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暮云见着刚才还一脸轻松的赵观南脸色一点一点变了,高高兴兴的收起了自己的鞭子,反正他跑不掉了。
“你什么意思?”赵观南心中开始忐忑了起来,高暮云虽然霸道,但却从来不会撒谎。
俞秉文也好奇这个羲和郡主是怎么知道他们来了西南的,毕竟这事真是只有陛下知道。
“陛下怕你们在西南有危险,说只要本郡主能在此事中立功,回京后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高暮云看着赵观南一耸肩,无比同情的笑了。
而她高暮云的所求,明眼人皆知。
听完她的话,赵观南反而放下心来了,毕竟这天底下是没有哪一任君主能够允许自己手下两个皆手握重兵的臣子结为姻亲的。
穆北侯佣兵三十万大军镇守漠北边境,而荣庆王在藩地驻军十五万,这样的两户人家就是走得近些都容易引人猜疑,就算陛下不反对,内阁那些老头们也绝不会同意。
这小郡主是掉进陛下的套子里了,俞秉文和赵观南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不再言语。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赵观南不是应该跳脚才是是吗?他突然不反驳自己了,高暮云总觉得怪怪的。
赵观南不想再和她瞎扯了,无奈的指了指自己因刚才打斗肩膀重新裂开还在渗血的伤口,“小姑母,您也想要个活的不是,您看看能不能让我先去找个大夫止血成不?”
高暮云皱眉看了眼那已经血滋糊啦的肩膀,好像是有点严重,手一挥让护卫们散开了,赵观南给了俞秉文个眼神,他随即就跟了上去。
反正人在靖水也跑不了了,瞧着朝外走的二人,奔波了一日赶来的高暮云也累了,正想让人在县衙收拾间屋子歇息时,蓦地想起今早小六和自己说的,倏地脚步生风立刻就去追赶二人了。
“赵观南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找大夫。”
在二人还没走出县衙之时,高暮云追了上来,如今整个县衙的里的人都被高暮云带来的人控住了,他们站在大院里,只听见到处都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所有屋子都亮了,将士们还在搜查每一间屋子,怕有漏网之鱼。
赵观南说去找大夫本也只是搪塞她的话,如今这乱糟糟的局面他只想和俞秉文找个清净之地,二人交换所有已知的消息,商议好下步该如何走。
眼瞧着人又跟了上来,赵观南叹息拒绝,“不好吧,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
“那里孤男寡女了,你们这不是俩个男人吗?”
高暮云才不管,反正她得跟着去看看,“说吧,想去哪家医馆?”
“不去医馆了,我回客栈歇息。”赵观南没好气的回她。
“哪家客栈?我送你们回去啊。”
“小六不都告诉你了吗。”赵观南说完拉着俞秉文就走。
“你怎么知道小六···”
高暮云脱口而出,猛地反应了过来,难怪刚才赵观南见到她出现竟没有一丝意外,原来这人早就知道了。
“赵观南今天的事,是你故意让小六知道的,你······”高暮云气得在后面直跺脚,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利用本郡主。”
自己赶来美救英雄是一回事,可被人利用又是另一回事了,从陛下那里得知他来了西南,可却不知道他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毕竟西南这么大,她才没这个功夫一个一个去找,只是让人在与淮南相邻的各个州县派了些耳目,所以昨日赵观南刚进靖水不久后,她就知道了。
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他故意的,她气呼呼的追上去,“赵观南,这事本郡主和你没完!”
“赵观南,你赶紧和本郡主道歉,说不定我还能原谅你。”
“不行,你还得多喊几句姑奶奶,我才能消气。”
前边的人越走越快,对于后的高暮云的愤怒充耳不闻,赵观南只觉得被她吵得脑瓜子有些疼。
一路上俞秉文夹在气的跳脚就高暮云和装聋作哑的好友中间,眼神放空着这时间比在牢里还难熬。
好在在高暮云终于说累的时候,赵观南带着他来了客栈,刚才高暮云还没追出来时,赵观南说有重要证物藏在了客栈,这也是他一定要赶回来的原因。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已至戌时末,客栈伙们计正抬着门板准备关店,大堂内板凳都反垒在桌上,地上也都洒扫干净了,见这么晚还有客官来,抬着门板的伙计正欲说客满没房间时,见着是店内的住客,忙把人迎了进来。
“呀,客官您这是这么了?”见到赵观南被染了一大片血迹的衣裳,伙计惊呼出声。
随即二楼一扇门被迅速打开,赵观南见到此刻本来在淮南境内的人竟还在客栈中,脚步一窜噔噔就上了楼梯。
俞秉文在看见二楼的齐昭时,眉不易察觉的皱了下。
高暮云比他脸色更差,好啊,看来还真如小六所言,这个赵观南来西南才多久啊,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她紧随着赵观南也上了二楼。
“我不是让你先去淮南吗,你怎么还在这儿。”看见又瞒着自己的齐昭,赵观南面色冷肃。
齐昭正要回他,还未开口,跟上来的高暮云直勾勾的盯着她,“赵观南,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