
厚脸皮。
谢星摇嗅着被春风吹散的皂香,在心里朝他做个鬼脸:迟早比你有经验。
第10章
“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破寂静,江承宇很快应答:“无事。你好些了吗?”
说话的女人,应当就是白妙言了。
惨遭灭门以后,非但没有追究弑父杀母之仇,居然还意与江承宇成亲,谢星摇搞不懂她的脑回路,小心翼翼不再动弹,静静聆听。
“嗯。”
白妙言沉吟开口,喉音婉转柔和:“我昨夜又梦到白府。”
“你还是放不下?”
江承宇轻叹口气:“妖族伤你家人,我亦是始料未及。莫非因为我也是妖,便让你心生芥蒂?”
“不是!”
白妙言轻咳几声:“我、我只是梦见你站在白府,浑身上下全是血……我知道那只是个噩梦,但……”
只是个噩梦?
谢星摇暗暗皱眉,分明是江承宇把妖魔引入白府,酿成祸端;捅了白妙言致命一剑的,同样是他这个“痴心人”。
她心觉奇怪,下意识微微仰头,探寻似的看了看晏寒来。
“他可能对魂魄动过手脚。”
他一眼看出这道视线的含义,漫不经心地答:“白妙言由江承宇复活,他将魂魄攒在手里这么多年,有的是时间模糊记忆。”
江承宇温声:“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你。”
真是好厚的脸皮,这会儿倒成了个痴情种。
暗讽之余,她总觉得奇怪。
江承宇一说话,她心口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紧张到了极致,连带脸上都在发热。
另一边的白妙言沉默许久。
半晌,她低声开口:“对了,镇子里百姓们失踪的事情……会不会是妖魔所为?”
江承宇显而易见顿了一下。
“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我?不及时找出罪魁祸首,会有更多人——”
“因为这是我们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