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把偷偷摸摸的小崽子吓得立刻僵住，一动不动地蹲在衣服面前，试图让老父亲忽略自己。
秦北辰哼笑了一声，大手伸过去直接把幼崽拎到床上坐好，瞄了一眼小家伙的脚，果不其然，不长记性的小孩就没有一次记得穿鞋子。
小石榴打量着老父亲的脸色，心虚地合着小肉手，可怜兮兮地讨好道：“粑粑~小石榴起床、起床，穿衣服……”
秦北辰“嗯”了一声，一双漆黑的眼睛审视地盯着小石榴，面上摆得严肃，心里却在想着，是时候让小崽子自己单独睡一间房了。
小石榴再乖也是一个幼崽，精力实在是旺盛。
小石榴哪里知道她的老父亲一心想着让她独立，她还巴巴地看着秦北辰冷淡的脸，以为爸爸在生气，只好绞着手指头低头认错：“……小石榴不应该，不应该想要偷偷穿新衣服……不应该吵醒粑粑……”
秦北辰语调冷淡：“嗯，还有呢？”
小崽子一脸蒙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让爸爸惦记，“还有……还有？”
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委屈。
呜呜呜，她知道错了，爸爸凶！
小石榴顺着爸爸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光溜溜的脚丫子冰得红通通。
初秋的温度开始下降，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家已经开始穿上了薄外套。
“哦哦！还有！还要，不记得穿鞋鞋……粑粑，小石榴知道错了，粑粑，对不起。”
幼崽可怜兮兮地撒着娇，小奶音就像小猫咪踩奶一样小心翼翼，试图萌混过关。
秦北辰故意反问一句：“那小石榴知道做错了，是不是应该有点惩罚？”
小石榴笨拙地转动着脑筋，想起秦爷爷平时讲过的廉叔叔（廉颇）的故事，“惩罚”这两个字一直在她的小脑袋里转悠了一圈。
她垂头丧气地摊开爪子，眼睛死死地闭起来：“粑粑！打！金金请罪！”
“……噗。”
秦北辰笑得维持不住表情，轻轻地在小崽子的肉手上蹭了一下，“好了，负荆请罪完了。起来吧，穿新衣服。”
“刷”地一下，幼崽圆溜溜的眼睛溢出快乐，嘴角上扬了四十五度！
这次她记得穿好自己粉红色的小拖鞋了，牵着爸爸的衣角，激动地看着月白色的衣服。
秦北辰利落地翻开衣服里面，一把扯掉带有尖锐直角的吊牌，他细细地看了一会，琢磨着把衣服套在幼崽身上。
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生疏逐渐变得熟练，最后在幼崽的腰间打上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
他上下看了一会：“嗯，穿好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秦北辰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小崽崽的可爱。
亚麻白金的长发虽然还是凌乱，但是那张带着婴儿肥的五官足够精致，让她像是月宫掉下来的白嫩兔宝宝，一戳就会撒娇的那种。
“好看吗？粑粑！”小石榴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秦北辰。
秦北辰随手摁了摁她的小脑袋：“好看好看，下楼找你太爷爷帮你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