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应该的,太子殿下都……咱们那些又算什么。”士兵一脸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说了一般话又止住了没有说完。
宋织沉默了一下,轻轻地问道:“可以问问……殿下怎么样了吗?他还好吗?”
这山崖如此之高,宋织不知靳越短时间内是如何迅速找到下面来的。
他若找到这里来了,那上面那些靳越的人又怎么解决的。
士兵支支吾吾道:“小姐不必担心,殿下一切都好,就二皇子那些猪狗之流,哪里奈何得了咱们。”
“谢谢……”宋织行过礼,心里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受。
总觉得士兵所说的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她心里的确是有靳衍的。
她担心他,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的生命,担心他有没有太累,担心他有没有不开心。
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只是她不想去面对而已。
她突然发现,靳衍这个人,已经全面入侵了她的生活,在有她的地方,他几乎无处不在。
但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没有反感,反而……还有亿点点隐藏在心里的小欢喜。
士兵很快就走了,她和岳承天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终于还是岳承天先开了口:“宋姑娘认识殿下?”
“嗯,认识,也见过。”宋织点点头,那幅画像她看到了,必定是靳衍叫人画的,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
“唔,所以你是想成为……太子妃?”岳承天摸了摸下巴,虽然觉得自家女儿有一点点异想天开,但如果对象是太子殿下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虽然在太子殿下面前地位不高,但只要太子殿下喜欢就行。至于嫁妆,岳家自认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
宋织:“没、没有,话说回来,岳叔和殿下是什么关系?”
“哦,这个啊,”岳承天并没有隐瞒:“算是下属吧,为殿下办一些事情,不过殿下一般不干涉我行事。硬要说的话,就算是暗哨好了。”
宋织:“……难怪靳衍并不是很担心二皇子啊,原来是还有这一手。”
岳承天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完了,也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我和你母亲……”他眼里流出怀念的神色,对当年的那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宋织已经基本猜测到了几分,听了他的讲述,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岳承天,确实是原主的父亲。
只是,无论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但是站在原主的立场上,她都没法叫出那一声“爹”。
缺席了十几年的遗憾所造成的隔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补上的。这不仅仅是几句话的事情。
“我对不起你。”岳承天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对不起怀柔。”
宋织的心里也有滞涩,有一点心酸:“这不怪您,一切都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岳承天说:“殿下应该马上要来了,我先传菜,你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宋织勉强笑笑:“还好。”
她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靳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庄子的的菜色很好,宋织干了几大碗米饭,就在床头看书打发时间,准备继续力气,迎接接下来的“苦战”。
在她的想象里,这会是一场花费很多时间的会面。
他们都需要好好的说开一切。
关于开始,也可能关于结束。
这场会谈比宋织想象的还要来的更快。
书才看了没几页,就有侍女通传,太子殿下来了。
宋织换了件新衣服,在侍女的带领下去到内厅,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靳衍。
侍女把路带到,就离开了。
整个内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听见有脚步声,靳衍瞬间猛地抬起头来,宋织这才看见,他只换了一件外袍,头发都有些乱,眉眼下面尽是青黑,脸也没洗,鞋面上甚至还沾着尘土。
英俊的脸颊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看上去狼狈极了,更不知衣袍下的身体,是否还掩藏着更多伤势。
这全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太子殿下的高贵气质,宋织见到,几乎无法想象靳衍经历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袖袍把茶杯扫到桌底,“呯”的一声摔得粉碎,热茶溅了一身,也毫无反应,只直直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