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王爷演戏保命——指尖寸缕
时间:2022-03-06 15:17:17

  “好!”
  夏侯山苍立刻就应了下来,大步走向前,随即牵住了黎安歌手:“既然夫人饿了,本王自然要陪着夫人用膳。”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夏侯山苍就恢复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
  两幅面孔切换得太快,而且都是如此真实,黎安歌都快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仗着自己被打了一顿受伤颇重,就算黎安歌送的药有奇效他的伤势早就好了,但是夏侯山苍还是直接就告了病假,连早朝都不去了。
  也许是他常常用这个借口告假,皇帝早就知道他不爱上朝的脾性,干脆也懒得理他。
  这些时日黎安歌回忆了一些原著中的内容,想到了策王名声很差的原由。
  一来是因为他夏侯山苍的确是个喜怒不定的怪脾气,二来就是因为夏侯山苍手底下不忠之人太多,传来传去他的名声也就一片狼藉。
  想要夺得太子之位,那自然就需要民心所向。
  想明白这些之后,黎安歌让青柠去准备好米粥馒头,还有粮食,准备给城中的流民施粥放粮。
  行善事才是获得民心的第一步。
  当黎安歌以策王的名义在街头给流民发放粮食之时,看到了许许多多流民在排队。
  所以忙了一天下来,几个人都累坏了,青柠更是回到王府内之后,直接瘫在椅子上不想再动了。
  她从小就是黎安歌的贴身丫头,除了伺候黎安歌之外,什么重活累活都没有干过,待遇上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好上不少,可从来没有那么累过。
  一整天忙活下来,每个人都很累,可是黎安歌觉得最累的不是身,是心。
  今日看到许许多多来领粮食的流民,黎安歌不免担忧起来,让宋诗湘去将近几年庄子上收成的账本翻出来看。
  今日同样也看到了众多的流民,而宋诗湘自己也因家破人亡而落难过,更知道流民之苦,在黎安歌吩咐之后马上就去账房找账本。
  自放粮回来,黎安歌眉心就没有舒展过,就连坐在秋千上晃荡,脑子里还是流民的景象。
  这个世界算不上兵荒马乱,可是也算不上国泰民安,一到冬日里,农民没有了收成,不知道多少人挨不过冬天,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即使不是为了拉拢民心,黎安歌也想为流民谋个出路,只是在这个世界如何去做,她尚未想好。
  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佟曦悦一回来就到厨房去端了莲子羹过来,却看见黎安歌正在秋千上发呆。
  佟曦悦给青柠盛了一碗莲子羹,又端着一碗送给黎安歌,关切道:“王妃还在想着流民的事情吗?”
  接过莲子羹,黎安歌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放了糖的莲子羹,明明是带着甜味的,可是此时她喝到嘴里如同嚼蜡一般。
  直到一碗见了底,她才抬起头,望着佟曦悦悠悠说:“那么多的流民,我们能帮得了一时,却不能永远接济他们,还是要想个办法让他们能在王都生存下去才是。”
  “这些流民大多都是农户,因为今年的收成不好,粮食交了税,房屋换了粮食尚且不够一家人吃,实在是无处可去无处求生才会流落至此,每年到了冬日,都会有不少人因为粮食不够不是流落街头,就是饿死冻死。”
  或许是自己的境遇就是如此,所以佟曦悦对此感同身受。
  “税收竟然如此之高吗?缴了税之后,竟连维持一家人过冬的粮食都不够。”
  对于这个时代的粮税,黎安歌并不了解,也不清楚,但是因为粮税而无家可归,她实属不能理解。
  这时候佟曦悦的眸子低垂,掩盖住眼中明媚的星辰,只能看见一片昏暗。
  只听到她小声又无助说:“最可怕的不是地税,是征税的人,天高皇帝远,谁又知道农户真正要上交的税收是多少?”
  一句话直接将黎安歌点醒,在农户之上还有官府来征税,一层一层下来,多收少收朝廷又能知道多少。
  想了想,对于那些庄户似乎夏侯山苍也不甚在意,而原主就更不用说了,巴不得庄子上出事,而且庄户闹得越大越好。
  经过点醒之后,黎安歌知道了问题所在,决定明日就到村子里去一趟。
  王城周边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所以她要去远一些的村庄上看。
  正在思考问题当中,秋千突然就被轻轻推动,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夏侯山苍已经站在身后,轻轻推动着秋千。
  看到夏侯山苍那一刻,黎安歌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脚下抹了油直接就往房间里跑,夏侯山苍想拉都拉不住。
  结果夏侯山苍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黎安歌早就已经进了房间,房门关上,连影子也不见。
  人都看不见了,夏侯山苍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发泄都找不到地方发泄出来。
  看到佟曦悦乖巧站在一旁,乖巧得让他也没办法冲着佟曦悦去发火。
  最后只得让寒食将已经剥好的糖炒栗子递给佟曦悦,道:“拿到房间给王妃,让她用过晚膳之后再歇息。”
  直到出了院门,寒食才一脸惊讶说:“主子特地去买了糖炒栗子,还一颗颗全部亲手剥好带给王妃,结果一句话都搭不上,主子,这可不像你。”
  夏侯山苍自己也很无奈,叹气道:“她不想见我,你觉得你能把她从房间里拽出来?还是觉得一两句话能说清楚?”
  感情的事情,寒食半点也不懂,被夏侯山苍一下子就问住了,这下更加不明白了。
  下庄子的事情,黎安歌说干就干,丝毫没有声张,带着青柠和佟曦悦就直接走了。
  宋诗湘还是被她留在府中,一个会弹琴,会跳舞,又温柔的女子,说不定就是几日就能把夏侯山苍的心给收服。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真想到了原著的剧情,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官配。
  只要想到这一点,黎安歌心中就堵得慌。
  佟曦悦是个心细的孩子,从黎安歌的神情中就看出了她藏着心事。
  在路上看到有糖炒栗子就特地买了一包,在马车上给黎安歌剥栗子。
  看着剥好的栗子,正要送入嘴里,黎安歌却晃了神。
  佟曦悦见状轻笑着问:“王妃可是想到了策王殿下?”
  昨夜夏侯山苍就是特地剥了一袋的糖炒栗子趁热拿给她,而她却是一见面就逃了,今日说是要到庄上去看,实际上也是为了逃,为了让夏侯山苍和宋诗湘在一块。
  原本已经要放入嘴里的栗子,顿时停下了手,这时,佟曦悦又说:“其实能看出来,策王殿下对王妃特别上心,王妃既然已经和殿下成亲,为什么还要躲着殿下,难道王妃真的对宸王……”
  “没有!完全没有!”没等佟曦悦说完,黎安歌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立刻打断。
  她可不是这个角色的原主,对于男主角没有半分念想,而且一个可以利用并且欺骗女子感情的人,无论他真正喜欢一个人有多么真心,黎安歌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人的三观。
  不过她却知道夏侯禹让至少一定会对佟曦悦好,他们才是书中的官配,也是佟曦悦喜欢的人,所以想要提醒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中。
  看到黎安歌欲言又止的样子,佟曦悦有些忐忑的问:“王妃想说什么?”
  黎安歌清清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糖炒栗子喂给佟曦悦,温柔道:“我在想,小丫头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连着策王殿下在不在乎我都能看得出来,小丫头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明知道佟曦悦官配就是夏侯禹让,黎安歌还要故作沉思,猜测一番:“刚才小丫头无故提到了宸王,而且看起来宸王也很关心你的一举一动,难道……你也倾心与宸王?”
  小丫头面皮薄,被黎安歌一说,脸上就浮起了两片红云,娇羞得不行:“王妃可别胡说,宸王殿下身份高贵……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何德何能?”
 
 
第二十九章 
  马车内佟曦悦害羞得不行,然而马车外面的青柠听到之后,立刻出生反驳:“你有什么不敢?就你和宸王的事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即使现在佟曦悦已经在黎安歌身边,关系明显比曾经好了太多,但是只要想到曾经的事情,青柠还是气得牙痒痒。
  “青柠,要骑马就好好骑马。”
  黎安歌出声打住青柠,就怕青柠这莽撞又暴脾气的丫头,一言不合就大吵起来。
  这时候黎安歌撑着脑袋,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看中身份之人,况且身份也不能代表什么,能决定命运的只有你自己,曦悦,他日你定能凤舞九天,没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只有你想或不想。”
  然而几人才刚出城不远,马车就停了下来,听到青柠非常不悦的提醒:“小姐,有人拦着马车,是宸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从策王府出来,夏侯山苍没有追出来,这才刚出城就遇上了宸王的拦路,看来夏侯禹让安排在策王府的眼线还真是尽职尽责。
  黎安歌看了一眼身边的佟曦悦,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家伙放出去的消息,这两人有私情,她相见夏侯禹让放出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读取到黎安歌眼中的疑问,佟曦悦连忙摆手摇头,极力解释道:“不是我,王妃我没有向宸王透露行踪。”
  小白兔心思单纯,从来不会撒谎,既然她说了,黎安歌就相信。
  既然宸王已经来了,还拦下了马车,怎么样都要给几分面子。
  下了马车之后,这个地方当真是无比之熟悉。
  路边有一个简陋的茶棚,当初她就是在这处城郊的茶棚中被下药暗算。
  虽然茶棚中的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但是这件事情她会牢牢记住,终有一天让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能在这里见到宸王殿下,好巧!”
  黎安歌笑盈盈的下了马车,侧头一看,发现夏侯禹让和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四目相对,情意绵绵,顿时有一种自家小孩长大了管不住的感觉。
  看到黎安歌无奈的眼神,佟曦悦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前面的夏侯禹让。
  黎安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向她道:“想去就去,难为你们也许久没有见面。”
  只要看到夏侯禹让,青柠的眼睛就像是能够吃人一样,她现在恨不得把夏侯禹让给生吞活剥,或许还不够解气。
  黎安歌一边挡在青柠面前,将青柠的视线隔开,然后对佟曦悦道:“我们就在前面茶棚等你,只给你一个时辰时间,若是不回来你便自己回府 或者留在宸王府也行。”
  得了许可,佟曦悦欢快的跑向夏侯禹让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安歌总感觉夏侯禹让在牵着佟曦悦离开的时候,那一瞬间眼神再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看着两人的背影,黎安歌突然想着,这一个时辰里,也许她也能等来一个人吧。
  她的目光开始遥遥望着城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等着什么。
  青柠不知道黎安歌在想什么,只知道她一定在想事情,不敢去打扰,在一旁和木香玩得开心。
  一个时辰之后,夏侯山苍竟然和佟曦悦一起回来了,而她想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踪影。
  本就是自己要避开的人,怎么还会有期待?
  自己苦笑一声,黎安歌在桌上放了一些碎银子,正要离开,只听夏侯禹让在身后说:“本王还当你们有多么恩爱,原来不过如此,他出了事情你却在这里游玩快活。”
  “你说什么?”黎安歌立刻就回头,目光灼灼盯着夏侯禹让。
  夏侯禹让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身在策王府,策王一夜未归你竟然不知道?”
  昨夜她一见到夏侯山苍就躲到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今日一早就出了王府,她一心避开夏侯山苍,未曾有人同她说过夏侯山苍的行踪,她自然不知。
  然而现在夏侯禹让一副看好戏,又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夏侯山苍一定出事了。
  “他究竟怎么了?”
  黎安歌一瞬间心慌了,立刻就追问过去。
  可是夏侯禹让这个时候偏偏就不想再说了,还是佟曦悦在身后悄悄拉了一下夏侯禹让的衣袖,他这才开口:“皇后病重,策王侍疾。”
  皇后病重的剧情,黎安歌似乎在书上看到过,可是书中并没有详细写出来。
  只是提了一句,策王侍疾一夜之后变得癫狂,从此性情阴晴不定。
  定然是侍疾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才会让一个原本晴朗又有些幼稚,显得没有长大爱吃醋的小孩,一夜间变成真正的蝮蛇。
  “啪!”
  响亮的一巴掌直接就拍在了夏侯禹让脸上,“我知道你无耻,却想不到你无耻至此!别以为我不知道皇后病重因由何在,以鲜血铺开的路,希望你也能走得心安!”
  打完一掌之后,黎安歌再没有理会夏侯禹让,直接翻身上马。
  而夏侯禹让却再次拦在了她的马前,将她给拦住:“黎安歌,本王念在曾经的情分上,好心奉劝你一句,皇后大势已去,策王没有了这一座靠山,迟早会成为本王的阶下囚,黎安歌劝你识时务。”
  黎安歌冷笑一声,道:“识时务?夏侯禹让你可真是可笑?曾经的你有情分可言?你在我面前谈情分?你的话骗骗曦悦和曾经的我就好,以血染的天阶王道,我不敢走!”
  “闪开!”黎安歌不由分说,手上马鞭直接朝着夏侯禹让挥过去。
  夏侯禹让当然不会傻傻站着挨打,便向一旁闪开。
  皇后病重和夏侯禹让脱不了干系,也和宫中的皇帝还有庆妃脱不了干系。
  看过原著,打开了上帝视觉的黎安歌很明白,这个皇帝对皇后没有半分情谊,甚至对皇后厌恶至极,如果不是因为阿木尔公主是草原来和亲的公主,定然活不过这些年。
  即使原著中没有说明白,但是黎安歌也能猜出来,皇后这场病并不简单。
 
 
第三十章 
  黎安歌赶到皇宫的时候,宫人却告诉黎安歌,夏侯山苍早已经离宫,于是她又往策王府赶。
  夏侯山苍果真就在策王府内,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雪中他身上连一件氅衣都没有,今日亦没有戴冠。
  他一身单薄的青衣,散着墨发坐在大雪中。
  结拜的雪花已经在他头上肩上覆盖厚厚一层,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给覆盖中,可想而知他在雪中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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