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自己受伤不一样,他此刻更紧张更害怕。
“这……我也不知道啊。”大夫摇摇头,惋惜道。
他倒是想知道,但根本无从出发,也不知道这解药在哪里找。
“或许西域的毒,在西域找。”大夫自言自语,低声细语。
但不确定的事情,他也不敢保证。
顾止习武,将他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强撑着询问:“西域哪里?”
但实际上他眼前一片发黑,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摔在地上。
“我也不知。”
顾止抬眸,吩咐道:“你最近就在首辅府内,等毒解了再出去。”
胡生进来带他去安顿好。
桌上摊着一张西域的地图,西域与他们相比,并不大,小小的一块附在一侧。
可虽说不大,但要是找解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顾止的指尖往这里比划,又划到另一个地区。
秘药藏在哪里?
他如何才能知晓。
顾止眼前一片发黑,天旋地转,他的手肘撑在桌上,连带着地图,摔在椅子上。
伤口磕在椅子上,带来一阵疼痛,但顾止此刻没有任何反应,倚在椅子上,仿佛已经麻木一般。
胡生听到动静就赶忙靠近,扶着顾止。
顾止双眸紧闭,陷入昏迷,好似天大的动静都无法吵醒他。
胡生背着他放到床上,又赶忙跑出去找大夫。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了过来,让大夫替顾止把脉。
大夫都快习惯了,平复了一下心情,摆出东西替顾止诊断。
他撩起顾止的衣袖。
那双手臂肌肤冷白,手腕处可以看见青色的脉络,大夫的指搭了上去。
“只是劳累加忧心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顾止的眼下一圈乌青,他的呼吸绵长,但凡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是睡着了。
胡生瞪眼,松了口气,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做一个什么反应。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把大夫请来的手段太过粗鲁,挠了挠头,向他道歉,又好生把人送了回去。
大夫:“……”
让顾止醒过来的不是清晨的太阳。
而是周乐音。
周乐音趴在床沿,手肘撑在被褥上,几乎快要压着顾止的手臂了。
黑溜溜的眸子转了转,莹润白皙的指尖剐蹭顾止的唇瓣。
“痣……”周乐音小声嘟囔,“很好看!”
唇瓣痒痒的,把顾止吵了起来,他一睁眼就看见在眼前放肆的人。
双颊白皙,长又卷翘的睫毛眨动着,眸光澄澈。
周乐音看见顾止睁开眼睛,做贼心虚,眼睛不停地眨动着,动作慌乱地缩回手,背在身后。
她磕磕绊绊的明知故问:“你……你醒了?”
“音音,你怎么在这里?”顾止坐直身体,正要从床上下去。
但禁不住脑袋一阵眩晕,他又只好躺了回去。
“槐米让我来看看你!”周乐音脑袋动了动,歪着头解释。
她的神色单纯,一点也不记事。
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几岁的孩童,对过去的事没有半点记忆。
顾止只能柔声询问周乐音,怕吓到她,特意把声音放柔了许多:“我是谁?”
周乐音敛下眸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眼睛在那一瞬间好像发着光一般:“是那个哥哥!”
“哥哥……?”顾止愣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