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学来的怪话!富什么二代!别做梦了!”邵冬归叩了女儿一个爆栗,笑说。
父女俩拌着嘴,慢慢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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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行李,入夜,邵冬归睡在床上竟怎么也睡不安稳,女儿白天说的话莫名地触动了邵冬归心里的某个点,痒痒的蠢蠢欲动……
感觉到丈夫翻天覆地的睡不安稳,梅迎香不耐烦地拍他一下:“干嘛呀?不好好睡觉,翻来翻去的尽往被子里灌冷风!”
“香香啊!”
“哎呦!你怎么这么肉麻,好好说话!”
“咳!你说我适不适合下海做生意啊?”
梅迎香眨眨眼,看向丈夫:“你想做什么生意啊?”
邵冬归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曦曦今天说,海市那边要大搞建设了,我最近看报纸倒也是看到一些这方面的报导,房屋改造什么的一多,工程材料就好卖,我想着,金属材料这块我做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摸熟了这行情了,要不然去试试?”
梅迎香说:“拿什么试啊?咱们一共就那么三万块钱积蓄,那可是给曦曦上大学用的!你可不准动这笔钱!”
邵冬归想说问岳父借点儿,但转念一想,自己大哥刚闹出的事,岳父说不定对自己还有怨言,这时候去借钱肯定是不妥的,想了想,叹气说:“算了,我就这么想想。”说完闭眼睡觉。
梅迎香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不如跟夏茗姐学学,她做生意比你有经验,你在她那儿学会怎么跟人谈生意吧!正好你姐夫出国有日子了,她那边肯定缺人手,你办个停薪留职去学个一年半载的,试试再说呗。”
邵冬归觉得可行,只是又有点儿担心:“你爸要是知道我要下海,会不会不高兴啊?”
梅迎香乐了:“我爸没那么老古板,你想干什么就放胆去干呗。”末了又打趣,“你说曦曦天真,你还不是跟她一样?”
邵冬归笑笑,揽着妻子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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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春生到底是害怕邵冬归报警的,第二天还是臭着一张脸在火车站跟邵冬归父女汇合。
到海市当天正好是元旦放假。
邵家别墅里却是半点节日气氛也没有。
这两天邵老爷子和汪老太整日惶惶不安地等着儿子回来。
邵征不明白为什么大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前也是个乖巧可爱的好孩子……思来想去就只有被人带坏这一个可能了,那么是谁呢?家里唯一的“外人”就只有平日里爱招摇爱时髦的阎习了……
于是乎,阎习这两天的日子可以说是极不好过了。
为了不让阎习带坏孙子,老两口甚至都不下楼吃饭了,直接在楼上的主卧房里用餐,顺便让孙子邵晨陪自己一起吃,这么一来,阎习就只能自己在楼下吃饭,平时除了钢琴老师来教课之外的时间与儿子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阎习心里恨得牙痒,但在知道自己男人办什么事之后,也不敢跟二老下面刚,只能装作不知,自己过自己的。同时也越发粘邵夏茗,想尽办法讨好她……
邵夏茗也不拒绝,由着她讨好,每天和阎习一起逛街,吃馆子。
她日子过得铺张,邵老爷子本来就看不懂,再加上她跟阎习还那么亲近,老爷子更加不高兴,对女儿也是冷言冷语的。
邵春生一回来,就被邵征叫进大书房里好一顿臭骂。
邵曦没想到的是,面对邵老爷子的责骂,邵春生竟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说这种捞回扣,吃差价的事每个采购都会干,属于灰色收入,根本没人管,说邵冬归故意小题大作,其实就是想抹黑自己在父母心目中的形象。
“我呸!你哪来的形象给冬归抹黑?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形象可言?”邵老先生气得砸了一方镇纸过去,差点又给邵春生开了一次瓢……
“你明天去单位,自己要求转岗!采购这活你干不了就不要空占着茅坑不拉屎!”邵老先生说。
“我不!”邵春生急了,叫道,“我好不容易进了采购部,这还没一上月呢,我才不会转岗!”
“你还敢跟我顶?!”老爷子气坏了,操起文明杖来要往儿子身上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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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鸡飞狗跳对邵曦影响不大,邵冬归回来了,邵晨就要搬下楼去重新跟父母住一间屋了,因为东客房原本就是邵冬归的房间,他下乡之后,这间房才被改成了客房。
邵夏茗见弟弟回来,也挺高兴,手一挥说:“让爸爸去跟春生吵去,我们别在家里沾晦气了,走,我请你们吃饭。”她带着邵冬归和邵曦出去吃饭去了。
邵冬归是在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姐姐打算把橘子市的装潢公司卖掉,顿时皱了眉头:“生意不好吗?”
邵夏茗傲然一笑:“你姐我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好?”末了停了一下,有几分寥落的叹了口气,“我总不能让余鹏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吧!我们这一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公司里养着那么些人,总不能就这么喝西北风呀!卖了也好,我拿这笔钱当启动资金,那群伙计也能跟着新老板继续赚钱。”
邵冬归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