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大门被人敲响,她疑惑去开门。
“春枝姐,苳子哥腿摔了。”敲门的是村里孩子,应该是被大人吩咐过来的,一路跑过来黝黑的小脸上挂着汗。
“怎么回事?我哥在哪?”谢春枝立马急了。
外面动静不小,温妗自然是听到了,她疑惑起身出来,走到屋檐下,就见小姑子一脸焦急的过来,边解开围裙边抱怨,“都怪你让我哥上什么山,这下好了,他摔倒腿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谢苳摔了?”温妗蹙眉,一脸严肃,“他在哪?”
谢春枝不搭理她,进屋和谢母说了两句,随后就放下围裙往外走。
温妗连忙跟着,她拉着谢春枝的胳膊,躲着那些鸡。
出门看到那小孩,应该是带路的。
三人来到村南头。
此时不少人在村长门口围观,看到温妗来了,又开始议论。
“听说苳子就是因为这丫头一句话,大早上上山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下好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不能动了。”
“真是够作的,谢家真是倒霉,从这人嫁过来没有好过一天。”
“就是就是,之前谢婶身体硬朗的很,怎么她才嫁了没几天就扭到了,要我说她就是祸害,克婆家的人。”
那些人越说越玄乎。
温妗听在耳中,却没有搭理,挤过人群进了村长家。
谢苳坐在板凳上,唇瓣泛白,额头冒冷汗,脚边放着满满一大框山楂。
他右腿裤子挽了起来,膝盖那一片血淋淋的看起来非常唬人。
“谢苳你没事吧。”温妗走过去,就去检查他的腿。
“别碰。”村长阻止,“等会让村里的赤脚医生看看。”
中年男人一脸威严,他其实平时挺和蔼,很少露出这个表情,除非是对那人很不喜欢。
很显然,他对温妗意见很大。
温妗没动,伸手拉着谢苳的手,“怎么摔的?”
谢苳摇摇头,握了握女人的手,“我…我没…没事。”
“这还没事啊?”温妗真不知道该说男人皮糙肉厚还是傻了。
她就是手破个口子,都要请最好最名贵的医生看看,然后开最贵的药膏,在家里修养十天半个月。
“没。”男人摇头,他又看着谢春枝,“妹…咱…咱妈…呢…”
“妈在家里。”谢春枝道:“你怎么这么听话,她让你去摘就去,天都没怎么亮,山上那么危险。”
她对这个哥哥恨铁不成钢。
谢苳听到这话,只是扯扯嘴角,用空着的那只手挠挠头,却是没说什么。
“苳子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就算想吃山楂,也不用让你男人天不亮起来吧?”村子教育着,“苳子老实对人真诚,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作弄他吧。”
在村长看来,温妗这个做法就是故意刁难谢苳,不然谁没事要吃这个,而且还要吃什么带露水新鲜的,城里的小姐都没她娇气。
温妗听到村长的批评没反驳,也没要低头认错的意思。
她只是拉着谢苳的手,站在一边等着医生过来。
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村长失望的摇头,觉得这人是教育不好了。
很快赤脚医生来了,给谢苳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外伤,修养几天就成了。”
温妗也松了口气。
随后就是拿药,但是这件事却让谢春枝为难起来,家里是一毛钱也没有了。
“不是有欠条吗?”温妗道:“你去找陈书军他们换钱,可以去个零头,但是现在立马给,不然就来村长这里评理。”
村长听到这话,一脸茫然,什么欠条?什么意思?
谢春枝点头,连忙往家里跑。
温妗站着很累,就自己坐在男人身边,拉着他的手,“怎么不小心一点?”
“我…”谢苳挠头,一脸愧疚。