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丹想起了中秋夜的那一晚:“是不是......令堂......”
徐君白没有回答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但此刻得到肯定的答案,云丹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惊。
是喻九......还是喻珏?
如果是喻珏,应该与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有关,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君白的母亲遇难,他......亦或是他......在其中起到的是怎样的作用?
云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为喻珏辩驳,只是越说越小声:“徐兄,喻小侯爷不是故意的,他......”
“杀人偿命,他有什么难处,与我无关。”徐君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变冷,“长公主殿下,我再说最后一次,请您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云丹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听到了自身后传来的喘息声。
那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根本不似作伪,更不像是疲惫所致,而更像是在极其痛苦地隐忍着什么。
“喻珏,你怎——”
云丹想起了什么,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当即便要回过头去。
只是还没等她看到喻珏,长剑铮鸣声掠过耳侧,后背靠近胸腔处传来一点冰凉,停顿了一下继而挣扎般往下移了几寸,接着,后腰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那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当即一下子跌坐在地,再艰难地低头往下一看,竟是看到自己的小腹处冒出还在滴血的剑尖!
血迹以剑尖为中心,往外迅速扩散开去,很快,云丹整个腹部的衣物都被染成了红色。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了一声:“......喻珏?”
下一刻,那长剑又猛地从她的身体中抽了出来,剑刃在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中狠狠摩擦过一遍,云丹疼得弓起了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控制不住地不断吐出鲜血。
连眼前雪地里的鲜血都是模糊的,晃得她头晕目眩。
“......长妹妹?!”徐君白明显也没有想到这一出,错愕至极地愣住了。
而此刻,云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冬至,金盏银台!
云丹只能隐隐感觉到喻珏似乎是从她身后飞身跃了出去,诡异的杀气四溢,长剑凛冽的光芒在她已经不清晰的视线中一晃而过。
接着,一抹绛色在余光中映入眼帘,金石相撞的铮鸣声阵阵,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快成了两道残影,其中还夹杂着徐君白的怒吼声:“喻珏!!你是不是疯了?!”
而云丹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只觉得身子像是被灌了冰雪又被放在烈火上烘烤一般,灼热的鲜血不断流下淌了一地,骨头缝里却冷得吓人。
她整个人在雪地里缩成一团,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落在鲜血上化开,神志越来越不清醒,眼皮也越来越沉。然而,她缠满了绷带的手却仍是不甘地死死撑在地上,似是不愿意就此倒下。
“楚云丹!!!”
浑沌的意识之间,她好像听到了楚天策的声音。
这一声勉强将她飘忽的魂魄拽了回来,云丹又咳出一口血,才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二弟,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有没有良......”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把抱了起来,伤口不知蹭到了什么,疼得她将嘴唇都咬破了,倒吸一口凉气道:“二弟,你轻点......”
楚天策根本不理会她,直接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健步如飞地回了四合院内,一跃直接上了二楼,一脚踹开她雅间的门,把她扔到了榻上。
接着,他又往外一闪不见了踪影,片刻后带了几个太医过来给她治伤。
还好那伤看着无比吓人,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但没有伤及要害,在漫长的止血、上药、包扎完之后,云丹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
她随手擦了额上的冷汗,拉住楚天策的衣袖就焦急道:“喻小侯爷他......”
“看症状应该是金盏银台。”楚天策的目光落在她包扎好了的伤口处,很快又移开视线,“你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已经找人控制住了。”
“......控制住?”云丹愣了愣,“什么意思?他现在在哪里?”
“找了个地方关起来了。”楚天策道,“只能看他能不能自己捱过去了。”
云丹又问:“那二妹......”
“封骨,没有解药的剧毒。”楚天策顿了顿,“现在已经开始发热了。”
云丹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