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茽也带着护卫冲了进来,跟地字组的杀手对战。众人都知道这一战至关重要,只认生死。
敢怂下去的,对方也不会放过的。想要活着,每个人都激起生的欲望,士气高涨!
容耀、容霖阔几个人则护卫着那些妇孺,还有不会武功的那些人。
只是他们前面拼战多时,本就精力不够。又多少都有负伤,渐渐的落了下风了。
容修和云微微通过与狼对战。开始产生默契了,两个人配合着倒是跟地一打个平手。
容修牵扯住地一,云微微趁其不备。使尽全力,将军刺从地一的后背扎下去,狠狠的往下拉。
地一闷哼一声,一个回旋踢向云微微。云微微左移一步,快速左手刺向地一的脖子。
地一以剑回挡,谁知云微微左手只是诱敌,右手的军刺挑向地一腹部。地一后退的时候,容修划刺了他后颈。而后一脚踹了出去。
黑煞本来打算不动手的,当看到地一落了下剩的时候。他出动了,不是救地一,而是冲向容老爷子和郑瑞鹏几个。
容老爷子这一路走来,身体已然是不好了。对上黑煞就吃亏了。
黑煞提剑虚空刺过来,容老爷子一个回身躲开,却依然被剑气所伤。
云微微和容修过来帮忙。可是黑煞内力深厚,两个人都力所不逮。
容修时不时用连发弩辅助,都被黑煞一一避开了。黑煞将容修连发的两支箭,快速用剑挑向了容老爷子和郑瑞鹏。
两人倒地不起。渐渐的容修也已经负伤,云微微边打边思索着怎么破开黑煞的剑术。
王鸣茽这里也是伤亡惨重,老章头的胳膊直接被杀手砍断。
黑煞飞身向车架上的小容泽抓去。任巧兰和甘凤儿齐齐以身护住。被黑煞,一掌震了吐血。
云微微怒了。
云微微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特制的激光枪,里面装入迷药做成的胶囊。
对准一个人,随便他怎么躲开,胶囊都能在他身上炸开。
这种迷药只对目标有效。云微微一共也就只有五颗。可以让人行动迟缓,渐渐无力,半个时辰后,不适感才会消散。
云微微瞄准黑煞,扣动扳机。「咻」的一下,迷你的胶囊快速呈抛物线状态飞出去。
黑煞一剑斩向容耀的时候,突然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手中的剑已经掉在地上,容修见此,手中军刺刺过去。
黑煞躲避不及,手臂被刺啦一下划开。有两个杀手见此,丢开王鸣茽那边。飞扑过来,提起黑煞,转身朝林子深处奔去。
其余之人合力斩杀了余下的两个杀手。
云微微刚到容修身边,容修就倒下。
王鸣茽赶忙过来,帮容修放到骡子车上。
云微微说:“此处不宜久留了。赶紧派人让猴五他们回来。这些死掉的人一把火烧掉吧!万一卷土重来,我们就都无活路了。”
云微微是知道黑煞半个时辰就恢复正常的,那个睚眦必报的人,暂时还是避开为好。
王鸣茽身边一个轻伤的忙跑着去喊猴五几个。
一把火把去世的人都化为尘土了。
其余的人赶紧拉着受伤的这些人赶路,往前走。这会路也应该通了。
云微微和大头就在行驶的车上给众人救治。
云微微给容修处理好伤口,又喂他吃了药。偷偷在他嘴里倒了葡萄糖。
容修暂时还没清醒过来。老爷子没了。容母容父都受重伤,内里的伤还需要找别的大夫医治。容耀的腿也断了,云微微看过怕是要好好将养个几个月才能走路了。
每个人已经顾不上伤心难过了,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一刻钟后,看到前方有人骑马过来。王鸣茽喊道:“前面是什么人?”
“我乃淮阳县衙差。前面可是望州王公子?”
“淮阳县衙来人了。安全了。”车上有人听闻惊喜道。
柯二拍马赶过去,对着衙差说:“我们遇着匪徒了,死了很多人。还有京里大理寺的衙差在此。”
淮阳县衙差忙冲后面叫了一声,过来把众人护送到县城。又派人去把几家医馆的大夫都请去县衙医治众人。
此事惊动了县令,老黄头跟着县令去汇报所有情况。
云微微一直守着容修。虽然她早先就给容修喂了药。容修突然发热了,眉头紧蹙,似乎困在梦境中。
云微微不断的容修物理降温,还一直在跟他说话。
期间小容泽过来一趟看容修。看着容修没有醒来,小家伙的眉毛一直拧巴着。
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叔叔,你可要早点醒来啊!不然我怕没有小婶婶了。”说完背着小手摇着头就出去了。
云微微被惊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小容泽过来了,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云微微怕容修听到气出个好歹来,忙说:“我没走,不会走的。不过你还是要快点醒过来啊。”
第24章 出发望州府
淮阳县令听闻老黄头汇报的情况后,就下令捕快带人过去龙虎岭查访。
整整两天容修都没有醒过来,云微微着急的不行。仁济堂的大夫也被请来看了两回,每次都摸着一撮山羊胡子摇着头说,无大碍的。
……
容修倒下后,只觉得自己意识飘到了一座山上,葱葱郁郁的树林。
转过林子后,看到山林边的地上有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那房子四四方方的非常大。看不出有人的迹象。
容修想要找回去的路,想要去见云微微。可是被困在山里中,无法离开了。
似乎听到云微微和他说话的声音,他只好顺着声音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月牙湖边,湖的四周各式的野花野草。微微的声音在这里消失不见了。容修想着离开,却跌倒在湖水里。
王鸣茽背着容耀过来了。容耀说道父母都不放心容修,让过来看看。
云微微疲惫的道:“大哥,爹娘那里就靠你们多照顾了。相公这,我不敢离开。”
“爹娘那里你放心吧!”
王鸣茽道:“容嫂子,放心吧。子渊兄是吉人自有天相。我让大夫再过来瞧瞧?”
云微微摇摇头。
王鸣茽又说:“刚才听何捕快说,他们昨日在龙虎山的山坳里发现了一处竹屋。到那里人已经走了,像是刚走。”
云微微捏紧拳头。“还好走了,那些捕快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那人跟容老爷子和郑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缘故啊?”王鸣茽看向容耀。
容耀苦笑,眼底一片青色。“这还真不知道,父亲也不了解。如今这光景,一家人活着就好。”
这时敲门声响起。王鸣茽开门让猴五进来。“容大哥你也在啊?省的等下去找你了。”
“何事?”
“黄头和县令商量好了,接下来就由淮阳县调派人手送你们到望州府了。黄头赶着回京,这次大理寺也折进去几个衙差。”
“什么时候出发?”云微微问道。
“说是半个时辰之后出发。”猴五摸了摸鼻子。
“我们有些伤还是很重的,这半个时辰出发。一路颠簸的。”容耀着急了。
“容大哥,可是县令说:你们本是戴罪之身,说不得此祸是你们惹的。还是安分点快些到望州府吧。”猴五轻声说道。
“大哥,那你先回去。让大嫂收拾一下。爹娘那里就让何姨奶奶她们照料着。”
“放心,我会跟你们一起出发的。”王鸣茽叫了柯二一声,让柯二交代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
“王公子,你不必跟我们一路同行的。”
“无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别王公子,怪生分的。”王鸣茽满不在乎说道:“况且我冷眼瞧着,这捕快怕是会仗势欺人。你们现在的身份,也拗不过这些人。我跟你们同行,也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容耀和云微微一想也是,这些伤病之人可是经受不起磋磨了。
……
少倾,猴五跟郑方锐一起过来抬着容耀出去。王鸣茽就指挥着安置在他的马车上。
何捕快脸一沉,这身份还能坐王公子的马车。刚张嘴要说话。
柯二忙不迭的过去,“何爷,您看这容小哥和我们家少爷有点交情,您通融一下。”说着把一荷包塞到何捕快手里。
何捕快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塞起来说道。“我也知道,只不过这不合规矩不是?按理说,他们这些人就是要长长记性,都是戴罪之人。”
“那是,也就何爷有这般胸怀。”柯二转过身来,翻了一个白眼。这要是在望州府,都要给一拳了。什么玩意儿?
一番收拾后,容家这边一辆车,郑家也剩一辆车足够了。没有什么伤的都把受伤严重的抱在怀里坐着。是没有地方可以躺着的。
云微微跟容修还有小容泽坐了王鸣茽的车。
猴五跟章强过来跟他们告别。云微微将容修要留给猴五的匕首拿给了猴五。“这是我相公之前说要给你的。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嫂子,子渊哥醒来后你跟他说:有机会我过来找你们,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
“好,以后有机会的。”
几辆车出发了。容修躺着。云微微时不时给他按摩按摩,怕他肌肉酸痛。
这是真的赶路啊,一路几乎没有停的。晚上到了驿站,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菜色。王鸣茽都是惨白惨白着脸下车。
云微微晚上把容父容母第二天要喝的药给熬好了。用竹筒装好后,拿去给何姨娘。
“何姨奶奶,这药是给父亲母亲的。明日肯定没有时间熬的,中午吃完后,这就给他们喝吧。”
“哎,我把竹筒放在被窝里面。明天也裹起来,到时喝起来就没那么冷了。”
“嗯,那您休息。母亲那边劳您费心了。”
云微微看着躺着的容修。长长的睫毛,用手划过。高挺的鼻梁、薄嘴唇。
一一用手指划着玩。“你这家伙,累了吧。可是要快点醒哦。”云微微又把玩着容修的耳朵。
“祖父没了,爹娘也都受伤了,大哥的腿也受伤了。小姑姑脸上又多了一条疤痕,醒来后整个人变得不说话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女的撑着,你可不要躲懒哦。我会生气的。”云微微说完,叹了口气,睡下了。
容修依然躺着,只是睫毛颤栗了几下后归于平静。
第25章 梨树湾
望州府的界碑已经过了。
终于快到地方了,从京城到这里连续好几个月的赶路。马上也就年底了。
虽然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云微微这一刻只想安定下来。
连续的赶路,受伤的几人没有好的迹象。都需要静养,这种奔波,体质好的人都受不了。
到府城城门口,王鸣茽就带下属带货回去。他则带着柯二要陪着云微微他们到青山县。
三日后……
容家和郑家流放的地方,在青山县下辖的明丰镇。这个镇子也是青山县最偏远的镇子,也是最穷的。
到了明丰镇后,柯二就在王鸣茽的吩咐下下车了。王鸣茽亲自赶车,到了往梨树湾村子的半道上。马车已经无法前进了。
又小又陡峭的山路。
众人只好下车,互相搀扶着前行。王鸣茽背着容修。郑方锐也过来背着容耀。容父容母何姨娘几个搀扶着。
半个时辰后。
来到村头一户人家,何捕快叫来村子的理正。
一刻钟后,一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干瘦的老者跑过来。
“官爷,老朽是梨树湾的理正,姓孟。”
“这是文书,这两家子以后户籍就落在你们村了,你回头安排一下。人交给你了。我们走了。”何捕快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孟理正点头哈腰道:“早先老朽已经收到上面派发下来的文书了。这就安排了。”
一面说着一面把何捕快送出村子。
回来后,板着脸对众人说道:“不管以前你们怎么样?现在都是我梨树湾的村民了。不要去做抹黑我梨树湾的事情。”
王鸣茽说道:“不知孟理正给我们安排在哪里?这老弱病残的得要先去歇着。”
孟理正看着众人,受伤的搀扶着的。还有被背在身上的。确实惨了点,训示的话就这样吞回去了。喊道:“狗剩,随我去村尾。”
“来啦,理正叔。”房子的主人走过来道。
一路上狗剩都在跟王鸣茽介绍这个村子。三三两两的村民围在一起,对着云微微他们指指点点。都是粗布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的。真穷啊,云微微感到牙疼了。
满眼过去都是土坷垃的房子,茅草屋顶。村子中间,立着两户青砖房子。
狗剩表示,只有两间青砖房的是理正家。五间连着大院子的是村里的大户崔家。
一行人来到村尾。
村尾只有一户茅草屋的人家,离村子里最近的人家要走一刻钟。
前面都是村里的庄稼地,后面不远处就是山脚下了,再过去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所幸有一条溪流就在不远处,云微微都能听到水流声。
这时有一个高高很壮实作短打的汉子走过来。拿着弓箭,背上的篓子里冒出来兔子和野鸡。应该是个猎户。
理正喊道:“大壮,以后这两户人家就是你邻居了。”
大壮一脸冰冷的看向众人,老弱病残的。嗯了一声就回去茅草屋了。
郑方锐的娘看大壮眼神不善,不是个好惹的。主动提出,挨着茅草屋的那块地给容家。他们要挨着村里的路边的这块地。
分好地后,理正吩咐过几天他把户籍办好后送过来就走了。
云微微先把地上垫了褥子,把容修和容耀放下来。
就看着这空地发愁,今天要先置一个睡觉的地方。
王鸣茽朝茅草屋走去。不多时,王鸣茽和大壮就拿着砍刀走过来。跟微微说他们先去后山看的竹子搭个睡觉的地方。
茅草屋走过来一个爽利圆脸的妇人,看着也就二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