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别的地方,她也不知还能去哪里找。
回去的时候,赵庭芳还道:“他都玩惯了,明天应该就能自己回来了。”
赵庭芳找不到人,就自己回去睡了。第二天丈夫没回来,她也没在意,继续推着烧烤车出去摆摊。
温大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还是一起租房,还一起做生意的邻居发现的,几个人看到都是一滩血,温大伯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几人都被吓疯了。
啊一声惊恐尖叫声,都没人上去叫人,而是来叫赵庭芳。
大家是怕担责,只管急切跑到赵庭芳这里,远远就惊恐大叫:“赵庭芳,赵庭芳,你快去看看吧,你男人满身是血,看起来都没气息了。”
“什么?”
轰鸣声在耳边炸开,赵庭芳都感觉天都要炸开了。
她腿一软,人就跌下去,摊位都打翻了。她脸色惨白,甚至都没听见自己还有什么反应,她就被拉到了后面的巷子。
看着血泊中不知还有没有活着的丈夫,赵庭芳凄惨大叫:“孩他爸。”
那声音,凄惨得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她哇一声就扑上去,哭成了泪人。
丈夫再不成器,家里还有孩子,还需要他撑起一片天。
旁边同做生意的男同志还道;“别哭了,先送医院吧,还有气儿。”
温大伯被急匆匆送去医院,本来如果是普通的骨折,只要将骨头接上就好,只要气血通的,就可以慢慢养回来。
功能差是差一点,可谁让温大伯在外面太久,发现的时间太晚,导致有些断骨的地方血液不通,最严重的一只手臂因为供血不足,筋脉神经都毁了不说,甚至手指这些都已经开始变坏发黑。
两只腿也被人直接砸断,整个血几乎流了一地。
骨头几乎是齐根断裂,这得是多恨一个人,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赵庭芳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看到丈夫的伤在哭,听到医生说,一只手保不住,要直接截时,她没忍住差点晕过去了。
医生可不管她晕不晕,快速将她弄醒后,提醒道:“这位女同志,你丈夫伤得很重,如果说要保住他命的话,必须得快速给他做手续。”
“手臂得截肢,双腿和另一只手,我们尽量保护下来。另外你丈夫失血过多,我们还需要输血,我们血库里血不够,你还得找同类型的血给他输血。”
赵庭芳以前都挺能耐的,忽然家里一朝变故,她觉得什么都不会了。
她不敢想丈夫忽然变成残疾,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声音都哭的变了调:“一定要截肢吗?医生,我们有钱,请你们好好保下我丈夫的手可以吗?我们还有孩子在上学,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医生也十分无奈:“这位家属同志,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这不是我们能不能保下的问题,是你们送得迟了的原因,现在你要做手术的话,得签手术同意书。”
“如果你不信任我们想转院的话,我们会将最基础的措施做好,维持病人的生命体征,尽快给你转院也可以。”
医生也怕遇到这种病人家属,就这个病人,其实双腿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们已经是尽最大的能力去保下病人的双腿了。
可他们知道,病人家属不一定能知道。
赵庭芳一听这个,吓得六神无主,旁边人也劝她,性命重要,赵庭芳最后哭着签下手术同意书。
温大伯手术过后,果然一只手被截肢,另外一只手和一双腿虽然被保留了下来,但是因为送来的迟了。双腿的运动神经都受到了影响。
也就是意味着,温大伯以后醒来,断臂,还会成为跛脚,他有一只脚使不上力气,还必须得靠着拐杖走路。
温大伯这一躺,赵庭芳每天以泪洗脸,整整照顾了两天两晚,人才醒来。
他得知自己已经是个残疾,手臂已经被截肢,气得直接大吼,将温水瓶用身体撞出去,滚烫的温开水滚出,汤得赵庭芳一双脚一下就红肿了。
“啊啊……”温大伯痛苦尖叫。
赵庭芳又哭又尖叫,又急忙去找医生看脚。
索性温大伯是病人,温水瓶转下来的时候,她跑得快,不然她一双脚就要烫了。
赵庭芳好不容易处理好脚,气得大吼:“你叫什么,你不是出去问情况吗?为什么会倒在那里。”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温大伯就跟狂怒的病人一般,对妻子大声咒骂好一通。
眼看妻子要走,又气急败坏让她滚回来。
“对,快去报案,我被抢劫了。他们抢劫了我,我被他们打伤了,还被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