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容:……
这虽然是萧攸和单长信的一片好意,但不知道为何,陆想容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但这种感觉似乎不是惊喜,而是对于养老生活的某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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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对盟友负责的原则,陆想容便让春生入宫给姑母送了些礼物过去,顺便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舒妃。
又过了几日,到了成阳公主的生辰,皇帝特意过来长春宫中坐坐,也想陪着舒妃追忆一下往昔。
舒妃点了一个味道比较别致的香料,皇帝也注意到了香料的特别,对着舒妃问起来后,才知道这正是嘉嫔新制的香料。
看皇帝听了这话后陷入了沉思,舒妃又道,“嘉嫔妹妹这段时日也没什么事,一直闷在宫里,前儿过来我这里,说是这几日在延禧宫中研制了这几种香料出来,是皇上喜欢的味道。臣妾试着点了一下,发现这香料的确不多,留香持久却不刺激,的确是不错所以见着陛下来了,就先叫他们用上了。”
“嘉嫔……嘉嫔。”
皇帝念着嘉嫔的名字,用晚膳的时候就有些魂不守舍,原本说好留宿长春宫,结果用过晚膳就走了。
第二日清晨,嘉嫔醒来,看着在睡榻上熟睡的皇帝,心里突然通透了起来。
她明里暗里试探四皇子和四王妃这么多次,四皇子到现在还没有个准话,倒还真是不如四王妃一句话来得好使一些。
四皇子这条路走不通也没关系,有四王妃这条路在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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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涣这几日很是有些萎靡不振,如今临到出宫开府之际,同周围人的热切期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七皇子妃许韵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对。
她原本以为,这是因为七皇子临到出宫之时也没捞着一个爵位,心中沉郁的缘故,可经过试探后发现对方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凭着她对萧涣的了解,多半是为情所困或者是被哪个侍妾缠得太厉害,才有些精力不济。
若说七皇子后院当中谁最招眼,当然不让就是生下了庶长子的罗氏。
一想到罗氏婚前婚后的所作所为,许韵心里有气,这会儿有了理由,少不得就要去找罗蕙撒气。
自打罗蕙有了孩子之后,七皇子正妃许韵对她不满之心表现得尤为明显,几次三番言语讽刺、克扣用度不说,还时不时去哲嫔那里给自己穿小鞋,惹得哲嫔如今也对自己老大不满。
许是觉得自己如今和七皇子都还年轻,日后还会有自己孩子的缘故,许韵并没有将罗氏的这个孩子养在自己也膝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韵开始越发地忌惮这个庶长子和诞下庶长子的罗蕙,两人的关系也变得日见微妙。
许韵对着罗氏就是一通讽刺挖苦,从罗氏婚前的不检点到如今的不老实,不管是非曲直,只管对着七殿下曲意逢迎,要这要那,惹得七殿下一个皇子成日不思进取,流连侍妾住处,越发没了精神。
许韵对七皇子的这些感觉,罗蕙也一早感觉到了。
七皇子的心不在焉并不止对着许韵,也是对着自己的。
所以心里觉得委屈的也不止许韵一个,罗蕙如今心里也并不好受。
可偏生自己是妾侍,许韵是王妃,她可以因为气不顺而数落自己,而自己则不能因为气不顺而迁怒旁人。
罗蕙被许韵数落得脑袋里“嗡嗡”一片,最终还是忍不住顶撞出声:“七皇子不过是因着四王妃有孕的事情心里头不痛快,还能有什么事?王妃自己不中用,留不住七殿下也就罢了,凭什么有气就冲着我撒!”
许韵当即愣在了那里,久久后才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过了这会儿功夫,罗蕙也清醒了过来,自知说了极是不当的话,却有赌气拉不下脸来。
“自是不作真的,我就是随口一说,王妃当我胡言乱语就好。”
罗蕙这番作态,反而让许韵更加相信,她这话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罗氏,许韵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也是堵得厉害,比对着心不在焉的七皇子更让人心情郁郁。
许韵走出了房间,想要出门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却在即将离开院子之时,鬼使神差地又走了回来,对身边婢女春香吩咐:“把尤太医请来皇子所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就在当晚,嘉嫔也收到了安插在许韵身边眼线宫女露儿的消息,说是许韵这两日有些古怪,以看四王妃脸色不好为原因,问起了太医四王妃的胎象的事情。
嘉嫔瞬间动了心思。
许韵是什么性格她太清楚了,心比天高,满肚子小心思,最是见不得旁人好的。
若是许韵真的要有什么小动作的话,被自己抢先抓住了把柄,到时告知了四王妃,想来也能得了不少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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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陆想容诊出身孕后,萧攸连去上林苑监工的心思都歇了,也开始学着老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日日尽职尽责陪在陆想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