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睡之前,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轻柔地用温热的手帕帮她将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帮她整理了略显凌乱的发丝。
至于额上那转瞬即逝的温热柔软,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安心舒服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后,白棠又变得充满活力。
如果说整个修仙对于白棠来说,是一场虚拟游戏的话,那睡觉一定就是白棠的复活存档点。
白棠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一身舒服地呻吟。
虽然昨天过得很艰难,但是伟大的著作《飘》中曾经写到过:毕竟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这可以说是白棠摆烂,不对,是生活中奉若神明的金玉良言了。
况且与其悲观地去执著于擂台场上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不如去数一数昨天赚到的钱小小开心一下。
她从床上坐起来,蹦蹦跶跶地取出自己的钱袋子,一文一文地数了起来。
数完后,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掌,这才发现本来红肿一片的地方,一觉醒来居然已经痊愈大半。
白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昨日睡着以前,曾经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所以,那并不是梦吗?
她的大脑飞速转动,阿铎已经回到天衍宗了,能到自己屋里寻找自己,还能治愈自己手上伤口的,大约就是宗主了。
想不到距离那么远,宗主都能看到自己受了伤。
白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将钱收回囊中,心里暗自打算稍作整理后去亲自向宗主赔礼道歉。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因此并没耗费多少功夫就到了何洛欢的殿前。
“白棠,是你啊,进来吧。”
还没等她张口说话,何洛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太好了,我还正想着去找你呢。”
见她进来,何洛欢高兴极了,连忙用灵力抽出不知道藏在那里的凳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宗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白棠乖巧地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昨天不是打赢了擂台赛嘛,”何洛欢笑眯眯地看着她,“但我感知到你当时的状态并不算好,因此并没有当场宣布你的胜利,而是含糊地说了下场后再行定夺。”
“从你一开始的表现,我就大致明白,你并不想参与宗门大会,对吗?”何洛欢歪着头,一双媚眼细细打量她,“你知道我的,白棠,你若不喜,我定不会强求。”
白棠轻微地摇了摇头,认命地闭上眼。
如果昨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今日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告诉宗主,自己不想参加宗门大会。
可有了昨天那档子事情后,白棠总是感觉心里很忐忑。
她的心魔从来不会做无用的事情,联系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端,白棠隐隐感觉魔族还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这次的宗门大会也不会那么平静。
“这次的宗门大会,我必须参加。”白棠直视着宗主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何洛欢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就是一根筋,又爱逞强,随你娘了。”
听到“娘”这个陌生的词语,白棠有些不适地转了转眼睛。
“昨日,你强大的能力确实让诸多弟子感到恐惧。”何洛欢轻轻地开口,“但是不要怕,还是有许多人关心你的。”
“若是她们了解你过后,一定会被你的纯真乐观而打动,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被冷落就感到失落、难过。”
“毕竟大多数的强者都是孤芳自赏的存在。”
白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若是宗主知道自己体内有着强大的心魔,自己留着罪恶的魔族之血,她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但白棠贪恋这样被人真心关爱的温暖。
感受到头上的温度,她幸福地眯了眯眼。何洛欢看到她的样子,捂嘴笑着说她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对了宗主。”白棠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昨日,您是不是曾经找过我?”
何洛欢愣了一瞬,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擂台赛散场后,我本来想去找你,结果在路上碰到了阿铎,他跟我说你睡下了,我便没去打搅你。”
“阿铎……”白棠震惊地看向宗主,“他不是应该……”
离开合欢宗,回到天衍宗去了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便帮我带句话给他,”何洛欢摸了摸下巴,露出一脸思索的表情,“他昨日跟我说,要代表合欢宗参加宗门大会的事情,真的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