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许氏弄出来的闹剧,为得就是不想跟贤妃共住一处。
想明白了这一层,陆想容上前一步,对着许氏道:“那许贵人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许贵人也不接茬儿,淡淡地扔下了这么一句。
陆想容不愿意在这里陪他们耗着,这事原本就不是什么事儿,一堆人出工出力在承乾宫离给许氏当工具实在有些划不来。
正在此时,皇贵妃也看出了一些门道,便开口鼓励陆想容道:“四皇子妃有话只管说便是。”
陆想容轻笑了一声,对许贵人道:“秦宝林装扮用心,不光衣裳鲜艳,饰品精巧,还有一股儿沁人心脾的香味。贵人的猫兴许是喜欢她的妆扮和身上的味道,可能错当成可以玩闹的对象了。
话说回来,当初皇上让您养猫,是为了给您解闷儿,让您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您若是为着这件小事烦心,可就得不偿失了,一边是东宫,一边是贵人,皇上难免会左右为难,还望贵人……见谅。“
最好是见好就收,别闹到皇上和太后那里去,如果再查出来香料的事情,东宫和延禧宫都是要吃挂落的。
许贵人眯起了眼睛。
香料不常见,一般人只会以为是一种草木的香味,绝对不会联想到这些东西上头。
可既然四皇子妃已经猜出了其中玄机,知道今天的事是她算计了秦氏,用了猫喜欢的香料诱导猫咪扑人。
她若是再这样不依不饶耗下去,难保陆想容不会说出其他什么话来。
想到这里,许贵人微微一笑,到:“我记得,从前御膳房那李游猫食做得最好,我们雪儿喜欢吃。现如今李游去了东宫当差,雪儿也吃不到了,不如太子妃割爱,让李雪来延禧宫伺候吧,也好弥补一下我们雪儿受的这无妄之灾。“
许贵人的这只猫,名字就叫雪儿。
太子妃咬牙:“既如此,那就请许贵人派人来东宫领人吧。”
事情如今也到了收尾阶段,太子妃又同皇贵妃道了”辛苦“后,便带着陆想容和两位宝林离开了承乾宫,不想刚刚走出承乾宫的宫门,便见到许贵人身边的宫女跟了上来。
“两位殿下请留步,我们贵人说还有话想同四皇子妃说。”
许贵人似乎有些怕这两人不给她面子,宫女的话音刚落便赶了过来,对着陆想容开口道:“妾身听闻,从前的陆姑娘在闺中时候便擅书法,通音律,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十三岁那年作出的《荆州赋》更是连苏大家都说好的,更是谈得一手好琵琶。妾身仰慕已久,不知四皇子妃可愿赏光,去我那延禧宫坐坐?”
陆想容和许贵人两世以来都从无交集,不知道为什么许氏能够对她知道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晰,在她的认知里面,许氏是那种周遭一切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只一门心思顾着皇帝的人。
看着许氏微微眯起的那一双桃花眼,陆想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真是不巧,今儿已经出来半日,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只是难免辜负了贵人的一番好意。”
许贵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低头摸了摸那只白猫,淡淡道:“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故人,既然四皇子妃不肯赏脸,那就算了。”
说罢,转头便离开了。
回到东宫后,太子妃拉着陆想容谢了又谢。
虽然她并没有参透其中的玄机,但她能看出来,这次的事情之所以能够解决地这样快这样顺利,都是因为陆想容捏住了许贵人的命门。
太子妃不想多问,也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在宫中一向是这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对于这次的事情,她心中是承陆想容的情的。
太子妃谢过陆想容后,转头敲打起了那两个侍妾:“你两个出自东宫,犯了事情,抹的都是东宫和殿下的脸面。这次不光让皇贵妃为难,还连带着四弟妹也受了累。你两个日后不管在东宫还是工程,都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两人在外头吃了一通的吓,安然回到东宫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来,即便对着太子妃的训诫,也都恭顺地应了下来。
陆想容也明白,太子妃这番话既是说给太子的两个侍妾听,也是说给她这个弟妹听的。
一面是敲打两人,一面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陆想容觉得太子妃也实在是不容易,想要成功做到皇后的位置,要付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且但凡夫婿踏错一步,这十几年来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
两个侍妾告退后,太子妃又着人上了热茶,对着陆想容叹道:“这天也怪冷的,妹妹出门一趟想必也冻坏了,快来盏热茶暖暖身子吧。说起来,咱们也不容易,寻常郎君的通房不过是婢女,到了皇子们这里却都是有名有姓官家女,咱们这样的身份,反而轻不得,重不得,重话都不好多说……”
太子妃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了。
她也是说话间想起,四皇子如今身边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侧妃和侍妾。
陆想容道:“我们那边倒是没听说有选秀赏下来的人,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宫人服侍四殿下的,我这尚未听人前提起过,也并不清楚。今儿二嫂说到这里,我心里好奇,为何我们殿下并无选秀进来的侍妾,还想请二嫂为我解惑一二。”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太子妃喝茶润了润嗓子,对着陆想容尽量委婉地把这件事讲开。
去年选秀之时,皇帝透了意思,要给几个成人的皇子都挑选两个侍妾,除了大皇子和太子外,今年被赐婚的四皇子到八皇子都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