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既有这份心意,什么高低贵贱戴不戴罪又有何妨?你一辈子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你又如何知道她不喜欢你?”
“我……”
“我们本就身处行伍,生死难明,能做的仅是顾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心上人。至于别的,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你说是不是?”
“……是。”
尽管贺兰瑾脑门上还挂着印子,可依神色看来,他火气消了。
“祁兄一席话令我受益匪浅,不过,真相必须弄清。”
贺兰瑾理了理襟,淡淡一望。
“裴将军既称与公主无关,那就大大方方地呈出来,恰好祁兄也在,可以主持公道。”
于是裴铮的神情分外难言。
他的目光在我和贺兰瑾身上来回反复,于我更多,几分欲言又止。
最终,他深呼吸,靠墙。
“不给看!”
贺兰瑾:“呵。”
我:“……”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裴铮在倔强什么。明明那时候澄清一下,他就不会和贺兰瑾闹得这么僵了。
作者有话说:
裴铮藏的什么超级好猜。
第19章
不过幸好,至少我没和贺兰瑾有矛盾,他还会给我倾诉对宁婉儿的相思,就如眼下这样。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些诗文化水平应当不低,可我这么个粗人实在品鉴不来。就在贺兰瑾自我陶醉之际,火把忽然从远处奔来。
“祁副将!军师阁下!赤川有急情!”
“赤川?赤川怎会有变?”
贺兰瑾啪的合了扇子,我亦觉得奇怪。
赤川乃居庸城旁的小镇,只布了零散几支女真队伍,我军老早就将其轻松收复,设下卡口。
然而,没等这赶来禀报的士兵说出第二句话,另一束火把在颤声中摇曳。
“赤川……沦陷了!”
沦陷?
这么快?
到底怎么回事?
“走!”我翻身上马,贺兰瑾跟上。
马蹄声急促,待赶到赤川卡口,我发现栅栏门并未放下,门后死一般寂静。而夜风森寒,不知从何处传来乌鸦嘎鸣,分外诡异。
“布阵!”贺兰瑾挥扇。
裴铮不在,战术指挥皆由他包办,我虽不大明白兵法,但每次都打得极为舒服,便知其布阵确有能耐。
于是重盾成列,几乎同时,对面的栅栏门轰地砸下。
“咦?”“嗯?”
我和贺兰瑾齐齐皱眉,只因飞鹰军为女真族和陈、吕残余势力的混合体,以轻骑兵为主,但对面那一片,分明都是步兵。
“咴——!”
诧异之际,悲鸣迭起。
无数匹马窜出卡口,因疼痛受惊狂奔,鲜血簌簌洒落。与此同时,那些一动不动的步兵仿佛拧开了什么关系,齐齐抬头。
“杀——!”
“杀——!”
敌人举盾咆哮,震得地面轰隆作响,如同野兽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