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舒摩挲着陆放的手背:“而且,这至少也算是我喜欢的事业,或许在这里我可以尝试一下在现实世界中不敢做的事情。虽然前几次因为书里没有提到我的事业所以连连失败,但是我真的很想尝试一下。”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晶亮。
陆放眼眸微动,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
他也知道乔清舒的热爱。她小时候就经常会偷偷披着被单走猫步演戏,就算被他和几个院子里的小伙伴们给看到了,还被他们嘲笑了几句,却仍然坚持着,就算一边哭也要一边把那场脑海中自导自演的戏给演完。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很不确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突然回去,他怕乔清舒的一腔热血落了空,反而更加失落。
“那你就不怕……某一天在你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影视中,你对它抱有很大的希望,而拍到一半,我们却不得不离开这里吗?”
乔清舒微愣,转而失笑出声,下意识地伸手拍在陆放在背上,一双眉眼弯弯:“哎呀,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那没事儿,其实我的承受能力还蛮强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我喜欢的事业,我心甘情愿去做,就算没有结局,那我也愿意为它付出我的热血。”
陆放看她自己想清楚了,也就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只是心里还有一点委屈。
乔乔为了她热爱的事业,不但挤满了曾经的闲暇时间,还顺带也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宁城,好孤独啊。
陆放低头,往乔清舒怀里蹭了蹭:“所以事业比我重要是不是?你上个月还说最喜欢我了,这个月又劈腿去喜欢演戏,我看你就是一个大大的失信人员,该被拉进黑名单里!”
他的语气委屈而又带着一丝不甘心,说的倒是认真恳切,可听在乔清舒的耳里,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学生一样幼稚可爱。
她伸手抵上陆放的额心,用一指之力让他抬起头来,转而捧住他的脸颊,在唇上“叭”了一口:“没有!演戏没你重要,如果是你和它同时掉进水里了,我肯定先救你!但是呢,现在也不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既然两个都可以得到,那我为什么要白白地放弃另一个呢?”
看陆放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她干脆用他本人做例子:“你看哈,在你事业的起步阶段,是不是也经常颠倒黑白,一天除了睡觉之外,也没个几分钟陪在我身边?但是我没有怨言吧?男人嘛,心胸要宽阔一点,我去干事业的时候,你也可以去干事业呀,鼎泰那么多老老少少都等着你给他们赚钱呢!”
陆放哼唧一声,转而揽住她的脊背,头蒙进乔清舒的怀里,嘟囔了一声:“那你当时不是也没有这么喜欢我嘛……那段时间我感觉你对我若即若离的,还一直怕你是逢场作戏呢,都不敢靠你太近,怕哪天你烦我了……”
“哎哟哟,”乔清舒还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隐情,她伸手拍拍陆放的背,“原来我们放放是这么心思敏感的一个人儿啊,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我的错我的错!”
她的手劲不轻,拍得陆放直咳嗽,但还是坚持不懈地紧紧揽住她的肩膀不愿放松,想着能多扒拉一会儿就多扒拉一会儿,不然再过几天就没机会了。
看他一直抱着自己不说话,乔清舒感觉有些奇怪,于是没话找话地说道:“放啊,在想什么呢这么乖?”
难道是还沉迷在刚才的问题中回不过神来吗?
一室静默。
过了半晌,乔清舒的耳侧才幽幽传来一个声音:“我在想,作为补偿,今天晚上在飘窗上行不行?”
怀中温香软玉,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就飞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
看着前方铺着一层奶白色针织羊毛毯的宽阔飘窗,他刚刚才发现,好像只要窗帘一拉,这就是一个绝佳的酱酱酿酿之地。
乔清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但看陆放那面露邪气的笑容,就知道他准没好事。
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成功领会到了陆放的言下之意。
她将头发撩至身后,温柔一笑:“不用等晚上。”
陆放眼睛一亮,立刻要起身抱着她去拉窗帘,却又被身侧的乔清舒给一脚踹倒在床上:“我现在就能把你推下去!”
说完,她就转身出了卧室门,继续去看刚才那正演到最精彩之处的爱情片去了。
剩下陆放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乔清舒给踹碎了。
女人啊女人,你如此狠心为哪般!
虽然乔清舒严词拒绝了陆放的无理要求,但接下来的几天里,出于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抱歉,他俩还是一点都没闲着,该干的事儿一点都没少干,甚至频率高得让乔清舒都感觉自己肾虚了。
看着一天比一天精神的陆放,再看看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自己,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进组的决心。
再不分开,她真的要被采阴补阳给榨干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离开的时间,乔清舒心里暗自开心,但是看着眼前依依不舍的陆放,她又不得不压抑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与他分离的悲伤。
絮絮念叨了好几天她无情绝情冷漠的陆放,今天居然格外安静,委委屈屈地一句话都不说,只要那双含着秋水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就像苦情剧的女主角一样,看着负心的男人即将离家,有苦却说不出。
乔清舒拉着陆放躲到机场的角落里,不远处就是喧闹的人群。
她的脑袋也有些短路,看陆放不说话,她也找不到什么话跟他说,于是只能很直女式地挥了挥手:“那我们……再见了?”
对面的人更加委屈了,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小媳妇式的指责。光是那个表情,看得乔清舒都要怀疑自己其实是个抛妻弃子该天打雷劈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