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换衣,宋织拿起这套太监服饰就朝着主屋去,不等人通报,径直推开了主屋的房门。
屋中的人闻声抬头,乌黑的眼眸在看见宋织未按照他预想的着上太监服饰后,剑眉蹙成一团,显然不悦:“你怎还未换衣?”
宋织将太监的服饰径直放到靳衍身前的书案上发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靳衍一愣,看向宋织的眼神有片刻迷茫,随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答非所问:“你有事找孤?”
宋织也发觉了些许不对,看靳衍这样子,像是知晓她会来,所以才直接让人把她带去换衣服。
这样一想,宋织才反应过来,难怪院门前的太监说的是“你来了”,难不成靳衍正巧今天也派人去找她了。
想明白后,宋织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本想着占点靳衍便宜,没想到靳衍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看来今天不替靳衍办事,是讨不到半分好处了。
这便又将衣服拿回了手中开口道:“殿下今日可是派人上府上去传唤我了?不过正巧我也有事拜托殿下,这便先一步入了宫,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殿下想让我帮忙可以,但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还望殿下允诺。”
靳衍闻言皱起眉头来,这女人开口闭口就是要求,她怎那么多要求。
瞥了眼宋织那副精明的模样,靳衍不悦道:“你以为孤这是在请求你?”
宋织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这反派脾气可真不好,看样子这是以为她又要以太子妃之位作为要求和他谈条件了,不过宋织的目的的确是这个,但并不急于现在,待靳衍意识到她真的是个有用的帮手后,自然会上赶着娶她的。
宋织很快解释道:“殿下息怒,是我有求于殿下,不知殿下因何事而困扰,我自然是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的,事成后,我只是想让殿下赐我一件衣服罢了。”
见宋织好言好语诉说着,靳衍听完脸色缓和了些许,视线落到宋织的衣着上,才发现这几次见这女人似乎都穿得太过寒酸了。
起初以为宋织只是那时并未刻意打扮,现在看来,这女人之前要去当铺典当首饰也是真的缺钱了,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拿不出来。
再一联想到宋织住的那件破旧的房屋,实在很难想象,就算是庶女,但堂堂宋王府也太苛刻一了点。
收回视线,靳衍松了口:“不过是件衣服,今日若是确有成效,少不了你的赏赐。”
许了诺,靳衍下意识将视线又移到了宋织的脸上,想在她脸上看见些贪婪的神色,却见宋织闻言只是淡淡谢过,福了个身便转身去换衣服了。
在靳衍看来,宋织应是个贪财至极的女人,也不难想象她为何会如此,穷酸成这样,又怎能不想多有些钱。
可方才的宋织看着又不像那么回事,这女人野心就那么大偏要当太子妃么,拿钱办事不也能让她荣华富贵享不尽。
未能想通宋织的目的,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穿着一身太监服饰的宋织走了进来。
宋织纤细的身子穿着略有些宽松的太监服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梳上去的发髻被太监帽遮住又露出了她那张明艳的脸庞,眉清目秀,未施粉黛也仍是动人,实在是不怎么像个太监。
宋织走到靳衍跟前学着太监的样子向靳衍行了礼,靳衍却是皱了皱眉头:“如此不行,你得在脸上再画个妆。”
宋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肌肤吹弹可破,方才在铜镜中也瞧见了,完全是一副故意扮成太监的女子模样:“稍后我便再将自己捯饬得像一些便是,殿下还是先告诉我,今日需要我做什么吧?”
说到这个,靳衍不免怨念地看了宋织一眼,说到底此事还都因宋织而起,她还有脸同他谈条件,自己惹出的事,就应当她自己来解决。
不过靳衍也并没这般小心眼,今日一事倒也可以看看宋织对他是否真的有用,心下仍有些不安,但还是沉着嗓子缓声道:“前些日子孤传唤你到东宫一事被母后知晓了,这几日她便在唤孤得闲了前去德兰宫,想必是要向孤问清此事。”
宋织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与皇后娘娘说起呢?”
靳衍看了眼宋织,连忙打住了她的念想:“莫要痴心妄想,就算是孤与母后说起,母后也是断然不可能接受你成为太子妃的,如何与母后说起是孤的事,但德兰宫遍地是宫女,你只需待在孤身旁,随机应变即可。”
宋织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也没打算让靳衍今天就去和皇后说啊。
不过宋织也大抵明白了自己的用处,对于靳衍来说,前去德兰宫这一路上甚至进了宫殿都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引得他心疾发作。
靳衍去一趟德兰宫都如此紧张,那些宫女就算是女人,也只敢远远望着他罢了,又不可能扑到他身上来。
不过看样子靳衍的心疾的确比以往要严重许多,否则也不可能让她扮作太监陪同。
这是宋织表现的好机会,不知道能不能再制造些小麻烦,让自己显得对靳衍更有用处一些呢。
宋织嘴上乖顺应了下来,转身前去为自己上妆,心里已是开始盘算起来了。
第1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这女人,似乎比他预想……
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宋织跟在靳衍身后,只觉此时的靳衍还未走出东宫,便如临大敌一般,背脊僵硬得像是一块冰雕。
靳衍带着一行人朝着德兰宫前去,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重,仿佛这不是去面见皇后,而是去奔丧。
宋织想起,书中似乎有提到过,现在的皇后并非靳衍的生母,而是靳衍母亲死后过继到皇后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