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预先准备好了似的,从宗门内立即杀出一队妙真心腹手下,将一善团团包围。
面对倒戈相向的昔日同门,白衣佛子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淡淡开口:“师叔这是何意?”
妙真冷笑一声:“你身怀魔修肮脏血液,我禅宗被你蒙蔽十余年之久,如今,你不但已被我宗除名。我今日还要替天行道,拿下你这邪祟!”
一善神色不变:“这些话,我要听师父亲口跟我说。”
“你是说我的“好师兄”妙引大师吗?”妙真面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容漾漾心道不好,还没等她细想,就看到那笑容诡谲的禅师一字一句:“妙引大师自觉包庇魔族罪该万死,已在宗门自、裁、谢、罪、了。”
放屁!容漾漾怒不可遏地拍桌!妙引大师对一善一片真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不信。”一善盯着面前的妙真,冷冷开口。
“料想你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无妨,今日你死到临头,就让你去的明白些”妙真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亲传弟子一空扬了扬头。
从一善步入禅宗的那一刻开始,一空无时无刻不被一善全方位碾压,直到现在,望着被团团包围的一善,他好像才有了底气,面带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一善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妙引大师手指上的莲花戒。
按照规矩,这是禅宗代代相传的接班人象征。妙引大师绝不可能将此物赠与他人。除非,他已身遭不测。
十多年光阴,妙引说是一善的师父,但是双方早已情同父子。
一善还记得,在每个心魔缠身的夜晚,都是师父日复一日的清心咒帮他抚去心中伤痕。如今,却被眼前的小人……
妙引从弟子手中夺过莲花戒,贪婪地眼中充斥着对权力的渴望,他没发现,被他已视为“废物”的一善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眸色晦暗不明。
只有一旁的一空尚未放松警惕,不安地扯了扯自己师父的袖子:“师父……他……”
当妙真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面前的白衣佛修双目通红,面庞上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你!”妙真大惊失色,他不是没有见识的毛头小子,自然认得出眼前人这是入魔前兆!
白衣佛子莲唇轻启,竟不知在与和人对话似的:“我放你出来,你帮我杀了他们。”
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只因空气中竟是传来的陌生诡异的笑声:“没问题。”
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半身染血,在落日余晖中从禅宗内一步步踏出。
身形顿了顿,从怀中取出在秘境中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圣灵果。佛子细细端详着手中白色的圣果,神情有些留恋。片刻沉默后,垂眸,右手轻轻抚过,圣灵果瞬间化为灰烬。
似心有所感似的,隔着万里山水,那双饱含着千言万语的双眸与容漾漾对视,轻轻吐出几个字之后,化为黑烟离去。
容漾漾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他的唇语她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字一句分明就是:
后会无期。
第33章
【禅宗未来接班人一善大师实乃魔主公仪有之子公仪瑾,潜伏禅宗多年,谋害其师妙引真人后于重重包围下取妙真大师及其亲传弟子首级。禅宗一时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妙言大师力排众议暂代宗主之职,于今日起禅宗闭门整治】
—《九州域大事记》
魔宫内灯火摇曳,夜芙情深迷恋地望着殿中的男子。
魔主公仪有多年来行踪飘渺不定,多用影术像众人传达旨意。众多魔族长老对此颇有微词,有甚者更是大胆猜测魔主是否已身陷险境,否则又怎会多年不现真身,跃跃欲试地想要谋取磨主之位。
但公仪有手段非常,每次出手都能精准整治其中几个心怀不轨之人。一年前更在带领魔族重创十方岛,功名赫赫。渐渐地大家也都不敢说些什么了。
然而就在昨日,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仪有突然带回来一个佛修,并称他是自己多年流落在外的孩子名叫公仪瑾,从今以后,此子就是魔族少主,与自己同享待遇。
夜芙当时跪在地上,悄悄觑了下身前各长老铁青的神色。
再想到那些长老们色眯眯打量自己眼神,心里有些高兴:让你们这些人趁魔主不在时狐假虎威,差点都以为自己是未来魔主了是不是!公仪叔叔这波打脸打得真是好极了!
正当夜芙内心幸灾乐祸地坏笑时,眼神无意间从新任魔族少主面前扫过,她惊呆了。
跟公仪有一样高高在上坐在殿上的公仪瑾虽然据说是个佛修,但是那秀长的眉毛斜飞入鬓,眉心处一点嫣红,波光潋滟的眼眸尾带着妖冶的红痕,竟给这张绝美面容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灯火辉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