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速驶过搅动气流,卷起林中的枯叶纷飞,长箭破空不断射向赵观南,阻止他靠近马车。
后面的郑喜此时也追了上来,看见紧追不舍的二人,莫老唇角轻勾,甚至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马车穿过竹林,突然又冒出一批暗哨拦下了赵观南和郑喜。
被牵扯住的人眼睁睁看着马车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世子,小的拖住,求您快去救我们家小王爷!”
郑喜不顾自身安危,朝赵观南高呼道,望向远去的马车急的眼眶发红。
小王爷今日若是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看着已然负伤的郑喜,赵观南犹豫了片刻解决完身边的几名暗哨,翻身上马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待赵观南追到时,马车已经入城听在金缕楼外。
车内空无一人,转头看向身前这坐城中最大的销金窟,即便猜到了可能是个陷阱,赵观南还是闯了进去。
他必须得救高暮川,无论为公还为私。
刚过午时不久,才开张的金缕楼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宾客进门,但还是不如夜里繁忙,赵观南刚一进去,正好看见高暮暮川被人扶着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一把推开迎上前来的小班伙计,他急匆匆的就上了楼梯。
楼内正中的戏台上,“铛铛”两声堂鼓敲响,楼里姑娘们的演出正式开始,丝竹歌舞喧闹成片。
在这各种嘈杂的乐器下,二楼房中的发出了一声响动被完美的掩盖了,赵观南却依稀听见了。
越过二楼上要来阻拦他的龟公,一脚直接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下午未时,金缕楼被顺天府的衙差围了个水泄不通。
阴沉沉的天空下,顺天府尹的面色比这突然变了的鬼天气还要暗。
雷声阵阵,院里起的风吹的未关的门“嘎吱”作响,齐昭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凉了桂花甜酒汤圆,心里突然慌的不行。
起身想再去前院瞧瞧赵观南回来了没,院子里素秋突然跑了进来,说夫人叫她速去前院。
雨滴开始砸下,等不及撑的伞齐昭跟着素秋一路急跑到了前院,却发现厅上已经聚了许多人。
长青在地上跪着,高怀宁强撑着稳定面色,向儿媳妇招手:“昭昭,过来。”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齐昭走了上前。
“娘和你说个消息,你先别急,今日午时高暮川死于金缕楼中,而南儿他被众人指认诬陷为凶手,现被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中。”高怀宁说完,先不忍的错开了眼。
即便她深知儿子绝不可能是凶手,可族弟却是已经死了,无论凶手是谁,穆北侯府与荣庆王府都将不得安生。
心在无止境的往下坠,齐昭张了张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他明明只是说去教训一下高暮川的,怎么会就成了杀人凶手,她摇着头不敢相信,赵观南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娘,观南他不会的。”齐昭不停的摇着头,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娘也相信他,所以我必须马上进宫去面见圣上。”
有她高怀宁在谁也别想把脏水泼到她儿子的头上来!
高怀宁匆匆进了宫,齐昭在府中焦急等待消息。
高怀宁刚走一会儿,收到消息的安然就赶了回来,看见嫂嫂后忙询问事情始末,齐昭和她稍稍解释了下长青带回来的消息,,二人一起等母亲的消息。
直到入了夜,齐昭和安然还一直在厅上守着,终于大门口传来的动静,齐昭飞速起身奔了出去。
刚下马车的高怀宁看着门口的女儿和儿媳,叹了口气,知道她们的急切,摇了摇头:“陛下得知消息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进宫时他还在昏迷着,宫里也乱成了一团。”
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齐昭垂下了眼眸,呆在原地,早知道今日他出府前自己该拦着的。
母女三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高怀宁让她们先下去休息,熬着不是办法,只能等明日看宫里怎么说了?。
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的雨,齐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一点睡意,临近佛晓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可又做起了无比混乱的梦。
梦里高暮川给赵观南下药,他与别的女子春风一度,醒来他还把那女子接入了府中,自己与他置气,他又气冲冲的去寻高暮川。
不知道怎地二人就起了争执,然后大打出手,再后来她就看见赵观南将剑捅进了高暮川的身体中,血红的一片流了一屋子的血。
齐昭困在梦境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浸湿了绒发,她却怎么也醒不来。
房门被拍的“砰砰”作响,梦里赵观南最后竟倒在了血泊之中。
倏地她被惊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