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手段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情感更深了一步。
都在心里暗暗的对彼此考虑。
门外碧鹃轻声敲门说道，“二少夫人，晚饭已经摆好了。”
“知道了，这就去。”苏姝说完，仰头看着凌陌玄。
“去洗手吃饭吧。”
“好。”凌陌玄走到外间的一个小隔间，这里是专门洗漱和沐浴用的。
苏姝也走了过来，伺候凌陌玄洗脸洗手。
凌陌玄微微一笑，“娘子，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我就乐意对你好。”苏姝放下帕子，拉着他的手朝外面走。
凌陌玄和苏姝二人十指紧扣，来到偏厅里吃饭。
桌上有一碟清蒸鱼、一盘的油炸鹌鹑。一盘的青菜还有一碗汤。
凌陌玄夹了一筷子鱼，细细的挑了鱼刺。将鱼肉放到苏姝面前的碟子里。
苏姝也夹了一只炸鹌鹑给凌陌玄。“玄哥哥，你多吃点肉。读书费脑子，以后小厨房的饭食再精细一点。”
“这已经很好了。前些日子帮同窗补课，今天他送了一些燕窝给我。我吩咐厨房隔一日，拿冰糖炖燕窝粥给你吃，最是养颜美容了。”
凌陌玄闲暇时间，也会帮几个同窗讲解经义。
同窗会时不时送一些东西给他。
“燕窝可不好得，明儿炖了，等你回来一起吃。”小两口在一起吃饭，并没有食不言，反而时不时的聊几句。
“我是男子，不用补这些的。”凌陌玄可舍不得吃，燕窝还是很贵的。以自己的月例银子，要存很久才能买上一两。
自己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靠娘子的嫁妆银子生活吧。
凌陌玄也没有什么生意头脑，况且也拿不出本金来。
自是一心要靠来年的春闱夺得头筹，将来为官做宰的，也好给娘子一个依仗。
苏姝瞧着凌陌玄如沐春风的面容，心里暖洋洋的。“我喜欢玄哥哥帅气的模样。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凌陌玄放下筷子，转身惊喜的看着苏姝。“姝儿，你会作诗？”
“我不会啊。”苏姝是知道自己的，虽然这些年看了一些书。可要作诗还是难为自己了。
“那你刚才的诗是哪里看的？”
自己哪里知道啊？上千年的阿飘生涯，只记得自己的仇，自己的悔。
苏姝摇摇头，脱口而出道：“我也不知道哪里看的，只是看到玄哥哥，脑子里面就出现了这一句。”
凌陌玄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好的女人。“我的姝儿，自是最厉害的。”
两个人就这样你给我夹菜，我给你舀汤的把一顿饭吃完。
因着明天是芙蓉馆开业的日子。
苏姝在房里收拾衣服和首饰。好搭配明天的穿着，还要去医馆看欧晓阳。
凌陌玄则是到书房里看书。
书架上似乎多了一个不一样的本子。
凌陌玄抽下来，封面上写着白蛇传三个字。
打开封面，里面是娟秀的簪花小楷。
这一看，凌陌玄忘记了自己要看的书，要写的经义。
原来还有这样的话本子。
有别于以往的落魄书生，遇到公候小姐的故事。
只是写到姑苏开药堂就没有了。
凌陌玄闭上眼睛。
自己是怎样的福气，才能遇到这么灵动的女子。
眼里都是苏姝巧笑情兮的面容，和大胆的挑逗自己的话语。
天上仙姝……
凌陌玄想起了，初见苏姝的那晚。揭起红盖头时，自己脑海里的字。
姝儿为了这个家在努力，那么自己也不能拖后腿。
凌陌玄睁开眼睛，双眼一片清明。
打开自己的书，默默的研读起来。
第二天早上。
苏姝起来的时候，凌陌玄已经不在了。
想到相公昨晚在书房，也不知道什么时辰睡觉的？心里不免心疼，十年寒窗苦读，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苏姝今日穿着嫩黄色梅花圆领锦袍，青灰色的撒花马面裙子。显得特别的端庄大气。
挽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只在中间插了一枚金扁簪子。金扁簪子上，有三粒红色的玛瑙。一边一朵嫩黄色的山茶花样式的绒花。耳朵上戴着黄色的珍珠耳坠。
装扮好后，对着铜镜里满意的看了一眼。
苏姝便先去主院，给国公夫人请安。
到了主院的时候，刚好婆婆和三婶婶也在。
只略微说了几句话，国公夫人有气无力的打发她们回去。
苏姝知道，凌雪儿的事情，应该有了决断。看来王乐瑶在这场博弈中，还是胜利了。
她应该是保全了她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众人一道出了主院。
三夫人陈晓梅瞧着周围没有别的人，遂低声细语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府里的雪儿大姑娘，今儿早上被送去京郊的别院上养身体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只是掩盖了。”
陈晓梅眼里几分蔑视之色。如此失了脸面的女子，竟然不是嫁人，也不是送去庵堂里。
只是说身子虚弱要静养，给送去京郊的别院而已。当真是大夫人好手段。
苏姝自是知道，王乐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这颗棋子的。人善被人欺，前世烟儿妹妹可没这样的好待遇。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国公府中，类似这样的事情怕是很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姝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晓梅和赵雪两个皆沉默了。
在府中，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两次。
赵雪的感触更深。昨日女儿房里的情形，她自是知道的。
如若没有儿媳妇，烟儿的后果是什么样子的？
也是可以预见的。
赵雪不知道未来的路，是要继续忍让，还是像苏姝所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到了花园的分道口，苏姝向二位福身。“娘，三婶子。我这就回去了。”
“你回去吧。我跟你娘再说会话。”三夫人陈晓梅轻声回道。
赵雪也只是点头道，“回去吧……”
苏姝带着紫鹃回到清风院。
“紫鹃，去吩咐二门的小厮。等会我要去朱雀大街。”苏姝径直走到偏厅用早饭。
“是。二少夫人。”紫鹃应声后，出了清风院，去二门吩咐小厮准备马车。
苏姝则一边吃早饭，一边想事情。
店面开起来之后，京郊的庄子上也要去看看，还有北城的米粮铺子。
这些自己都要打理好，以后都会成为玄哥哥的助力。
皇后娘娘的大腿也要抱紧，一定不能让二皇子砍掉太子的助力。
前世自己沉浸在玩乐和后宅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朝堂和外面的事情。
那个时候，苏妙借着朱雀大街的店铺。先是结交了京中的夫人，再来结识了一批有为公子。
引得二皇子的注意。
苏姝在理这些思路，也在想差不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时。
碧鹃打起帘子，让凌烟儿进来。
“嫂子，你要去朱雀大街吗？我可以一起吗？”烟儿穿着粉色的绸缎对襟褙子。下面着藕色的梅花百褶裙。
第21章 开业
凌烟儿走从门口进来，仿佛一朵娇艳的桃花。
带着芬芳而来。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摘。
苏姝忙招呼烟儿坐下。“你自是要陪我去的。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了。我是吃过早饭过来的。不想待在府里，也不想跟二姐姐和四妹妹说话。”
凌烟儿知道大姐姐，被送去京郊别院休养。
想到这些，心里有几分寒意。
二姐姐和四妹妹，有没有在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烟儿已经不想知道。
本是同根姐妹，有小心思正常，如果有害人之心，就真的太心寒了。
她只想见到嫂子，只有在嫂子身边，才觉得心安。
“不想待府里，就跟嫂子在一起。接下来，我都要出府。刚好带你一起出去走走。”苏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漱口。凌烟儿顺手拿起一边的小银盆接住。
紫鹃拿了干净的帕子递过来，苏姝拿起帕子擦了一下嘴角。
紫鹃又端来一小盆干净的水，苏姝洗了手。
“头上的首饰简薄了些，先敬罗裳后敬人。嫂子帮你打扮一下。”苏姝瞧着凌烟儿头上只有两根素银簪子，一支有点泛旧的珠花。
平日即使有好的首饰也留不住吧。最多也就一套首饰，预备着年节的时候戴着。
拉过烟儿到房间的梳妆台前坐下。
取下她的银簪子和珠花。
从首饰盒里，拿了一支银鎏金镶玛瑙钗，插在烟儿的发髻上。
“嫂子，这太贵重了。”凌烟儿瞧着这贵重的首饰，赶忙阻止。这怕得要不少银子，而且明显就是今年时新的款式。
“嫂子送你的，千万别推辞。不然嫂子可不依了。”苏姝又拿了两朵桃花样式的绒花，戴在烟儿右边的发髻处。
耳朵上则换上了粉色的珍珠耳坠。
虽然也是简简单单的，可整个人看着都不一样了。
“这样一打扮，可真标致啊！”苏姝拉起凌烟儿，左右看了一眼。
凌烟儿和凌陌玄，都是挑了父母的优点长的。当年的凌安河能中探花，也实在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赵雪虽说家境普通，小官家庭出身。可容貌也是非常出挑的。
“三小姐可真标致呢。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碧鹃也在一旁附和着。
凌烟儿很喜欢嫂子给自己这样打扮，只是别说这金钗和粉色珍珠耳坠了。就连这两朵绒花都不便宜的。
“嫂子，这太贵重了。”烟儿有点局促不安。
苏姝笑着说，“我们的烟儿原本就该这么打扮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烦你给我做双好看的鞋子。做鞋子太费功夫了，我不耐烦做那个。瞧着你的手艺不错。”
苏姝是知道凌烟儿针线上的功夫很好的。
“包在我身上，以后嫂子的一应衣物，我都给包了。”烟儿眼睛一亮，可以给嫂子做点事情。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姑嫂二人手拉着手一起出了院子。
马车缓缓行驶，凌烟儿时不时的打开窗帘看着街上的行人。
“嫂子，从没有觉得街道上的行人，都这么的好看。”
“那是因为看的人心境不同了。”苏姝笑着打趣道。
凌烟儿搂着苏姝的胳膊，头靠在苏姝的肩膀上。眉眼弯弯的笑着，“嫂子，我哥哥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娶到你啊？”
苏姝看着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心里苦涩的暗道：傻丫头，嫂子这辈子是来赎罪的。你哥哥他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
“你哥哥他真的很好，值得嫂子对他好。”
正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二少夫人，到了芙蓉馆。”车夫说道。
“你把马车停到后面去。”苏姝率先下车，再扶小姑娘下来。
凌烟儿惊喜的看着芙蓉馆三个字，“这是哥哥的字？”
“是的，我好不容易央了他写的。前面他都不肯呢，非说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苏姝得意的一笑，凌陌玄前世的字，可是在京中备受推崇的。
只是他为人低调，一直用笔名写字画画。
以至于到他被杀，别人都不知道暮山是凌陌玄。
而现在，苏姝要先让他的字出现在世人面前。
为了这三个字，自己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绝对的牺牲了色相，色诱了他。
二人来到芙蓉馆里，母亲和大嫂已经在店里了。
苏姝先给母亲和大嫂见礼。
凌烟儿也是盈盈一福身，“烟儿见过伯母，见过大嫂子。”
孟文歌瞧着凌烟儿乖巧温柔的模样，心里已有几分欢喜。当下说道，“快过来给伯母瞧瞧。”
凌烟儿走上前两步。
孟文歌留神看了一眼，赞叹不已。“怪道都说亲家母好神采，这女儿养的多标致啊。”
说话间，孟文歌从手上褪下一只淡粉色的玉镯子，戴在凌烟儿手上。
烟儿忙推辞。
“伯母，这使不得。也太贵重了。”
凌烟儿求救的眼神看向苏姝。
“长者赐不可辞，收着吧。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伯母送你原是应该的。”孟文歌拉着烟儿的手，瞧着烟儿有点局促不安，细心的说道。
“多谢伯母！”烟儿福身谢道。
赵慧也从头上，拿下一支蝴蝶展翅金镶玉步摇，轻轻的插在烟儿的发髻上。
“烟儿妹妹当真好颜色，我看比姝儿妹妹还要俊些。”
凌烟儿脸上飞起两朵霞云。低声急急说道，“大嫂子，这可真的使不得。我这成了来收礼的了。”
苏姝也笑着道，“烟儿确实是比我俊。你就收下吧，大嫂子这样式的首饰可不少，连我看了都眼馋。”
“瞧瞧妹妹看娘给我的首饰，她都不依了。娘，你可要再补些给妹妹。”赵慧听的苏姝这般说，也拉过婆母来为自己撑腰。
孟文歌笑骂道，“你们姑嫂之间的事情，别拉扯上我。回头你们两个又一起来抱怨我，我的首饰最后都被你们算计了去。”
“娘多聪明的人啊，还能被我们两个算计去。”
孟文歌拉过凌烟儿，“你陪伯母来看看这些胭脂水粉。不理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蹄子。”
凌烟儿被孟文歌拉过去说话了。
赵慧打量着苏姝，“妹妹真是长大了。瞧你和小姑子如此和睦，我也放心了。只是大房那头，你们可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