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个倒霉催的就被南郡王当了出气筒,大门大户里都会养几个负责拷打下人的打手。
他们擅长的就是在不要你命的前提,把人打服了。
他们将几人拉到隔壁房里,那里面是郡王府里的装备,都是南郡王平日里拷打人的时候用的。
南郡王就坐在上面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结果,很快隔壁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都是一些家养的下人,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打服气了的。
一个高大个走了进来对着他行礼。
“郡王爷,什么都没问出来。”
话落一个茶杯向他飞了过来,高大个并没有躲,茶杯就很结实的扔到了他的脸上。
一道浅浅的疤瞬间就浮现在脸上。
南郡王冷着脸呵斥道,“废物,这点东西都没问出来,滚!”
心腹阿福立马将人招呼下去,他又给南郡王倒了一杯茶给他顺顺气。
“郡王爷,咱们还是想想要怎么应付吧。”
南郡王瞪了他一眼。
“你有主意?”
阿福顿了顿摇摇头。
“有没有可能这钱一开始就是假的?”
钱是谢博文给他的,那么……
“去!把谢博文给我拎过来。”
阿福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要不要换个地方?”
往常跟谢博文见面都不是在王府的,一来是怕被人看见,二来是他们之间不应该有关系的。
南郡王挥挥手,吩咐道。
“你让他乔装打扮了再进来。”
哪有时间再约到外面见面,他现在立马就要见到他。
阿福点点头,半个时辰的时候就看见他领进来一个算命的先生。
府中的下人见是阿福领进来的也没多问,阿福是郡王爷的手下,办事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谢博文从阿福找到他的时候就胆战心惊的,这么急见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结合刚刚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听来的谣言,好像有些心明了。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郡王爷找他干什么。
一路来到了书房,隔壁房间的嚎叫声已经没有了,房内很安静,只有南郡王一个人。
连伺候的小厮都没有,谢博文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肯定是秘密谈话了。
“下官见过郡王。”
南郡王脸上的阴沉已经消散了不少,就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复思考过被调包的可能性很少。
装银子的箱子是他的,算账的先生算数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现场,他不相信任何人,但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谢博文来,他也没绕弯子直接开口。
“谢大人可还记得几个月前你上交的钱?”
“下官记得。”
年底的时候能克扣的钱是最多的,上次上交的数他还记得是八百万两左右。
南郡王起了身走到他身边,眼神跟他对视着,“那钱是不是假的?”
谢博文一听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他敛了敛心神。
“冤枉呀,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往年也都是在景王手中拿的都没有问题啊……”
谢博文这个锅肯定是不会背的,他偷偷拿的那一百万两都花了,就没有问题啊,他还是随机拿的呢。
南郡王盯着他的神色看,看出了点心虚。
“谢博文,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皇上面前去,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你在明面上的。”
谢博文腿一软,扑通跪下了,那是诛九族的罪啊。
他忙道,“郡王爷,下官真的没有换成假钱啊。”
“你有什么证明能证明那不是假钱?”
谢博文思考着要不要说的时候,南郡王已经没有了耐心。
第194章 好看
会被发现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不要命的事呢。
南郡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你确定你的钱是真的?”
谢博文连连点头,“下官就是随手拿的,都没有选,拿到哪张就哪张,所以它肯定是真的啊。”
那些钱长的都一样,他哪里知道还会有人做假钱的事。
“这么说,钱是到了你手上才变假的?”
南郡王声音逐渐沉了下去,谢博文感觉他随时就能提刀把自己杀了。
“不是的不是的,您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小,下官都不敢干这事啊。下官的命脉就在您手里,哪敢啊。”
谢博文哭丧着脸,鼻涕都流出来了,南郡王看了觉得恶心,转过身去。
谢博文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钱是真的,至少景王给朝廷的钱是真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中间的哪个环节错了,导致钱变成假的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想阿福。
“昨日你可有看清那钱有被调包了?”
阿福凝神想了会儿道,“那种场合下,那么多钱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调包了,很难,而且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这就是南郡王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可现在的事实是钱确实是假的,而且都闹得满城皆知了。
他捏了捏额有些疲惫,“你去,想办法拿回昨日的钱,我要亲自看看。”
是真是假,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没多大会儿,阿福就回来了,手上拿着几张银票。
假钱百姓留着也没用,但是他们是要留着跟景王府换的,是阿福用相同的金额跟人换的。
换的人当然是很乐意的了,去王府还费事,现在有人要换,这谁会嫌弃呢。
南郡王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又从兜里拿过来自己身上的钱,两者比较了许久也没看出来个什么,又叫人去请专门的师父。
所谓专门的师父就是经常摸钱的人,那就是账房先生了。
南郡王府上就有几个。
“郡王,这就是假的。”
看帐的一位老先生姓苗,他接过手一摸再看就知道了。
南郡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道。
“确定是假的?”
苗先生闻言又看了好半天才将手里的钱交给另一位账房先生。
另一位皱着眉很是严肃的样子,也是来来回回的看着。
“这就是假的。”他跟苗先生对视了一眼老实道。
南郡王最后一丝希望被破灭了,他心烦得很。
阿福挥挥手叫他们都下去了。
看着他脸色不是很好,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南郡王这边没想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景王府上有人请。
现在他一听到景王跟陆欢宜几个字就觉得头大,这是看见周初白都没有的情绪。
阿福问小厮,“可有说来干什么?”
小厮看了一眼南郡王,结巴着说,“说是请郡王过去给个交代。”
这件事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每天都在街市上游走就更是知道这些小道消息了。
南郡王听完他的话,倒是没发火,但也没出声。
“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福见他走了之后将门关上了。
“郡王爷……”
这事确实是需要给一个交代,现在传的满城皆知的话,皇上早晚会知道的,周初白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南郡王想清楚后才椅子上站了起来,“去把那几个人带到马车上去。”
这个锅不管是不是他的,反正他绝对不能背,现在就是要找一个替罪羊,人死了谁还追究是谁的错。
他已经没有再的钱去填补了,军资又要开始往辽东输送了,计划已经是迫在眉睫,不容他错过。
只要替罪羊死了,那笔钱是由景王府发出的,就找景王府好了。
乘坐着马车到的时候,景王门口的人都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
有人看热闹有人讨公道,南郡王的马车都进不去,谁都不肯让步,没办法他只能是跟着下人一起挤进去。
下人站在他两边护着挤进了人群,但是人太多了不管防护做得再好,还是难逃被人挤成肉饼,南郡王皱着眉表情很难看,黑成了锅底了。
可是又不能打不能骂,这都是百姓,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得参他一笔。
就这样平日看着很近的一条路今日愣是走了好久才走到王府门口。
等到了王府门口才是真正的开始呢。
门口很多大爷大妈,拿着鸡蛋什么的,就准备瞄准门口,谁开门了就开始扔东西。
人群中有一部分是之前没有收到贫困救助金的人,都是上次周六堂帮过的人,此时一队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有人眼尖就看到了南郡王指着他喊了起来。
“南郡王来了,昨日的钱就是从他这里拿的,南郡王!”
一声惊呼很多人就看了过来,南郡王连忙捂着自己的脸,埋头躲在护卫后面没出声。
“对阿,这钱就是从南郡王府出来的,有问题肯定也是南郡王阿。”
就这句提醒好多人恍然了过来,他们好像是弄错顺序了,昨日是在门口现场清点的,要说钱有问题那肯定就是南郡王自己有问题啊。
南郡王心里暗骂这群人,活得这么聪明做什么,他此时就想能够安全的抵达景王府。
“郡王爷!”
好多人看清他的位置后争先恐后的围了过来,南郡王不过带了几个护卫,瞬间就被人群给淹没了,只剩下南郡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面对着热情又恐怖的百姓。
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向他扑了过来,他没躲得及,瞬间就倒地了,这是阿福快速地将他扶了起来。
南郡王这才没被人的脚给踩死,他拍拍胸脯还没缓过神来就又有人向他扑过来了。
“呜!”
这次是阿福都没能拦住得住了,因为他也被扑的够呛,自己都顾不来了。
郡王被人挤到了地上,半躺在地上只能捂着脑袋,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
周初白就在王府对面的酒楼坐着,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嘴角轻轻勾起。
“郡王爷脾气真好。”
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说说笑,反正他嘴角的笑就不是很和善,至少很诡异。
宁七净就站他身后也在看热闹,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王爷,你说陆姑娘不会有事吧?”
周初白撑膝起身,轻飘飘的道。
“有没有事看看不就知道了。”
找了一处人不是很多的墙,身影轻轻一动,轻松就翻过了墙,这面墙离不上班院子还是有些距离的。
不过现在都没人在外面晃荡,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府里的下人来说就是挺大的事了。
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陆欢宜的院子,陆天睿已经从地上起来了,陆欢宜也已经梳洗好了,今日天气很暖和了。
她就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淡裙,发髻简单没有什么珠钗,就是很简单的几条小辫子,优哉游哉的摸着猫。
对于陆天睿说的话也是偶尔回答几句,身边的书包喵喵叫个不停,眼睛就一直盯在 陆天睿手上的猫崽子。
少女轻灵的笑声就传了出来,伴随着喵喵叫的声音很是舒服,跟外面的吵闹恍如两个世界。
周初白轻轻一笑,他就知道她什么事都没有。
站了没多久,陆欢宜好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头的时候就撞进了他的笑颜里。
她楞了几秒钟才缓缓起身。
“周初白你怎么来了?”
陆天睿闻言也起了身,但是手里的猫还是没放下。
他跟周初白颔了下首,“姐夫见谅我手里不方便行礼。”
一声姐夫叫得周初白很是受用,他客气道。
“不必多礼,坐吧。”
说着自己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直接是将陆欢宜给忽略了的。
陆天睿周初白上次算是见过一次,这个孩子不是很爱跟人说话,他也看得出来陆欢宜对他还算是可以。
而且这孩子多懂事,上来就叫姐夫,这就是好孩子。
他欣慰又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头看陆欢宜。
她此时的脸色算不上是多差,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居然将她无视了。
她手轻轻在陆天睿头上拍了一下。
“起开……”
陆天睿像是有预判了一样,抱紧手里的猫才没让她给抢了去。
“我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陆欢宜给她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
“赶紧走有什么不懂去问大哥。”
这孩子真的是拿着她的猫还敢跟周初白一伙的。
陆天睿走了之后就剩下他们二人了,宁七净不知道何时就跟着念星聊上天了。
聊的好像是余安,陆欢宜听得不是很清。
周初白挑眉看向她惨白的脸上,少女脸上干净没有任何胭脂,看起来有些气色不好。
“姐夫?”
陆欢宜无语,对于这个称呼她该怎么说。
“真不是我教的。”
周初白轻笑了出声。
“我也没说就是你教的阿。”
得!她闭嘴好吧。
周初白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又煞有其事的摸摸自己的额头。
“好像也不烫,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欢宜看着他有些生疏僵硬的动作,取笑着道。
“你知道什么才叫烫吗?”小样,还在她面前装深沉。
周初白非常淡定的点头,一点都不心虚。
陆欢宜也不打算拆穿他,笑了笑。
“我没事,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她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盯着他看起来,“你以前见到的我都是化过胭脂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那样比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