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端上来还冒着热气,但是在雪日里很快温度也就降了下来,黎安歌浅浅尝了一口。
老人泡的茶还是不错了,就又喝了两杯,她本来就不是爱茶的人,喝茶也就当解渴罢了。
可是喝完就感觉不太对劲,头昏脑胀,眼前的景向也慢慢模糊。
茶里有古怪!
没等她多想,就没了意识。
第七章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黎安歌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环望四周,就是个阴暗狭小的空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黎安歌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还捆了个严实。
并且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一定是她在晕着的时候,还被灌了不少药,现在药效未退,身上没有力气。
回想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两个卖茶的老人质朴单纯,看到价值不菲的耳环尚且不敢收,而且连官话都讲得不利索,显然他们不会下药。
而且那么多人在茶棚中,只有自己喝茶之后被迷晕,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了一下,只有那几个问路的男子,他们在老人煮茶的时候靠近,应该就是拿出银子诱惑老人的时候趁机下药。
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竟然着了这些人的道。
来了这边之后,自己脸防备心都给降低了,要是让营长知道自己轻易被下药,挨一顿骂都是小事,只怕连被骂的机会都没有,小命就交代了。
现在似乎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掉了,干净利落的骑装,竟然被换成了一件薄薄的纱裙,这种欲盖弥彰的衣服,不如不穿。
被打扮成这个样子,黎安歌大概能够猜到了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来。
“系统!”
黎安歌在脑海中喊了一声,把系统给喊了出来,然后问着:“现在什么情况?谁是幕后主使?”
关键时刻系统不配合,奶萌的声音提示着:“关于剧情问题,解答需要用积分换哦!一个答案大礼包500积分,解答三个问题,是否需要兑换?”
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就算是要栽,也要知道栽在谁手上,黎安歌当然想不了那么多,直接应着:“换!”
当积分兑换成功的声音响起,黎安歌马上就问:“下药的幕后主使是谁?目的是什么?还有我昏睡了多久?”
黎安歌根本没有问自己在什么地方,因为知道了也没有用,现在重要的是要逃出去,闯出去才更重要。
同时她也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这样出去之后,才知道要怎么去报复。
现在她人在书中,她只想走完剧情,并不想惹麻烦,但是不代表她就怕麻烦。
系统搜索之后,恢复了机械的声音回答:“宿主已经被迷晕了五天时间,派人给你下药的是夏侯禹让,目的是为了让夏侯山苍和黎家决裂。”
原著中确实也有夏侯山苍和黎家,因为黎安歌的失踪而决裂,而夏侯禹让就是在两边争斗时,坐收渔翁之利,成功简陋当上太子,然后招揽黎家,利用完之后斩草除根。
只不过原著中是夏侯禹让和原著黎安歌商量好的,原主是自愿故意消失,让黎家误以为夏侯山苍弄丢了宝贝女儿,所以才会产生矛盾而决裂。
黎安歌猛然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会面,原来那夜的剧情就是两个人商量,故意要演一处失踪的戏码,然而自己没有配合夏侯禹让,没想到他竟然下药绑架来达成目的,真是下流又卑鄙!
好在曾经在部队里面,对于解绑脱困的技巧有练习,现在绑着她的绳子,虽然打了死结,但是黎安歌还是很快就给解开了。
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黎安歌解开了绳子,便躺在地上缓一缓恢复力气,可是渐渐就发现了不对劲,明明是寒冬,而且身上就穿着一件薄纱裙,但是身体却渐渐的燥热起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黎安歌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中了什么药。
合、欢、散!
连这个都能想得出来,黎安歌已经在心中恨得牙痒痒。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身上的燥热在一点点蔓延开来,她不能在留在屋内坐以待毙了,必须要找到清水给自己降温才是。
既然身上中了合欢散,那么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一定会有人守着,算着时间等着药效发作的时候再进来。
屋内狭小又简陋,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会有刀枪剑戟这些兵器了。
她环顾了四周,也就只有一根粗壮的木棍勉强能用。
黎安歌想也没想就拿起木棍,趁着现在自己脑袋还算是清醒,身上的燥热也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往外面闯。
她没有猜错,外面守着不少粗壮的大汉,当木门被踢开的时候,一群大汉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齐齐回头站成一排拦住黎安歌。
黎安歌很清楚,她不能浪费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合欢散有多么强烈,必须要找个冰凉的地方压住身上的燥热才行,就算是外面的风雪至少也可以降温。
黎安歌想也没想,踹开门看到有人拦着之后,直接论起棍子毫不留情就往要害处抡。
一群大汉原以为里面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足为患,而且花楼的女子也不能真的就伤到了,毕竟还是要接客的,皮相不能有损。
所以听到踹开门的声音之后,就只是站成一排拦住门口,也想着女子大多胆子小,看到这种阵仗都会被吓到。
可黎安歌是什么人?
曾经拆炸弹,斗恐怖分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不会被他们给震慑住,就算现在被下了合、欢、散,下手依旧是快恨准。
黎安歌的意图是离开这里,不是逞凶斗狠,所以不和他们缠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面前两人之后,就飞快的往外跑。
可是大汉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明白这个女子不简单,马上就围着追了上去。
黎安歌只知道这地方是青楼,但是却不了解这里的布局环境,她只是凭着直觉乱跑。
身上难耐的燥热,让黎安歌脑子都不太清楚,无法正常去思考,连着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看不清。
古代的四合院就是麻烦,外院内院布局大致相同,小门耳门更是多,各种长廊小道更是长得相似,情急之下黎安歌一时之间竟然被一个小院给困住了。
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越来越多,黎安歌脑子也越来越混沌模糊,她只知道挥着木棍往前面跑,无论是谁拦在面前她都挥着棍子砸过去。
她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门,那里没有人拦着,她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跑。
这时候她迷糊之间听到了有人大喊:“拦住她!那里不能进去!”
果然那些人都慌了,可越是这样黎安歌就越觉得那里面是安全的,便加快了速度闯进去。
后面的一群大汉,根本就不敢踏入院子半步。
她才刚刚踏入院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秒一柄冰冷的利剑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寒冬里,兵刃更是冰冷,贴在皮肤上,一丝冰凉倒是让黎安歌意识清醒了不少。
定了定神看过去,执剑人一身的黑袍劲装,那人的双目比起脖子上的剑刃更加冰冷,而且还透着杀气,可是黎安歌却并不怕他。
因为黎安歌认识那张脸。
持剑之人看清黎安歌的脸之后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就撤回了手中的长剑,还入剑鞘,双手向着黎安歌抱拳请罪。
“寒食冲撞王妃,请王妃恕罪!”
守着这一处院子的人正是寒食。
遇到的是熟人,黎安歌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贴着冰冷的栏杆,半躺着靠在栏杆之上,雪地中的冰凉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身上的燥热。
既然寒食在这里,那么屋内的人必定就是夏侯山苍。
果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之后,屋内的人推开了房门,黎安歌抬眼望去,就看到屋内的人,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衫,手上还搂着一个美人,懒洋洋的出来看看外面的吵闹。
整日里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却满腹心机的人,不是夏侯山苍又是谁?
在黎安歌心里,他们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她还没有逃过夏侯禹让的手,又落到了夏侯山苍手上。
她并不清晰的脑子想了想,还是觉得至少这个时候,夏侯山苍要比夏侯禹让安全,因为这个时候的夏侯山苍还没有完全黑化,没到小说里不择手段的时期。
夏侯山苍显然也没有料到黎安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冰天雪地中还只穿了一身纱裙就躺在雪地中,他想不通黎安歌是不是又打什么主意,所以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走近黎安歌,脱下身上的袄子,盖在她身上。
“黎安歌,你又打的什么主意?一边闹着失踪,现在又穿成这样躺在我门外,又搭了戏台子等着我上场还是下坑?”
这里没有外人,夏侯山苍伸手在黎安歌脸上拍了拍,想让她清醒一些。
可是当手碰到黎安歌皮肤的时候,他却吓了一跳,皮肤滚烫得可以,看到她脸上也因为身上的燥热而绯红,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这时候黎安歌感觉到了冰凉,很舒服,就抓住了他的手,嘴上呢喃着:“夏侯山苍,帮我……”
夏侯山苍不是不懂这种药,双眼透着危险:“你身上是合、欢、散,你想让我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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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夏侯山苍语气戏谑又嘲讽,他只想看看这女人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他可从来不觉得这个女人会真的是无意间中了合、欢、散,又恰巧躺在他院门口。
可是黎安歌确确实实被难耐的燥热烧得不能思考,特别是在夏侯山苍碰到她皮肤时,身上的燥热更加难以忍受,连着身下的冰雪都无法压制。
只有碰到那个人,才能稍稍缓解,所以不清醒的黎安歌一直往夏侯山苍的身上贴去。
她身上很烫很烫,像是着了火一样贴上来,夏侯山苍眉头紧皱,暗道一声麻烦。
无论黎安歌是不是真的挖了坑在等着他跳,这时候他都不能不管,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黎将军可不会坐视不理。
即使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夏侯山苍还是脱了外袍盖在黎安歌身上,把人打晕之后抱到屋里去。
看到黎安歌,夏侯山苍只觉得是看到一个大麻烦,满脸阴郁,狠狠灌了好几杯冷茶,才把那股烦躁给压下去。
隔着老远的距离,寒食都感觉到了夏侯山苍无形的怒火,试探性的问:“主人,要不,属下趁着王妃没醒,将王妃送回王都?”
“不用!”夏侯山苍眼睛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安歌,烦躁感又上来了,“她来都来了,本王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送回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对于黎安歌,夏侯山苍可是极度不信任,可是自从她落水之后,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说话语气,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觉得更加奇怪。
“你去查,看看夏侯禹让最近又在暗中做些什么?再去问问,是谁把黎安歌带到这里的。”
今日黎安歌闯到院子里来,夏侯山苍看他样子,并不像是装的,或者说是计划好的。
更重要的是,夏侯山苍担心自己的这个据点,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便是黎安歌再怎么不在乎名声,可是她依旧是黎将军的掌中宝,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傲气如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看到。
就算被打晕了,可是合、欢、散的药性还在,浑身燥热,昏睡中的黎安歌又不老实了,身上想要扒开身上的衣服。
夏侯山苍本想着,就这么放着她,给她昏睡到了药性自然退下去。
可是现在看来,她中的合、欢、散剂量不小。
想了想,夏侯山苍还是将院里的姑娘给叫了过来,吩咐着:“你们到外面装一桶雪,然后将她丢到雪里,退了热再捞出来!”
“可是……”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弱弱的问,“可是主人,现在可是冬日,真的要如此吗?”
大冬天的泡在雪里,定然会生病,夏侯山苍可不在乎,道:“泡,只要没死就行。”
他反而觉得,也许病了还能安分点,只要没死他就能和黎将军交代。
小姑娘顿时对这个不认识的女人,升起了同情心,但是主人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做。
雪水压下了黎安歌身上的合、欢、散,却也让她受了寒,高烧了一场。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可是她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又被绑了起来。
回想在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黎安歌简直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
“夫人可是歇息好了?”
可是没等她回忆完,夏侯山苍戏谑的语气响了起来,黎安歌定神一看,就看见屏风上倒影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道在倒弄着什么东西。
大概是听到了声响,于是起身,往屏风后面走来。
手背贴在黎安歌的额头上,发现已经不再滚烫,夏侯山苍松了心,双目微微眯起来,带着一丝危险和戏谑,却又用着玩笑私的语气开口:“夫人就算想要投怀送抱,也用不着吃了合、欢、散,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是夫人想要玩些有趣的?”
黎安歌可不应他调戏的话语,冷声道:“松开我!”
谁都不愿意被捆住手脚,黎安歌也不例外,况且两次醒来都是被绑着。
夏侯禹让已经够无耻了,她还不知道夏侯山苍又想要做些什么,自然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夏侯山苍却摇了摇头,道:“松开夫人那可不行,还不知道夫人身上的合、欢、散退了没有,若是夫人再次投怀送抱,为夫忍不住伤了夫人可不好。”
这人说话越发的欠打,黎安歌一时忍不住,自己废了一些力气,将绳子给解开了。
夏侯山苍没有想到黎安歌能轻易解开绳子,一时不查被黎安歌反手扣住手臂,摁在身后。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反而轻松的调笑着:“夫人这是做什么?夫人高烧一夜,为夫照顾了一晚上,夫人一起来就要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