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皱起眉头,猛然地晃了晃脑袋。
又出现了,这股未知的声音,最早可以追溯于她与赵婴宁的初次相遇。然如今却愈发得寸进尺,它钻进她每个被噩梦魇住的深夜,总是在她脆弱迷茫的时刻出现,蛊惑她、诱导她……
白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未知总是最可怖的。
她曾经以为这是原主白棠未消散干净的灵魂与怨念,可如今,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一头的顾项铎偷偷观察自家师姐不甚明朗的神情,心中有些打鼓。
师姐一向阳光开朗,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明明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的。
难道是自己做错什么了么?
他从储物戒里偷偷拿出刚刚私自藏下的书籍,随手翻开一本,试图找出答案。
这书里没有字,全是一页页的图画。
由于幼年时所学的剑法书籍中也有过不少图画,因此顾项铎并没放在心上,仍然仔细研究着内容。
第一页,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子在说些什么,女子有些害羞地用袖子捂住嘴巴,脸撇到一边去了。
顾项铎点了点头,他与师姐也是如此。虽然一般都是师姐在说,他害羞地别开脸,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第二页,男子的手轻佻地摸上了女子的脸,两个人的距离也变近了。
顾项铎闭着眼摇了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这书里的男子就是个登徒子,还没说两句就上手了。
他与师姐相处了这么久,最近的距离也就是在天莲雪山,他发现师姐受阵法影响,情绪过分激动时,害怕她伤着自己,抓了一下她的手腕罢了。
第三页,男子开始脱……
嗯?
谢天谢地,顾项铎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自己的面瘫过。
看到书中香艳画面的一瞬间,他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赶紧把书一合,手指火光一闪,瞬间整本书就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烧了就是没看,他开始在心中念叨剑法口诀,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阿铎。”白棠突然一脸深沉地回头注视着他,把心虚的他吓了一跳,身形僵了几分。
“怎么了师姐?”虽然面上冷静,可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刚刚的那招,很酷。”白棠指了指海边,有些期待地问,“可不可以教教我?”
原来是这件事……
还以为被撞破偷看春.宫图的顾项铎立马放松了,将头点个不停:“好、好的。”
白棠立马兴奋起来,哼着他听不懂的小曲将头转了回去。
顾项铎松了口气,从储物戒中摸索半天,掏出来了本破破烂烂的书。
果然还是叶澜师兄赠予的书更适合自己。
顾项铎翻开书页,看到满面的文字,放心地拍了拍胸脯。
“经常夸奖对方,让你的心仪之人感受到你对ta的依赖和钦佩。切记,千万不要泼对方冷水,打击ta的自信心。即使你的能力比对方要强,也要注意小鸟依人,面带微笑地夸奖ta哦!”
他淡定地将书合上,收回储物戒中。
心里波涛汹涌,雷声大作。
自己好像不经意间就踩了无数个雷,将书里不建议的事情做了个遍。
稍作休息后,白棠带着阿铎一起,找到了一个适宜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它是距海岸距离适宜的一棵超级大的、白棠说不出名字来的巨型大树下。
说来也是奇怪,下午的阿铎变得格外热情似火。
她砍树,阿铎在旁边鼓掌。
她劈柴,阿铎举着笑脸牌子转着圈的夸她,夸个不停。
明明刚才又能上树,又能生火,还能分离纯净水,现在却突然像脑子离家出走了似的,连搭个庇护所都问东问西,一脸为难。
“师姐,这个毯子要铺到哪里?”他举着白棠刚刚用灵植编制出来的柔软地毯,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搭在你天灵盖上。
很想这样回答的白棠咬紧牙关,强忍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地毯放地上。”
“师姐好聪明!”他一脸冷漠,偏生语气很浮夸,听起来很是阴阳怪气。
白棠开始暗自寻思起来:她应该没有哪里惹到阿铎啊,不会是刚刚提取纯净水时,脑子里进海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