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听到结界外对话的白棠摇了摇头，她咬紧牙关拼命挣扎，想要打破结界，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结界都纹丝不动。
一切反抗似乎都没有意义，她只能旁观，就像在梦里一样。
“你是故意的。”听到雪儿的话，天师笃定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人类是怎么对待你的了吗？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放弃复仇？”
“没有意义的事，我不想继续了。”雪儿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被眼前的人深深蛊惑。她对人类恨之入骨，将他们视作玩物，也享受动动手指左右他们的人生与性命的快感。
可自从遇见白棠，一切都变了。
一开始确实是依恋她身上的银锁，这让她想到了天冬姐姐和自己的过去。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她逐渐发现，白棠和天冬姐并不像。
她比天冬姐更加坚毅、勇敢，也比她多几分自信与乐观。
白棠就像那柔和的暖阳，慢慢融化并温暖她冰封已久的人性。
“况且，我一向不喜被利用，怎会让你称心如意？”
她淡淡地勾起嘴角，眼里平淡无波，但却莫名坚定。
这是白棠从未认识过的，雪儿的另一面，或者说是她真正的面目。
“什么？”天师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怔忡，“你知道了？”
雪儿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思考天师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总不会是因为要帮助自己，也不能是因为记恨人类。
可他总是一脸忌讳莫深的样子，从来不会多透露半分。
直到那日，白棠拿出了银锁，意外勾起她的回忆，一瞬间情绪爆发，魔气外泄，魔物蚕食她的理智，在她耳边低喃，短暂地淹没了她，取代了她，并且差点害她失手杀了白棠。
等清醒过来，她回顾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这才明白，天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培养魔物。
她曾无意间从上山的人类口中得知，有一族善蛊毒且亲魔修，选择好心仪的容器后，可以通过傀儡娃娃与阵法符文的帮助，召唤魔物，为己所用。
险些失控的发生，让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听说过的这件事。显而易见，这魔物的容器当然就是她的□□了。
当年她制造雪崩，刹那间取了整座村庄全部人的性命，从那时起，魔物就已经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开始吸收人间怨气。
这些年魔物一直悄悄寄生于她的体内，通过她来吸收人类的怨气，增加魔力。
她从未感觉到哪里有异，直到看到银锁后，整个人情绪激动，思维混乱，向魔物传递了错误的信号，让它误以为有机可乘，想要取而代之，也就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直默默旁听的白棠忍不住倒吸一大口冷气。
她穿来之前，一直痴迷于《剑痴》这本书。然而只追到一半，就被店牌子砸死了，因此对后期剧情一无所知。
她只是跟随着系统任务，误打误撞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仔细想想，若天莲雪山事件是原著后期主线事件，赵婴宁那时再拿出银锁，受到刺激的雪儿还能像现在这样恢复理智吗？
吸收多年恶意长大的魔物还能轻易被解决吗？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棠还在后怕当中，结界外的天师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听起来诡异极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都是命！”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微微摇了摇头，颇为悔恨地说，“当年就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小妮子躲过雪崩。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动的手脚？”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是他并没有完全输。
人类之所以渺小，就是因为他们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美其名曰羁绊。
他朝着雪儿所在的方向，微微抬起手臂，张开五指，开始积攒黑气。
雪儿认命似的闭上双眼，自她发现自己可悲的命运后，就不愿再继续苟活了。
然而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听到身后“砰”的一声破碎巨响，雪儿心中一紧，暗道不好，赶忙回头查看。
她早料到天师会来索命，因此一直在洞中等待自己魂飞魄散的命运。
却没想到，天师未到，倒是等来了个意料之外的，抱着蛋糕傻乎乎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