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秉文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年竟瞒着自己已经陷的这么深了,也没说什么,答应了明日会去帮他盯着徐世钦,正好自己也确实想了解了解这个人。
达成目的的赵观南,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大理寺府衙。
自立秋以后,日头也变得和煦了起来,枝头硕果累累。
一大早,齐昭就被隔壁院的动静吵醒来了。
她隔壁的院子是贯珠在住,靖文公府占地广,院子也多,但人却少,是以府中之人大多都是各住一个院子。
贯珠住的院子中有一颗枣树,这几日枣儿变红,这会儿她正带着府中好些丫鬟们热热闹闹的在摘果子吃。
府中就齐昭一个主子,待人又和善,小丫头们经常跟着贯珠在府里嬉闹,气氛轻松欢快,不似别的府中一言一行皆需谨慎。
齐昭穿衣起身,洗漱过后才打开门,那边贯珠将打枣的棍子立马交给了身边的人,兴冲冲的捧了红彤彤的枣子就来了府人院中,“夫人快尝尝,这枣儿可甜了。”
看见那红滚滚的果儿,齐昭没急着拿,而是从袖子拿出帕子擦去了贯珠脸上的打枣时不小心沾上的灰,笑她:“看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整日给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
贯珠不以为意的侧着脸让夫人更好擦灰,面上笑的开心:“夫人,那颗枣树挂了好多果儿,粒大果圆还甜,您尝尝?”
收起了帕子,齐昭伸手拿了一个红艳艳的圆枣,一口咬下果然甜如蜜糖,果肉香脆汁水也饱满,难怪隔壁院中那群丫头,在那争抢。
贯珠忙问是不是好吃,见齐昭笑着点头后,一把将手中的枣子一股脑的全塞给了齐昭,“夫人,我再去隔壁多抢了些来。”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又跑回了隔壁,去晚可就没了。
这丫头,自从般离了徐府后就越来越跳脱了,齐昭无奈捧着枣子回了房中,将果子都放进了瓷碟中给贯珠留着,这果子太甜,她其实不怎么喜吃,但贯珠这丫头就老是找些这种甜甜的吃食经常给她。
吃完早膳,齐昭叫来了管家,准备今晚要去南罗驿馆赴宴的事。
白日眨眼过,夕阳西垂。
赵观南早早的等候在了靖文公府外面,时辰到了接上了人就去了南罗驿馆。
如今二人在外人眼里已是未婚夫妻,不需再过多避嫌。
本想着请了俞秉文今日能帮自己拖住徐世钦,今日最好不让姐姐再看见他的。
可谁知道他们到时俞秉文还没来,倒是在门口等人时竟还恰好就撞上了徐世钦。
这个时候俞秉文也刚好赶到了。
赵观南站在齐昭身边,徐世钦望过来他们这边时,他攥紧了手正想去牵齐昭的手,手中突然一暖齐昭竟主动拉住了他,像是完全没看见对面的人,只是笑着对他说:“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
赵观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好。”脚步已经先他的脑子顺从的跟着人走了。
说完又朝迟到的俞秉文使了个眼神。
俞秉文一脸无奈的走到齐昭另一边,挡住了徐世钦的目光,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大理寺少卿,竟被赵观南当成个摆件了。
进了南罗驿馆,宴席还未开始,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见二人坐下,俞秉文识趣了主动去了另一边坐,免得打扰了二人。
上次安列王求娶齐昭的原因还未查清楚,到了这南罗驿馆中赵观南更是谨慎,有人来相邀也都推辞了,一直陪在齐昭旁边。
但有人却偏偏不如他的愿,没过多久,南罗使团中有人过来,说安列王请他过去有要事相商。
众目睽睽下,赵观南也不好下安列王的面子,不得已起身跟着人去了,好在俞秉文还在,这毕竟还是在南罗的驿馆中,想来他们也不敢乱来。
赵观南走后,俞秉文走了过来。
刚才在门口遇见徐世钦时,心中那怪异的感觉更甚,本想直接问问这个齐小姐,了解一些徐世钦的事,毕竟她作为徐世钦的前妻二人又是青梅竹马,对于徐世钦的事定是都了如指掌,问她也省去自己再去调查。
可转念一想,赵观南那小子对这人的看重,难得通了一回人情世故,这个时候还在她面前问她前夫的事也有些不厚道,只好又忍着一直没问。
二人不怎么熟悉,都只是静坐着。
俞秉文满脑子是案子,而齐昭也一直在出神默默不语。
徐世钦好不容易在驿馆中寻见了齐昭,本想上前和她说话的,他自西南一案了结后,曾上门去找了齐昭好几次,可一直被拒之门外。
这次就是听说了她会来赴宴,自己才特意托人要来了一张赫岚公主的生辰宴邀贴,就是想见她一面。
这会儿好不容易等赵观南走了,那个大理寺少卿却还一直在边上守着人,挥手叫来了驿馆中的仆人。
拿了一锭银子给仆人,又小声交代了其一句话后,便在原地等着看着仆人走到前边俞秉文身前恭敬问道:“您可是大理寺俞少卿?”
“是。”俞秉文点头。
仆人又道:“那劳烦俞大人去一趟门口,刚才大理寺有位许寺副说找您有急事,现在人就在门口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